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六境?跟别人没差,你未免也太差劲了吧!”
真不怪蓝田看不上他,他和落尘玉都已经第四阶了,残小七还是第二阶!
他们在梁先生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残小七能有什么用?
被一句“差劲”说得残小七脸色无比难看。他当年投靠天下堂,不正是因为忍受不了要靠宁云柯才能偷学到一点功夫吗?
他反问蓝田:“你到是有第几境?”
蓝田道:“又来了又来了,红眼病又犯了。你管我第几境界,反正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宁云柯!”
“怎么着,我就是恃宠而骄,老子有资本,你待如何?”
“咳咳……”落尘玉忙道,“云柯,应该说是‘有恃无恐’。”
“嗷。”蓝田打个哈哈,“无所谓,差不多啦。”
落尘玉:差得多了!
残小七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倒忘了你如今的癖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癖好?什么癖好?癖你个大头鬼啊!蓝田没好气地道:“行了事情都谈完了你还赖在这儿干嘛?赶紧下去。”
残小七似笑非笑:“我下去?留你们两个单独在这里?”
“两个人还叫‘单独’,你会不会用词啊!”蓝田忍无可忍,飞起一掌把他拍晕,丢进了室内。
这才多大会儿,笑换了好几种,就没有一个是善意的!简直有毛病!从小就有,长大变本加厉!
落尘玉等他忙完才开口:“跟梁先生学的?被人拍晕的感觉可不好受。”
“他不好受我便好受了。”蓝田道,“不管那个二百五。落兄,你先看看仔细看看这个。”
他用流云索勾来被窝里藏着的小包裹,解开包着的外面落尘玉的衣服,露出那块圆滚滚的木头。
落尘玉接过,捧在掌心里细看。
蓝田道:“那地方出了土就只有这么一块木头,我是看不出有什么玄机了,你读过的仙法典籍多,你想想贵宗可有记载?”
这木头颜色晦暗,木纹深沉,宽高一致,目测五寸大小,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木料。
落尘玉心里只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手指在木头纹路上触过,落尘玉尝试用了一个破幻的法诀,然而灵力使出,木头毫无动静。
“云柯,你试试用仙灵之气破幻。”
“你怀疑这上面有禁制?”
落尘玉道:“且试一试吧。这幻境中任何一个东西都有可能被下了禁制。我忘记灵力在被克制的,你用风云草的力量试试看。”
他体内虽然也有风云草的仙灵之气,但并不能使用,只能让他保持清醒罢了。
“好。”
蓝田的手掌漾出白光,在木料上方拂过。
没有变化。
他捧着木料抛了抛,道:“看样子真是一块普通木头。唉,白忙一……”
“小心!”
腰间绳索被猛地一拉,蓝田一下子被拽到落尘玉身边,又被他扑倒抱着滚到了一边。
他抛在的空中那块木头已变大数倍,赫然砸在他们刚才坐的那处屋脊。
两人重新走回来细看,蓝田感叹道:“原来真有禁制。不过这禁制下了有什么用,猝不及防砸死人?”这玩意儿变大了也就是一块大点的木头,砸死人是不可能的,顶多砸个眼冒金星。
从五寸大小变大成了十五寸的样子。落尘玉沉思良久,问:“云柯,你觉得它像什么?”
“嗯……像个切菜的砧板?”
落尘玉:“……”
“有点厚了……那像个练功的木桩?”
落尘玉摇头。
“也是,又有点太大了。”蓝田抱着胳膊绕着木…柱走了一圈,一拍巴掌,道,“我知道它是什么了!”
然后在落尘玉的目光中一把拉着他挤在一块坐下,拍拍木头看落尘玉:“是个木凳!没错吧?”
落尘玉:“……我还是自己想吧。”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谱。
蓝田道:“你为什么非要纠结它像什么。说不准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呢?你看刚才我俩都差点滚下屋顶,要不是流云索缠在房梁……上……”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二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腰间流云索上,顺着流云索看向室内,复游离回来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地道:“房梁?!”
翌日钟声响起,蓝田睁开眼睛,先细细扫了一圈室内,才慢慢吞吞地爬起来穿鞋。
屋内那个大洞他也懒得堵了。反正除了他和落尘玉,也只有个残小七有神智能注意到。
落尘玉也起身正在穿鞋子,与蓝田一同弯腰时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
蓝田往右侧看去,残小七正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见他看过去,曲指敲了敲自己的天门。
“知道了。”蓝田作口型。
接下来同往日一样,出门去甲学堂。
路上他们尽量把每一个人的神态都看上一遍,最后发现除了他们三个,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木讷的,像失了魂儿。
进了学堂,梁先生先考了昨日留下来的仙术,修士们都修炼得中规中矩。他摸着胡子,也不说满意。轮到落尘玉时点了一下头,到蓝田时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看过他仙术之后脸上还是没控制住带了点笑意。
很显然,只有蓝田的表现才合他心意。
蓝田回了个挑衅的眼神做回礼。
梁先生接着传授仙术。落尘玉趁他不注意,从袖中取出那块撕下的衣衫,指尖微微带着灵光,飞快地写下几行字,推给蓝田。
“我已看过,每个房子的大梁尺寸都相同,十五寸。”
蓝田看完后手一抹,布料如新。他有样学样也在上面用灵力写字:“而且大梁一端木料的颜色都比柱身的颜色要新。”
落尘玉:“与昨日木料横断面颜色相近。”
蓝田龙飞凤舞:“没错!”
两人抬头相视,落尘玉浅浅一笑,蓝田扬眉肆意。
竟然是这样。
一阵劲风袭来,二人忙向两侧躲避。接着“砰”的一声,一块玉简从他们中间穿过碎裂在身后的墙上。
梁先生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们两个,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