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海临走还是留下了一千五百两,毕竟这是提前说好了的。
李家以后的冻伤膏,零卖价钱可以照旧,但要是一个月内再大量出售的话,价钱就得提上来。
也就是说,他运走的这一批冻伤膏,一个月内会销售一空的。
有了这个插曲,刘四海对李家也高看了不少,李家人也感慨刘四海作为生意人的诚信重诺之举。
刘应道又死皮赖脸呆了两天。
鉴于三千两银票的作用,李小棉对刘应道是有问必答。
两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对着山边的杂草树木侃侃而谈。
小棉谈起草木来,根本就不假思索。
每个植物的属性她看一眼就能明白。
这是天生的,刘应道羡慕不来。
通过这次交谈,彻底改变了刘应道大医的一生。
离开小棉家,他就辞去了安济坊的工作,背着药篓,开始了“神农尝百草”的旅途。
若干年后,着名的《乡间无杂草》一书,就是刘应道大医之巨着。
当然这是后话。
刘应道离开后。李家人彻底憋不住了。
三千两巨款让每个人走路都发飘。
小棉这才问宋氏:“娘,你当初推让一千五百两银票时,心里舍得吗?”
宋氏笑道:“我猜到刘大医那侄子不会要,我才那么说的。”
“啊?为什么呀大嫂?万一人家真不给了呢?”
李氏吃惊地问,那可是一千五百两,大嫂心真大。
宋氏叹了口气,道:“咱家做这冻伤膏,没花多少成本。那个刘大医可是看得明白。”
“看明白也不怕他学。”李氏自豪地道。
是不怕他学。因为他就是照着做,也做不出李家冻伤膏的效果。
李家人都知道,只有小棉才能做出这样的效果。
因为小棉的仙人手法。谁也学不会。
其实是小棉用灵力,暗地里控制着药物精华的融合。普通人当然做不到了。
宋氏叹口气道:“正是如此,我才谦让一把,免得刘大医回去做出来的效果不尽人意,找我们的麻烦。”
主要是不想女儿太出风头了。
自己露出纯慈仁善的样子,就是想着,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为难一个心地善良的妇人吧?
特别是刘大医这种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们都是有大义有良心的人。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大嫂真成了大善人呢?”李氏取笑道。
宋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心里只有这几个孩子,装不下那么多人。”
她就是一个乡下妇人,心很小的,只有家人。
穷家小户,经不得大风大浪,为了孩子,她处处都得谨慎小心。
宋氏笑道:“再说了,他要是真不给,咱也赚了一千多两,不少了。”
小棉看了娘亲一眼,突然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有了三千两打底,一家人都身心放松了不少。
除了李本善。
李本善是更加辛苦地投入到红薯粉条的买卖中去了。
伤自尊啊!
女人孩子挣得金山银山,让他在这个家更没有了话语权。
虽然这几天他也从头忙到尾。但是,就是觉得低人一等似的。
所以,家里女人孩子乐呵呵坐在炕上猫冬。
他独自一人顶风冒雪和“木匠五人组”一起忙活。
现在应该称呼“粉条五人组”了。
还是一起做水车的几个人,做起活来都有默契了。所以这次做粉条,几个人一拍即合。
生意好了,五个大男人忙活不过来,又雇佣了一群在家闲着的男人过来帮忙。
一时间,里正家特意腾出来的院子里,一群小伙子大老爷们们热闹得很。
那嘈杂的声音,能把院墙冲破了。
是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的?
这一群男人简直就是狗吠狼嚎。
偶尔从那里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得捂着耳朵赶紧离开。
太吓人了有木有?
也有不害怕的。
癞头娘就不害怕,她有事没事就去那院子门口溜达,害得好几个干活的男人回家被自家媳妇追着打。
最后还是里正过去,严厉训斥癞头娘一番,这才消停下来。
有钱的日子是最幸福的。
有了钱,宋氏还给大柱和二旺加了小灶。
不是吃东西加小灶,而是学业上。
临河村有个方举人。十里八村的学子上门求教,方举人都会细心解说一番。
毕竟这些学子,保不准哪一个就有出息了呢?
当然,上门的学子不可能是空着手去的。
宋氏大手笔,鸡鸭鱼肉,绸缎米粮,李本善做的粉条,还有家里的冻伤膏。
七七八八弄了一车,差不多二十两银子的东西,给方举人提前送年礼去了。
谁家年礼半冬天就送的?
再说他们又不熟。
所以这年礼送过去,举人老爷心里门清。
看着过来送年礼的大柱和二旺,当场拷问起学问来。
最后承诺,让大柱和二旺每天晚上去一个时辰,他单独调教。
小棉明白,这就是变相的补习班呗。
幸福的日子过得快。
当列炎终于抽空进空间,告诉她在京城弄了个三进大宅子时,已经进入腊月了。
“我们现在不能进京。我大哥二哥还在读书,还得考试呢。”
朝廷规定,县试,府试都得在户口所在地参加。
列炎笑道:“没事,我能想办法让他们去国子监或者西山学院上学。至于考试,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了。”
这样也行,不过…
小棉问道:“你不是才二十两月银吗?哪来的宅子?”
列炎傲娇地道:“我家的,老爷子给的。”
小棉不由皱眉。
列炎连忙道:“你可别挑剔,给了我就是我的,跟我家可没关系了。”
她知道棉袜儿要强,不想看自己家里人的眼色,他更不想好不好?
所以他才编了那么个故事。
“我告诉老爷子,我把自己卖给你了。你现在是我主子,谁也不敢下看你的。”
小棉无语。
“你确定他们相信?”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告诉他们我的态度而已。”
好吧,
小棉突然问道:“我们做玻璃生意怎么样?”
这样很快就能自己花钱卖宅子了。
列炎愣了愣,“玻璃?京郊有一个玻璃厂,生意怎么样我不知道的。”
小棉吃惊地问:“啊?这里有玻璃了吗?”
“有,我家窗户都是玻璃的,好像是不便宜。”列炎道。
李小棉叹口气,苦笑道:“我打算好久了,就想做玻璃赚大钱呢,看来是不成了。”
列炎点头,“嗯,那玻璃厂是二皇子的,咱们的确不适合和他对着干。”
说起二皇子,列炎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