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参加春搜活动的,都是家中的年轻一辈。
护国公很重视家族子弟的历练,每次历练,就是一次军事演习。
这次春搜,分了两队。
一队有列良继亲自带领。一队则是列家一族叔带队。
列良继这一队,共五十人。
这五十人每十人一队,又分五个小组,每个小组有两名有经验的将军领着。
列炎在第三小组。带队的是刚从北疆回来的四叔,列家四郎列良国。
列良国回京向皇上报备北疆战况,正好遇上家族春搜活动,于是留下来看看。
主要就是想看看列家把老祖宗打得进阶了的列炎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列队完毕,准备出发,却发现三组多出来了一个小家伙。
李小棉一身绿色短打男装。
她人小,又瘦,站那不动,像个绿色树桩子似的。
三组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这五十人,属于家族精英,都是十二岁以上的佼佼者。
这个眼生的小不点打哪来的?
一名叫列奎的少年嫌弃地道:“你不是三组的,请你离开。”
列炎眼一瞪:“我师妹,今天就跟我一组了。”
大家都愣了。
本来很开心跟列炎分到一组,想着列炎造孽般的战斗力,这回一定会有一个不错的成绩。
可跟着一个拖油瓶算怎么回事?
还师妹?
你当是个女孩子都能和列家姑娘一样能上阵杀敌呢?
列华兰在二队,听到动静看过来,一眼认出李小棉来。
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三哥师妹还真是的,咋就不分场合瞎掺合呢?
“将军,她太小了,呆在我们组,不合规矩。”
有人抗议,很快就有人符合:“对,她应该去少年队。”
列良国看向列炎。
列炎道:“祖父同意了的。要不就我俩一组。”
和小棉一起才能放开手脚,他敢说,就他们俩人,秒杀他们一群。
列炎的话,让三组的人愣住了。
本来还想借列炎的光,结果……
列炎是公认的妖孽,练武奇才,可家族里心高气傲的青少年也大有人在。
比如列奎就不服列炎。他总觉得自己只要再努力一把,就能追的上列炎了。
列奎大声道:“好,我们九个人也不会输的。”
也有人问:“列炎,你真打算就和她一组了?”
列炎点头,他高兴着呢。
于是,五组变成了六组。第六组就俩人,列炎和李小棉。
第一天是急行军。
马队飞驰,离开京城。
走到三叉岭,第六组加入了一个亲成员。
列炎和小棉骑在马上飞驰,看着厚着脸皮跟着的赵启凡。
“王爷身尊玉贵,怎么能吃得了这种苦,还是回去吧。”
“我不怕苦,小师妹都不怕苦,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姓赵的,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师妹,你最好别乱攀亲戚。”
“列炎,大家都是兄弟,你师妹自然就是我师妹。”
无论列炎如何反对,赵启凡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非得跟着他们去历练。
列炎赶得急了,这家伙还请出了圣旨。
圣旨,其实就是皇上写给护国公的一张纸条。
大意就是自己儿子眼馋列家春搜活动,想跟去历练一番,希望护国公勉为其难带带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让他开开眼,长长见识。
得,皇上都搬出来了,这个启王也只能留下了。
列炎又撵他去三组凑人数,赵启凡摇头:“小师妹体弱,我怕你一个人保护不来。”
第一天的急行军,对长在马背上的列家儿郎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列良继和列良国兄弟俩大致交流了一下这一天的情况,都表示很满意。
“大哥,炎儿那个师妹骑术不错,小小孩子竟然一马当先,半点没有落下不说,好像还游刃有余,一路上和列炎还有启王有说有笑的。”
列良继点头。“你多留点心。”
列良国挑眉,大哥这是有心考教这孩子了?
却说三组,看着骑了一天马,还能爬上树陶鸟蛋的李小棉,不由有点后悔赶走列炎了。
这个师妹也不是拖油瓶啊,看那体质,比他们中的某些人还要好。
列奎冷哼一声,“哼,会骑马算什么本事?能打虎才是英雄。”
每个组都带有铁锅,埋锅造饭是每一个将士都要学习的,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可是六组有了麻烦了。他们没有锅。
于是三组就有人邀请她们重新加入三组。
李小棉看了列炎一眼,两人二话不说,起身捡柴禾去了。
众人一愣: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列奎瞪了大家一眼,冷冷的道:“想啥呢你们?他们要是能回来,就不是我们的列三小爷了。”
果然,小棉抱着一捆柴禾回来,找了个靠着两个石头的背风处,开始用柴刀挖坑。
列炎则拿了个大石饼回来,往灶坑上一放。
小棉拿出出门前娘给烙的发面饼,再加上刚才掏的鸟蛋,很快,一张喷香的鸟蛋饼做好了。
赵启凡连忙把自己带的肉干也拿出来烤上。
小棉看了肉干一眼。示意他去找些青菜过来。
赵启凡爪爪头,他一金尊玉贵的王爷,哪里认得野菜?
可是看看小棉的眼神,只得装模作样的去挖野菜。
然而奇怪的是,他还真挖了野菜回来了。
仿佛一看到某种草,他就知道这种草是能吃的。
赵启凡眼神复杂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有说有笑的小棉和列炎,这一幕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李小棉把石饼翻了面,打磨出一个凹心来,熬起了肉干野菜汤。
列良继和列良国看着这一幕,列良安笑道:“这仨人以为出来野炊来了。”
列良继皱眉:“不知天高地厚,没有经历过磨难,那里知道野外生存的不易。让他们先开心一晚吧,往后几天,可就笑不出来了。”
十人一组,一组正好一个帐篷。
小棉三人一组,还好她带有一个小帐篷。三人挤挤,也能睡得下。
帐篷里,小棉拿出毛毡。列炎嫌弃地扔给赵启凡,“你这人就是来拖后腿的,不带帐篷,连毛毡也不带。”
赵启凡也不恼,拿起毛毡往身上一披。
小棉笑了笑,自己先裹了起来,然后依在石头上假寐。
列炎挡在小棉身前,也把毛毡往身上一披。
赵启凡道:“你先眯会,我警戒。”
说完,他习惯性的面对帐篷口坐着,开始打坐。仿佛这个动作他们经常做似的。
突然他心中又是莫名一阵恍惚。
他们三人这可是第一次野营,哪来那么多的习惯,哪来的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