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棉就是要激怒赵氏,往大了闹,闹开了,才能早点分家。
这都是什么人呢?
都黑心烂肚的,
跟他们在一起多待一天,都对不起她金丹圣手的威名。
随着小棉的话落,整个李家大院突然鸦鹊无声,落针可闻。
李香媛嚎叫声卡在喉咙里。她站在厨房门口有点愣怔。
这个二侄女吃错药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
说她为老不尊?
她很老吗?
李香媛缓过劲,不由气急败坏,“嗷”的一声就冲向小棉。
她要撕了这丫头的嘴。
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气?
被两个小贱蹄子欺负了。胆肥了是吧?
李香媛挥舞着手臂,露出长长的涂有丹蔻的指甲。
李小棉扭身躲过,大麦也试图去拉小姑的手臂。
李香媛瞅准机会,挥起手,准备再给大麦一巴掌。
顺便再抓花小贱蹄子的脸。
以解她心头之恨。
小棉冷眼一眯,反手去抓小姑的手腕,奈何个子小够不着,情急之下一头顶了过去。
“扑通”
李香媛一屁股再次坐在地上。气得她两条腿在地上乱踢腾。
“二丫头,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李老汉终于爆呵出声,他的娇闺女呀,这一屁股做下去得多疼啊!
小棉没理会李老汉,而是看向站在李老汉身后的赵氏。
这个亲爷爷再渣也是亲的,不会对她们这些后辈伤筋动骨。
而这个后奶奶就难说了,只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蛇血心肠的女人。
她看她们这些人的眼神,毫无温度可言。
此时的赵氏,正愤怒的瞪着李小棉,眼神都能淬出毒刃来。
她呲着牙,慢慢的说道:“二丫头以下犯上,对小姑不敬,请家法,打手掌二十,跪祠堂三天,不准吃饭。”
赵氏话落,李香媛蹭的站了起来,兴奋的说道:“对,就得这样罚,娘等着,我去拿戒尺。”
边跑嘴里还在嘟囔:“就得打,狠狠地打。看整不死这贱丫头。”
李小棉冷笑,一个小小贫农之家,还请家法,跪祠堂?
这院子里有祠堂吗?
听到拿戒尺,大麦吓得脸发白。这是要人命啊!
她颤抖的哀求道:“奶,你不能这样,这事不怪二妹,要不你罚我吧,是我不好,罚我吧。”
二婶李氏也连忙出来求道:“爹,娘,小孩子闹脾气,巴掌拳头打两下妥了,哪能用戒尺?”
李大柱拖着病体也跑了出来,他脸色绯红,一看就是在发烧。
李大柱:“奶,戒尺打人忒疼了,二妹会受不了的,要不您打我成不?”
李小棉皱眉看了哥哥一眼,不是说只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吗?这都三天了,怎么还发烧呢?
就连二婶家的小三顺,一个弱弱的小豆丁也搂着他亲姐姐李小稻的脖子吼:“姐,我害怕,别让奶打二姐。”
李小棉看着一院子闹哄哄,再看看黑沉脸的李老汉,阴沉脸的赵氏。习惯性的眯了眯眼。
很快,李香媛拿着一把一尺长,两寸宽,两寸厚的戒尺兴冲冲地跑出来。
戒尺是山枣木做的,沉甸甸,棱角分明。
她用戒尺指着小棉恨声道:“手伸出来,我替娘来打。”
这时,一道人影冲过来,挡在小棉身前。
“我看谁敢打我闺女?”
宋氏后半夜才睡着,起的晚了。
她是被院子里的争吵声惊动的。
她狠狠地看着赵氏母女俩,大声道:“谁敢动我闺女,我就和她拼命。”
被宋氏吃人的模样镇住了,李香媛不由得缩回手。
“怎么,老大媳妇也要反了不成?我做奶奶的就不能管教自己孙女了?这是哪里的道理,啊?”
赵氏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戒尺,眼神凶狠,面容扭曲,她准备自己动手。
她还不信了,这老大媳妇敢和她动手不成?
她要是敢动手,正好趁机也抽她一顿。
看着气势汹汹的赵氏母女,还有一脸怒容的李老爷子。
李小棉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使没有丝毫灵力,她也是不惧的。
可是看看大姐红肿的脸;哥哥硬挺着的身子,潮红的皮肤;再看看娘亲单薄的身躯。
敌我差距有点大。
这要是不管不顾闹下去,可是对己方不利啊!
想起刚才在厨房中,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模糊的一幕。
李小棉计上心头。
既然你用以下犯上的由头罚我,那我也找个你们不能承受的理由。
于是,她看着李香媛一字一顿的道:“小姑杀人害命,推侄女落水,她算是哪门子的长辈?
如果后奶奶觉得这样的长辈也该敬着,那我还真不服。
要不咱们找里正,找族长说道说道,老李家的家法可不公平啊!”
众人都是一愣,这不是姑侄因为洗脸水闹矛盾,怎么成了杀人害命了?
推……落水?
众人不约而同想起小棉娘俩落水之事。
难道小棉娘俩落水是小姑推的?
齐刷刷的,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李香媛。
李香媛心突突的,她以为这么多天了,这丫头都没什么动静,应该是不敢说什么的。
没想到这贱丫头在这时候爆了出来。
“你,你胡说!是,是你自己滑下去的。”
李香媛矢口否认。
哼!反正当时河边没有旁人,她就不承认了,能拿她咋的?
小棉看着李香媛心虚的模样,心里更加笃定就是她推这具身体的前身落水的。
小丫头才九岁就陨落了,那可是一条命呢!
这个可恶的杀人凶手!
即使在修仙界,也没这么草菅人命的。
这莫不是个邪修?
李小棉盯着小姑的眼睛,冷声道:
“小姑,当时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你推我的。你嘴里还喊着`去死吧’。”
“你胡说,我推你的时候就没说话。我没喊。”李香媛大声道。
一阵寂静。
李小棉连连冷笑。
李香媛后知后觉,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恼羞成怒大叫道:“小蹄子,你敢炸我?”
宋氏心头更冷了,原来小棉的落水是人为。
她不由得冷笑不止:“呵,呵呵呵!小姑子好歹毒,连亲侄女也容不下。”
赵氏心中一咯噔,这两个贱人,这是要坏她闺女的名声啊!
看来今天不能打这贱丫头了。
今天不打,那就先记着。
作为当家主母,想要磋磨个丫头,那办法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