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堡那边,不出叶欢所料,武当山的那些道人已经再次返回到了秦风的府邸,正与秦风商议着合作之事。
对于秦风来说,解决掉叶欢不仅是意气之争,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
如果让叶欢就在凉州扎根下去,以叶欢的皇子身份,以后恐怕整个凉州城就不再是他做主,而是叶欢说了算了。
这让早就在凉州做惯了土皇帝,将凉州当成了自留地的秦风怎么接受得了。
秦风虽然是金丹境强者,但他的权力欲望却非常的强,不然也不会牢牢的把控着凉州城的上下官场。
所以此时武当山的道人愿意与他合作,共同除掉叶欢,秦风当然愿意。
虽然这些道人的境界在他眼中看起来并不怎样,但道教二字却代表着底蕴。
如果叶欢没有得罪这些道人,按照先前秦风和智囊讨论的方案,秦风还真不敢就这样和叶欢撕破脸。
但既然叶欢不止得罪了自己,还又不知死活的得罪了武当山天师,掳走人家道教圣子,那就是天要亡他!
有武当山作为后盾,他就算光明正大的出兵凉州城,击杀叶欢,大隋王朝皇室也不好说他什么,毕竟这事是武当山的道士让他做的。
所以想到这些,秦风果断答应了宗丞等人让他出兵围城的请求。
第二天一早,兴和堡内的军队就开始动员起来。
营区内无数的士兵被赶着爬起来,许多士兵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身披战甲,在营区内列队完毕。
集结好的方队中,不少人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询问着发生了何事,怎么一副要大战的样子。
“蛮荒山脉的那些野人又跑出来了?”
“不应该啊,上次王爷不是已经把他们赶到深山里去了吗,他们还敢出来,难不成是找死吗?”
“或许是因为入秋了,他们想出来劫掠一波,储备入冬的粮食吧,山里入冬雪可是很厚的,没有足够的粮食,那些野人恐怕要饿死大半!”
“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全军动员吧?随便派出一支都军不就足够将那些连装备都没有的野人赶回山林里了。”
“谁知道呢,咱们这些大头兵,听令行事就是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在秦风出来之前,各军各队的长官已经开始整顿起了自己手下士兵的纪律,不过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的这场战争动员是针对哪里的,集结令都还是今天清晨的时候匆匆下发的。
很快,秦风就领着武当山的道人,出现在了校场之上。
站在高台之上,秦风器宇轩昂的披甲进行了一番讲话。
简单来说就是说了这次的战争目标,围城!围凉州城!
在秦风的话中,叶欢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皇室叛徒,不仅抢夺了道门至宝,还在凉州城里杀人取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而他秦风,就是看不惯叶欢的行为,冒着得罪皇室的风险,舍了王爷的身份不要也要将这大隋王朝的败类四皇子叶欢给拉下马来的人民英雄。
“诸君!随我杀进凉州,将那罄竹难书的败类四皇子杀了给凉州城死去的人民们赔罪!”
“杀进凉州!杀了四皇子!”
“杀进凉州!杀了四皇子!”
这些底层的士兵们最好糊弄,秦风不过几句话,就将所有士兵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一个无恶不作,罄竹难书的禽兽皇子形象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将士们握住手中的刀戟,发出阵阵的怒吼!
最后秦风拔出佩剑,剑指凉州城怒吼道:“全军出发!”
隆隆的脚步声立马从兴和堡内传出,如同一只巨兽般,逐渐向着凉州城逼近。
半天过后,凉州城里的守城士兵正打着瞌睡,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发现一团巨大的沙尘正向着凉州城的方向席卷而来。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之后,仔细望去,那烟尘下,无数的披甲的人影正朝着凉州城方向进发。
惊慌尖利得破音的声音立马从凉州城城门上传出:“敌袭!敌袭!”
示警的锣声很快敲响,凉州城内无数的百姓闻之色变。
街道上的摆摊的小贩们立马一把将自己的货物打包收拢,往背上一甩便朝着街尾跑去,身手矫健的模样仿佛是铜皮铁骨的修士一般。
街道上有玩闹的孩子,听到锣声还在发呆,却被匆匆赶来的父母一把捞起,夹在腋下飞快地朝自己家跑去,手中的糖葫芦掉了哇哇地哭泣,父母也不管,跑进自家后将房门一关,那哭声才停止,似乎是被父母捂住了嘴巴。
衙门里的官吏们也是个个神色大变。
这个警示的锣声,他们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过了,一般都是蛮荒山脉里的那群野人来攻城的时候,这些锣声才会响起。
自从镇北王坐镇凉州关外之后,凉州城里就再没听到过锣声了。
可经历过那段野人劫掠北方的黑暗日子的人们对于锣声代表的含义却永远不会忘记。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带来锣声的,是他们心目中的保护神,镇北王的大军。
没用多久,镇北王的十万大军就已经来到了凉州城下,只见他淡淡的一挥手,大军便分出无数股,将凉州城团团包围。
城门之上,守门的士兵们也已经在城门上集结,原本握着铁戟的手颤抖个不停,当看到来人是镇北王之后,也是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镇北王这是来搞军事操练呢。
城墙之上,有胆大的士兵大声的开口向着下面喊道:
“王爷,您带大军过来是要操练吗?”
秦风身骑白马,单骑上前,那白马驮着他慢慢的行到城门下,秦风才大声的开口道:
“四皇子叶欢在凉州城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本王这是来诛杀此獠的!让叶欢出来,本王杀了叶欢,自然会退兵。”
城门上的士兵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
四皇子叶欢为非作歹,残害百姓?
他们怎么没有听说。
相反他们听巡城的同僚们说,四皇子叶欢自从进入城主府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包括他的那些手下,也基本没有见出过府邸。
城内也没听说有哪家被残害的消息。
但秦风的话,他们又不敢质疑,正当他们想着该如何回应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城门上响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