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
珍淑无奈的看着她,她知道张若琪的提议虽然不太靠谱,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只是一但操作不好,事情败露,就可能会连累这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小妹妹。
珍淑说道:“谢谢你为我着急想办法,可是我已经想通了,所以你不用为我着急。
之前使团来的时候,有小宫女好奇打听过,大明现在的皇帝还年轻,如果他够长寿,我去了也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沉默了一下,她接着说道:“而且违背父亲的意愿,私自留下,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即使做王上的妃子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他也不会高兴我忤逆他的。
况且做王上的妃子和做大明皇帝的妃子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了,既然他们并不爱我,那我离开这里好像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见张若琪正眨着眼看她,珍淑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当然,我是说我不会舍不得他们,书恩我还是舍不得的。”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在心里默默想到,“不再被亲情蒙蔽双眼之后,我已经可以看清父亲的一些行事了。
如果我违背了他的意愿留下来,我身边的人就会成为他惩罚我的工具,就像小时候身边的玩伴一样。
那你就危险了,何必因为没有意义的事害了你!”
………
那日之后,珍淑像是真的想通了,她的病开始好转起来。
既然她自己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张若琪也不会非要插手把她留下来。
这是珍淑自己的选择,谁又知道她是不是去了大明就一定会不好,留在朝鲜就真的能保证幸福一生呢!
还没等到做贡女的最后名单确定。
就听说王上听了御膳厨房新任最高尚宫的提议,去了她的家乡泡温泉。
随行的人一走,平日里热闹的王宫,一下子安静许多。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就从宫外传来消息,王上突然陷入昏迷,内医院查不出原因,宫里宫外乱做一团。
无聊了很久的颜沁宁一下子来了精神,又开始每天出去到处偷听其它人密谋。
收集了几天的消息,把事情捋顺了,她才回来和张若琪分享整件事情的经过。
颜沁宁说道:“王上突然昏迷的原因还不清楚,不过崔家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把韩尚宫置于死地。”
“这倒是不奇怪,从韩尚宫调查御膳厨房的进出货物开始,就已经能猜到会有这一天了。”张若琪点头说道。
颜沁宁接着说:“内医院因为无法找出王上的病因,想要推卸责任,因此和崔家不谋而合,也推说是因为膳食的原因,才导致王上昏迷不醒。”
“人之常情,当病人的权利足够掌握大夫的生死时,那大夫除了要掌握医术外,都会先熟练掌握和稀泥和甩锅的技能,看来哪个国家在宫里给人看病的大夫都是一样的!”
颜沁宁闻言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继续往下说:“吴兼护兼领内医院,当然也不希望是内医院承担责任,崔家又是他手下的爪牙,他自己也想把这次的事件安在赵静安一脉身上,把那些政敌彻底压下去。
几方联合之下,现在这已经不是韩尚宫和崔尚宫的事了,他们正卯足了劲儿,想找证据将她们至于死地,没有证据他们也会制造证据让它变成事实的。”
听她说完,张若琪陷入了沉思,看她这个样子,颜沁宁问道:“你想帮她们吗?”
张若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那个请韩尚宫和长今帮忙的闵政浩有做什么吗?”
“他有在想办法,毕竟是因为他,韩尚宫和徐内人才陷入如今的境地。
但是就连他背后的左赞成都不能拿那些人怎么样,只能与之周旋,要把人救出来,有些难喽!”
接着她又问了张若琪一遍,“你是想要救她们吗?”
张若琪无奈的说道:“没有用的,就算这次救下了她们,她们躲过了这次也会有下一次的,只要她们还在御膳厨房里,崔家就不会放过她们的。
而且这件事现在还涉及朝堂上的党争,他们有的是办法定下罪名。”
颜沁宁也叹了口气,感慨道:“硫磺鸭子明明挺好吃的,不可能有毒,附近的村民吃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可能有毒,那些大人明明都调查到了,就硬是不肯承认那份结果,非说它是有毒的,那个卖鸭子的村民被屈打成招,只求能痛快死去,真惨!”
“判决下来了吗?”张若琪突然问道。
“还没公布,但是我看到了那份判决,是斩首。”
张若琪问道:“韩尚宫和长今都被判了斩首?”
颜沁宁点点头,“原来是要流放做官婢的,但是崔尚宫和她哥哥找了吴兼护,被改为斩首。还有韩尚宫为了保护徐内人认下了罪行,说徐内人是不知情的,原本徐内人其实连流放都不需要的。”
又是一阵沉默,张若琪说道:“到底还是不忍心看着正直的人蒙冤死去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要劫狱?”
张若琪实在没忍住,瞪了颜沁宁一眼,“我只是打算搭把手,让她们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没打算帮到那个份上。”
颜沁宁笑嘻嘻的问,“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办法?”
“这位吴兼护年纪不小了吧?”
颜沁宁点头,然后惊讶的看她,问道:“你不会是想擒贼先擒王,把他杀了吧!”
“他又没得罪我,我杀他干嘛?”张若琪被她弄得满头黑线。
“不是你自己问得嘛!那你说你到底想干嘛呢”
“好吧,我马上说,这件事还是要你去做的。你去把那份还没下发的公文偷出来,交给闵政浩,然后让那位吴兼护大人睡上几天吧!
剩下的交给闵政浩和他身后的左赞成就好了,相信没有了吴兼护的压制,那位左赞成会保下她们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