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敦亲王一顿,可算是把这口气出了,虽然身上没伤,也够他疼几天了。
他也确实如猜测一样,没把事情说出去,宫里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正月里,随着华贵妃的肚子快要足月,宫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了。
皇上每天有空时都会去陪着华贵妃,别的嫔妃处都不怎么去了,就连皇后娘娘的日子,也都被华贵妃占了。
华贵妃一时风头无两,太后罕见的,没有因为独宠之事,干预劝谏皇上。
二月二这天,华贵妃的肚子发动了,雍正沉默的坐在产房外,手里的佛珠一刻不停的转着。
太后病着没有过来,皇后带着满宫的嫔妃,在翊坤宫里等待华贵妃生产。
雍正不出声,别人也不敢大声说话,翊坤宫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产房里偶尔传出来的呻吟声和产婆的说话声。
天快黑的时候,雍正开口对嫔妃们道:“你们都回去吧,在这也没什么用,朕和皇后一起等着就好。”
说着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他到底没有派人动手要孩子和华贵妃的命,但是他也没有出手阻止打算动手的太后。
产房里传出了难产的消息,又是召太医诊治,又是开催产药。
忙活到了子时,孩子才算生了出来,但是胎儿在肚子里闷的太久,生出来就没了呼吸,华贵妃产后血崩,母子俱亡。
雍正听到结果猛地站起身来,身体晃了晃,拒绝了苏培盛的搀扶,走进产房,看了华贵妃最后一眼。
把想要劝阻的皇后赶回了景仁宫,雍正在翊坤宫里枯坐一夜。
第二天发了圣旨追封华贵妃为敦肃皇贵妃,命亲王宗室百官齐聚举哀。
又因哀伤过度辍朝五日,给予华贵妃极尽的死后哀荣。
……
大概是皇贵妃死了,皇上想起来就都是她的好,真的伤心了。
之后一段日子,雍正一心扑在朝堂之上,都没怎么进过后宫。
得知了皇上一个月都没有进过后宫,太后坐不住了。
拖着生病的身体去养心殿劝他,之后雍正虽然还是少进后宫,却经常在养心殿召见莞嫔。
时光匆匆,八月敦亲王因犯谋逆之罪,被夺爵关入宗人府治罪。
前朝弹劾年羹尧的大臣越来越多,到了年底,经历了夺爵贬官之后,雍正到底是赐死了年羹尧,他的家人党羽贬官的贬官,发配的发配,还有不少人被斩首。
大概时间真的能在人心里美化一个人,顾念着死去的皇贵妃,她父亲又年事已高,雍正网开一面,没有治他的罪,让他回乡养老了。
经过几年的谋划,雍正终于拔掉了年羹尧这根刺。
在这期间出了大力的甄远道父女,一时间风头无两。
张若琪常在太后身边伺候,也感觉到了太后对甄嬛的不满越来越多。
于是皇后对雍正提起了选妃一事,后宫里又多了一位娇俏可人的功臣之女祺贵人。
……
寿康宫
张若琪又在打棋谱,她发现自己可能不是学围棋那块料,就只能无聊的时候摆着玩了。
以微破天荒的成了带消息回来的人:“出大事了,你猜猜是什么事?”
“今年的大事儿还少吗?再大能有什么事啊?”
张若琪继续看着手里的棋谱,都没抬眼看她。实在是以微平时咋咋呼呼的,她说的大事,真不一定是啥大事儿。
以微见她不猜,也不生气,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说道:“莞嫔娘娘今天封妃,因为误穿了纯元皇后的旧衣,妃位被取消,人也被禁足在碎玉轩了。”
张若琪闻言放下手中的棋谱,看向以微:“还真是个大消息。”
小鹿子也从门外走进来,张若琪回头问道:“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跑到以微后头了?”
“她听个大概就来告诉你了,我不得仔细打听才行!”
“那你仔细打听了怎么回事了?”
小鹿子摇头道:“也没多打听到什么,只知道内务府送的吉服是坏的,莞嫔就穿了皇后送去内务府修补的妃位吉服,哪里知道那是纯元皇后旧物,被皇上看见了,以不敬先皇后为名,禁足了。
内务府的总管姜公公也被直接杖毙了。”
以微摇头不理解:“莞嫔又不认识纯元皇后的旧衣服,又不是故意的,也没把衣服弄坏,至于发这样大的火吗?”
“不过是借着此事,把之前压在心里的忌惮不满发泄出来罢了。
一件衣服竟然要人命来抵。”张若琪不想再听这让人恶心又倒胃口的消息了。
……
之后小鹿子只说些她家里传进来的一些消息,和宫女太监私底下的一些趣事,宫人们的日子那么苦,总要想办法让它有点甜的。
再听到关于莞嫔的消息,就是她听说父亲获罪被流放宁古塔,早产了。
都以为她会借着产子解了禁足,没想到她生产之后月子都没坐,就自请去甘露寺修行了。
“这皇宫果然不是个好地方,进来的人都会变得不幸,这样的话应该恭喜莞…甄嬛了,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张若琪坐在摇椅上看着天,小声嘀咕道。
接着问小鹿子:“她的孩子呢?”
“公主被交给惠嫔扶养了。”
“这么多年了,她们还是如原来一般姐妹情深,在这宫里倒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