薛丽紧紧的抱住了薛东,哽咽承诺,“薛东,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比对所有人都好!”
薛东用力的回抱住薛丽,“那你要答应我,以后有了小孩也要对我最好!你必须要最疼我,不能要我让着小孩!”
薛丽哭声一顿,“......那可是咱们俩的孩子,你跟孩子还争?!”
薛东委屈,“可是咱们的孩子有爸妈,有外公外婆一家,他们比我有的多多了,姐姐我只有你,你必须要对我最好,必须要最疼我!”
薛丽愣了一瞬,随即整颗心酸的让人喘不上来气儿。
用着无比认真的态度,薛丽对薛东承诺道:“好,姐姐答应你,以后就算是有了小孩,我也一定会最疼你、最喜欢你、最爱你。”
薛东满足的笑了。
薛丽却又开始哭了。
日子在小两口的经营下,一点点的过去了,哪怕是再不舍,薛东归队的日子到了。
在村子留了两个月,薛东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原本被租出去的房子现在也已经被人还了回来,小夫妻现在也把老房子收拾一新了。
更重要的是,薛丽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月多了。
知道薛丽怀孕的当天,那个担心孩子会分他宠爱的某人开心的上蹿下跳,扯着嗓子开心的嚎叫了半天。
那大嗓门,村子里的人还以为是野猪进村,提着家伙什儿就把他们家给包围了。
临走那天,薛东留恋的看了薛丽的肚子一眼又一眼。
薛丽知道薛东难受的点。
他觉得自己血脉亲缘薄,现下有他的血脉要出生了,他很想做第一个亲眼看到孩子的人,想第一个拥抱这个身上流着他的血的孩子。
但是身上有更加沉重的担子要扛,所以薛东只能走了。
薛东走后没过多久,薛丽就收到了薛东寄过的信。
说是信,其实也不算是信,一张信纸上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鬼画符似的大字儿,旁边还有一团又一团的墨点。
薛丽悄悄的请人帮忙读了信,才知道上头写的是‘我安,你顾好自己’。
将这几个字儿记在心里,薛丽又开始研究那几个墨点,品了好几天才算是琢磨出了点东西。
这些墨点好像是......画?
那些墨点好像是......火车、碗、帽子和人头。
薛丽好像明白了薛东的意思,他是在跟她说:他已经坐火车到了;他每天都能吃饱饭;他已经升职当了排长;他很想她,脑子里一直都有她。
薛丽低声说了一句她也很想他之后,就珍重的将信给收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小棍,薛丽熟练的开始在地上描薛东写的那几个鬼画符一样的字儿。
她一定会学会这几个字儿,这样以后她就不用请人帮着读信回信了。
时间就这样在小两口笨拙的沟通学习下,慢慢的流逝了。
薛丽的肚子也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变大变圆,又在某一天突然的瘪了下来。
薛丽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忍着身上的疼,薛丽仰起头,果然看到了睡在自己床边的薛东。
薛东坐在地上,抱着她的手睡的香甜。
差不多一年没见了,男人比着刚结婚的时候五官更硬朗了些,瞧着就成熟稳重了不少。
薛丽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最后在身体的抗议下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
这一趟,睡着的薛东却突然醒了过来。
“姐姐,你醒啦,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你。”
迎着薛东歉意的眼神,薛丽抬手摸了一下薛东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回来的时候很不容易吧,累不累啊?”
薛东将薛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摇头,“姐姐,我不累。”
“可是姐姐觉得你很累。”
薛丽笑着用眼神点了一下自己的床,“别坐在地上了,来上床睡觉。”
“不行,我身上太脏了。”
薛嫂子假装生气,“脏了洗一洗不就行了,你要是不在听话,姐姐就生气了,生气可是要落月子病的。”
“不许生气,我马上就去洗。”
薛东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洗了一遍,擦的干干净净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屋了。
动作轻柔的躺在薛丽身边,闻到床上久久没散的血腥气,薛东心疼的又往薛丽身边凑了凑,“姐姐,辛苦你了,以后咱们不生了。”
薛嫂子不同意,“那可不行,我要给你多生几个孩子,一个哪够儿,对了,你看到咱儿子了吗?”
薛嫂子说着就给薛东指了一下放在床边的小摇篮。
“儿子就躺在那个摇篮里呢,那个摇篮还是我生之前,咱爹特意给咱娃做的呢。”
薛东顺着薛丽的手看了一眼,“看过了,儿子长得像你,很好看,爹做的摇篮也好看。”
“那是,对了,你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大名小名都要。”
薛东毫不思索,大声的宣布自己想了大半年的名字。
“大名就叫薛卫国,小名铁蛋儿!”
“大名你起的很不错,但是小名不行!”
薛丽满脸嫌弃,“就搁咱们村儿,你一喊铁蛋最少能跑出来仨孩子,你给儿子起个不一样点的。”
薛东沉思了一会儿,“那熊蛋儿、驴蛋儿、狗蛋儿?”
“你再给老娘胡咧咧,你就给我滚蛋!”
薛东一下子就闭嘴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薛东弱弱的开口,“......那叫大蛋行不行啊?”
薛丽横了薛东一眼,“你现在就跟蛋死磕上了是吧!”
薛东觑着薛丽的脸色,小声应道:“昂,姐姐,我是真的喜欢这个蛋,特喜欢。”
薛丽扛不住薛东眼巴巴的小可怜眼神,无奈摆手。
“行吧行吧,大蛋就大蛋!”
薛东立刻开心了,“谢谢姐姐!”
孩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不过薛东为什么这么执迷于这个‘蛋’字儿,薛丽在一次偶然的睡醒后突然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了薛东趴在儿子摇篮边的碎碎念。
“爹的宝贝蛋儿,长得真好看~”
薛东说着,忍不住直接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儿。
婴儿柔嫩的肌肤被刺剌的下巴剐蹭,立即哭了起来,吓得薛东伸手就想捂着孩子的嘴。
“祖宗,你可别哭了,吵醒你娘咱俩都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