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离卿嘴唇绷紧片刻,“我不想她独自面对危险,我要回去的,崽崽。”
小夙隐顿了顿,眸底的笑意逐渐弥漫出来,“无论如何,离离都不想跑的,要一起面对,是吗?”
不想她独自面对危险……
这句话对她来说,很不一样,这代表离离跟无境深渊时有了区别,若是当时的他,怕是都懒得管她。
挽离卿仔细地收好信,把它放好,“她是我喜欢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小夙隐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不爽,酸溜溜的问:“那我呢?”
挽离卿:“……”
“我是你爹爹。”
小夙隐一秒炸毛,怒吼道:“你不是我爹,离离想当我爹,就是想当本体的爹,你愿意这样吗?!!”
挽离卿没忍住笑出声,“我不介意,愿意的。”
小夙隐:“……”
逗到她的挽离卿心情愉快,“崽崽说自己以前是如何对我的?”
小夙隐脸色紧绷,一言不发地垂眸望着地面,压根不敢看挽离卿,她在心虚。
“为什么不说话?”
“我忘了。”
挽离卿眯了眯眼,“撒谎呢?”
小夙隐抬头看他,逐字逐句道:“我从不撒谎。”
她确实忘了,她本身的记忆就是有限的,只存在了一点点,大部分的记忆都在本体那边,这也不算撒谎吧?
知道小夙隐不想回答,挽离卿没再多问,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倒也不急于一时。
……
丞相府。
“咳……”时隐咳嗽着打开挽离卿写来的信,只有几个大字:我要回来了!!!
“……”
“不听话。”时隐不悦地拧眉,须臾后,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这时,时浅敲响房门,“丞相,太子找您。”
时隐将信折好,“让他进来。”
“是。”
时浅退了下去,没多久,言景越踏入书房,礼貌道:“许久未见丞相,丞相近来可好?”
时隐道:“还不错,殿下最近应该忙着处理政事,来找臣作何?”
“邻国打不过玄国,要向咱们借兵。”言景越问:“丞相对此事怎么看?”
绥国与这两国都交好,帮谁都不行,它们打它们的,最好别插手,可最近邻国那边要借兵,言慎也不知怎么想的,要派兵去支援邻国,这让玄国那边怎么想?!
言景越觉得言慎脑子抽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了,这事他还没提出来,只是昨夜给他说了下。
具体情况,要明日上朝才能得知。
言景越不想派兵支援邻国,但是最终决定权在他父皇那边,于是乎,他打算试探试探时隐的想法。
听见他的话,时隐面色淡然道:“不借,邻国坚持不了多久。”借了,跟她的计划有冲突。
言景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丞相所想,正是本宫所想。”
结果,言慎不如两人的愿,次日一上朝就提及借兵此事,各种好说歹说,直到他提到要挽离卿带兵去支援邻国时,时隐的表情变了,语调温柔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臣不同意。”
言慎被她漆黑的眼神凝视得浑身冰冷,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不自觉抖动身体,磕磕绊绊道:“时……时爱卿为何不同意?”
疯狂在心里发疯:他本来就是想借此机会杀了那个挽离卿,既然不能为他所用,索性直接处理了。
他说什么都不会放何挽离卿那么打的兵权在外面,兵权一刻没交到他手中,他就害怕,趁着好不容易遇到的机会,不得趁机夺了兵权?
可……
时隐却阻挠他!!!
言慎心里气得要命,但是面上谄媚得很,甚至还给时隐说了借兵相助邻国的好处,没好处,他编的。
时隐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若是下旨,臣今日就逼宫。”
言慎:“?!!”她在说什么屁话?!
众臣:“?!!”
言景越:“?!!”
他们没听错吧,这逼宫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来的吗?!
时隐她竟然光明正大的说要逼宫?!
她是疯了吗?!
有人跳出来怒怼时隐,“时隐,别以为你权力大就可以提这两字,皇上,时丞相她……”
时隐不耐烦的打断他,“开玩笑的,诸位还当真了。”
那人气得手指发抖,“你……你藐视皇威。”
直到现在,言慎都不清楚时隐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因此他不敢赌,直觉告诉他,要是他真下了旨,时隐真的会逼宫,倘若她逼宫,那他这个皇帝不就做到头了?!
甚至还不能对她怎么样!!
言慎格外憋屈,自己好歹也是个天子,竟被她压到这种程度。
“都别吵了,听时爱卿的。”
时隐满意地勾勾唇,又有些遗憾,她确实挺想逼宫的,奈何最后得位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得名正言顺的得到。
快了……
这个皇位应该换人了……
下朝后,言慎火冒三丈的发着脾气,砸脸周围能砸的东西,“她一个朝臣,也敢将逼宫的话说出来?!她不要命了?!朕要诛她九族!!”
“来人啊,去给我把她抓入……”
地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言慎便悻悻的住了口,又开始到处发脾气,“啊!!!时隐!!!朕迟早要杀了你!!!”
……
深夜。
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穿梭在丞相府的房顶上,不到一刻钟,被杀得只剩一人,他逃回到言慎这边,捂着受伤的手臂,虚弱道:“皇上,失败了。”
言慎差点气疯,“失败了?!!”
那时隐身边到底有什么人?!
怎么他每次刺杀她都会失败?!
言慎不解又生气。
这边。
时隐可没管言慎的生气,注意力在棋盘上,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漫不经心的对弈着,“蠢货。”
……
半个月后。
挽离卿快马加鞭的率先赶到京城,什么事都没做,偷摸翻墙进了丞相府,行事得低调些,他回来肯定不能被那狗皇帝知道。
若他知道,免不了出现一堆麻烦的事。
挽离卿避开下人的视线,来到时隐的卧房,注意到对方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修剪着海棠花,他轻手轻脚地关好门,而后靠近她,“丞相,都发现我来了,怎么不说话?”
“咔嚓”一声。
海棠花多余的枝干被剪落,时隐的话随之响起,“不听话。”她放下剪刀,掀起眼皮,将眼神移到他身上,“忘了我的嘱咐?不是说了没我的命令不能回来?”
挽离卿坐在她旁边,搂住她的手,脑袋搭在她肩上,“想你啊,想到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到丞相府看丞相。”
时隐唇角微勾,“还挺会哄我高兴的。”
“那是。”挽离卿从怀里掏出毛茸茸的紫色小团,“崽崽,快融合吧,别耽搁时间。”
时隐挑眉,“她愿意?”
小夙隐化成人形,骄傲的望向她,“要不是为了离离,你以为我会愿意?别白日做梦了,在融合之前,你得给我道歉。”
“离离,她之前打断我的手,我要个道歉不过分吧?”
挽离卿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声哄她,“不过分不过分。”他戳戳时隐的肩膀,“快给崽崽道歉。”
时隐:“……”
时隐能屈能伸,“抱歉,对不起,我的错,崽崽能接受吗?”
“行吧,看在你叫我崽崽的份上,我接受了。”小夙隐嘟囔一句,“便宜你了。”
说完,小夙隐变成一缕紫光钻进时隐的神识,瞬息间,时隐眼底的紫光愈发浓稠,她摩挲了下指腹,握住挽离卿的手腕,将他拦腰抱起。
挽离卿:“?!!”
他家丞相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挽离卿十分着急,“丞相,放我下来,等会我压着你了,怎么办?”
“不会。”
夙隐温柔地放他在床上,双手撑在他的腰两侧压住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教离离做些舒服的事。”
挽离卿呼吸一滞,伸手环住她的脖颈,随后主动吻住她的唇,动作青涩极了。
夙隐受不得他这么慢吞吞的样子,勾得她口干舌燥,浑身炽热滚烫,直接反客为主,强势霸占他的口腔空间,汲取他的所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