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小棉了,自从进入练气一层,她的眼神更加灵利,力气也特别大。
瞅准机会,击中李香媛手筋麻穴,顺势夺了木掀。
谁让她个子矮,别的地方她也够不着。
姐妹俩一个拽头发,痛得李香媛“欧欧”大叫。
李香媛面容扭曲,手臂乱挥。
“小贱人,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村里人被李家大院的吵闹声惊动了。赶过来看热闹,却发现大门禁闭,推都推不开。
“乓乓乓”,有人敲门。
“二叔,咋了这是,开门呢。”
“就是,这是干啥呢,大过年的怎么关着门呢?”
“听听,这不是几个孩子的哭声吗?”
“哎呦,我刚还碰见几个孩子喜滋滋的来送年礼,咋就关起门来打上了?”
就在这时,几个孩子的哭声再度传出来。
大麦:“奶,你别打了,别打了,仔细手痛。”
可不,打在背篓上,能不痛吗?
院子外面。
“哎呦,大麦这孩子厚道,被奶奶打,还担心她奶手痛。”
“就是,大麦这么厚道的一个孩子。搁我,我可舍不得打。要不就说,这不是亲奶奶呗!”
小稻仍然大叫着:“小姑,你别打我,别打我了。”
小棉:“是啊,小姑,我们好好的来看爷,你干嘛打我们呢?”
院子外面。
“哎呦,这香媛都多大了?咋也下手打孩子呢?”
“可不是,这十六七的大姑娘,老打侄女算怎么回事?”
“嘁,别说打侄女,她连嫂子都敢打。你们不知道,三顺她娘头皮都被她们娘俩薅秃了。”
“哟,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这丫头心也忒狠了吧,她也下得去手?”
“可不咋的,看着挺光亮一个大姑娘,心黑手毒着呢。”
三顺突然干嚎着道:“奶,我不要压岁钱了,爷给我一文钱压岁钱,我还给你,你别打我爷,别打我姐,呜呜呜…”
得,这下院子外面终于知道为啥打孩子了。
原来为了一文钱压岁钱。
“我呸,才给孩子一文钱,也不嫌丢人。我家孙子我都是给六文钱的,六六大顺,让孩子们一年里都顺顺溜溜的。”
“我家也是,平时不给零花钱,过年图个吉利,也给六文的。”
“别看我家孩子多,我也给六文钱的,为的就是图个吉利。”
“这老李也忒抠了。一文钱也拿的出手?”
“可能是一文钱也不想给吧,要不咋还打孩子呢。”
“哪呀,你没听三顺说,连他爷都挨打了。”
“哟,这赵氏可真是的……”
真是的啥,大家不言而喻。
有人不屑道:“老李不当家,两个儿子分家才给了二十文。有名的怕老婆,天下少有。”
“你咋不说人家赵氏比他小十多岁呢?要是我娶了个小老婆,我也乐意怕着。”
“就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呢?”
“吃不着,想想不成吗?”
得,聊着聊着就歪楼了。
“哐哐哐”大门再次被拍响。
里正的声音传来:“有文,把门开开。”
有文,是李老汉的名字,李有文。
二旺看向小棉。
虽然他没有参加群殴,可他也不傻,看得出来二妹和三妹是在反揍小姑。
要不要开门?得看两个妹妹的意思。
小棉知道,今天只能教训李香媛一顿,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她看向小稻。
小丫头人小体弱,大把拽头发拽不动,她干脆几根几根的薅。这会儿手中也一小把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然后小棉就示意二旺哥开门。
二旺拉着还在哭嚎的弟弟,打开门的瞬间,小棉和小稻也同时放开李香媛,两人喊着哥哥姐姐快跑。冲向门口。
李香媛吃了大亏,一获得自由,那还顾得其他,她现在一门心思要打死这俩臭丫头。
木掀就在身边,她拿着木掀,发了疯似的追着小棉姐妹俩就打。
里正推门进来,小棉和小稻像俩泥鳅似的,从他腋下钻了出去。
里正还没看清院子里的情况,就迎来李香媛一木掀。
“嘶…”
木掀狠狠地打在他右臂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你这丫头,你这是干啥呢?”
身后的里正儿子一看自家爹爹被打了,上前一步,愤怒地一把夺过木掀。
李香媛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拽走了木掀,那股劲头让她淬不及防,一下子趴在地上,牙齿正好磕在里正脚上。
过年了,里正穿了双新棉鞋。
新鞋是嫁到县城的大闺女买的。是县城里最新流行的翘头靴。
靴头又翘又硬,李香媛一嘴巴下去,牙齿没硌掉,却把下巴硌了一道淤青血印。
等她从疼痛中回神爬起来时,下巴已经肿起来了。
里正来了,胳膊还受伤不轻。李香媛还差点毁了容。
李家大院鸡飞狗跳,人影攒动,十分热闹。
大麦姐妹六人,趁乱挤出人群。
姐弟六人一路哭哭啼啼回到家,小稻立马献宝似的,举着一把头发给娘亲看。
“娘,够数不?”
她的意思是,这一把头发够不够赔娘亲被奶拽掉的,要是不够,以后或许有机会拽点后奶奶的头发补上。
小稻成功被李小棉带偏了。
而且往后会越偏越远。
李氏瞬间红了眼圈,还是女儿知道自己的委屈。
这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孩子,为了给她这个娘报仇,连李香媛那狠毒的丫头都敢打了。
李氏心疼的检查女儿身上的淤伤。她的小棉袄啊,肚皮上可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得多疼呀!
小稻在李香媛身后,她打不着小稻。
小稻肚皮上的伤,是李香媛用手肘捣的。
李香媛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小稻过了年也才八岁。
这么小的孩子,忍着痛还死心眼的不撒手,就那么一根两根的薅小姑的头发。
可见这孩子有多执拗。
李氏心疼极了,“傻孩子,疼吗?”
小稻笑眯眯举着头发道:“值了。”
二旺见了爹爹,一脸严肃的道:“爹,咱们也和老宅断亲吧。这样,我们以后都不用去了。”
李本善:…
儿子啊,我也想断亲,可那是我亲爹,砸断骨头连着筋,断不了。
听说几个孩子挨打了,宋氏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
宋氏摆着手,:“以后再不去老宅了,就是年礼也不用送。别人爱咋说咋说。”
他们和老宅就是犯冲。
所以哪怕被人说不孝,也得离老宅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