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一时语塞。
“所以呀!你就放心吧,我找的人肯定是非常愿意替你待在这里的。”
说着张若琪把替身往前一推,它现在用的是她身边侍卫的模样,和胤祥的身形有些相似。
“咱们的时间不多,十三哥你要尽快下决定才行!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以后每隔半年,我会过来看你一次。”
胤祥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洒脱一笑,“妹妹已经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了,哥哥岂有不应的道理,让青青开始吧!”
他在替身跟前说了同意,顾青青趁着替身变化之前,拉着他避到室内,假装在为他易容。
等他变化完毕后,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带着他出了屋子。
胤祥围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转了几圈,赞叹道:“无论我看过多少次,都觉得这门手艺称得上是神技…”
“好了!抓紧时间,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快换了衣服,让青青给你易容。”
两人互换了身份,分开站好,茉莉才给那两个小太监闻了解药,让他们清醒过来。
由于刚刚是陷在了幻觉里,清醒过来后,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清细节,也只以为是自己在开小差,没注意到。
该办的事情办完了,张若琪把东西留下,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
…………
在这里住了几日,顾青青给他调养好身体,胤祥终究是怕自己漏了行迹给张若琪惹麻烦,决定早点离开京城,去过上一段他向往的自由生活。
离开的这天,顾青青为他重新换了一张脸,那个侍卫还要在张若琪身边当差,不能让他顶着人家的脸出去。
张若琪把早就准备好的身份路引交给他,又吹响哨子唤来一对白色的海东青。
胤祥见到它们只觉得眼前一亮,“白色的海东青本就难得,妹妹竟然得了一对!你什么时候连驯鹰都会了?还驯的这样好!”
张若琪摸了摸它们的羽毛,说道:“偶然得到了这两个小家伙,为了它们我才学的驯鹰。”
说完她将其中一只递到了胤祥的手里,一同递过去的,还有一只用来呼唤它的哨子。
“这只给你带着,它们可以互相感应对方的位置,用来传信比鸽子安全好用,你要经常传信给我。”
“嗯”
胤祥接过那只海东青,爱惜的摸了摸。
张若琪又推了一个匣子过去,里面有各种面额的银票,还有四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
“黑色瓶子里的是蒙汗药,白色的是它的解药,红色的那只装的是无色无味的毒药,绿色的那个是解药。
你要是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毒,绿色瓶子里的药也可以吃,一般的毒它都能解,解不了的也能延缓一下毒性发作的时间。
我知道哥哥素来光明磊落,可是这次你出去身份不同,会遇到什么事都还不好说,这些是给你拿去防身用的。”
胤祥笑着收下,“可以用简单的办法解决,干嘛非要舍近求远!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迂腐。”
张若琪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空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说道:“哥哥是皇子,不可能被圈禁一辈子的,等被赦免后,希望这一段在外的日子,能让你更了解百姓的疾苦和需求,将来能在朝堂上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胤祥站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承诺道:“妹妹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尽力为百姓们做些实事的!”
“对不起!我自己没有努力去做的事情,却想要让哥哥去为此奔波!”
胤祥安慰道:“我是大清的皇子,你说的这些,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而你远嫁蒙古联姻,已经完成了你的责任,不必为此自责。”
无论有多么不舍,分别总是要到来的,胤祥在黄昏时分,一人一马出了城门,奔向他浪迹天涯的旅途。
………………
弘辉的婚期订在了十月里,仿佛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十六岁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
张若琪决定参加完弘辉的婚礼再走,康熙对此没有异议,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只是一直在刻意忽视阿哥们后院的若曦,这一刻不得不面对这些事实,精神有些恍惚。
张若琪曾在神识中,见到她在无人的角落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么多本该死去的人都还活着,历史会不会被改变,将来的皇帝还会是四爷吗?
如果是四爷继位,有弘辉在,他是嫡长子,又聪明优秀,那将来还会有乾隆吗?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她自己想不通人是活在当下的,总在纠结未来的事情。
她也想不明白,人生结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过程,总是想着结果而忽略眼前是过不好日子的。
这些纠结让她郁郁寡欢,可是谁也帮不了她!
还没等到弘辉大婚,蒙古传来消息,额驸病重。
留在公主府的孙嬷嬷传来了更详细的版本,多尔济后来真的患了风寒,且病情一直反复,身体彻底败了,府医说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额驸病重,夫妻一场,张若琪也不好表现的无动于衷,将送给弘辉的礼物提前送出去。和康熙求了一个太医后,她们启程回了草原。
回去的路程她们走的不紧不慢,亲近的人都知道额驸是怎么一回事,没人催她。
总不好做的太过让人诟病,她们比预计的提前两天,回到了公主府。
对服用那种药后的脉象有些好奇,张若琪亲自过府,去看望多尔济。
见到健康完好的张若琪,多尔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一个贪财背主的奴才,会在收了他那么多银子后,还要出卖他!
他死了,公主又不能改嫁,她还怎么赚钱?
多尔济的目光狠狠的看向张若琪,“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我会告诉我阿爸的,他会为我报仇的!”
张若琪拉过他的手腕,悠闲的把脉,嘴上却不饶人,嘲讽道:“别做梦了,你阿爸有十几个儿子,要不是我下嫁给你,他都不会多看你几眼。
怎么到了现在你这蠢货还看不清形势!我在,你才是额驸,你在不在,我都是这大清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