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但不是他想要的。
他看着楼瑾川的带着一丝丝期待的眼睛，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
敏锐如楼瑾川，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失望，莫名紧张地握紧小盘子，“不好吃吗？”
言溪摇了摇头，嘴边挂起一抹微笑，“没有，味道很不错。”
那为什么会失望？
楼瑾川抿着嘴巴，自己尝了一下，比起以前厨子做的美味佳肴，的确有些难吃。
“我会改进的。”他认真道，黑黝黝的眼眸十分坚定。
言溪笑而不语。
两人合计一下，将彼此的饭菜端去客厅里的小桌子上，吃了起来。
期间，言溪问他，“身上的伤还疼吗？”
楼瑾川微微一顿，望着他，“还好。”
“是不是破庙里那些乞丐做的？”
“嗯，昨天早上有个大方的公子给了我一锭银子，但是我不小心掉了，他们认定我私吞了不肯交出来，所以……”
“所以他们就打你，对吗？”言溪打断他的话，冷冷地笑了。
楼瑾川默然，却因为他的在乎和生气，心中微暖。
“不管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待会儿吃完饭，我教你几招，用来防身。”言溪夹起自己带来的糖醋排骨，放在他碗里，“吃这个，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好。”楼瑾川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表情淡淡。
言溪静静看着他，不放过小脸上的任何小表情，等了许久，却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心头顿时堵得慌，没了食欲。
言溪简单地展示了几招，本来抱着慢慢教的心态，然而楼瑾川看了他的演示之后，直接学会了。
言溪看着轻轻松松复制一遍，还不带喘的小人儿，差点心肌梗塞。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楼瑾川却眨巴眨巴眼睛，写满了求知欲，似乎很渴望他能够再教几个招式。
言溪不忍心拒绝，又教了几下。
两人专心致志，根本没发现院落里还藏着一个人。
躲在梁上的庞昊将目光紧紧落在矮矮的小身影上，眼神越来越亮，他双手抱胸，微微勾唇，不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
一个时辰后，院门外。
天色昏暗，快看不清远处的风景。
言溪提着食盒，叮嘱道：“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紧门窗，知道了吗？”
“知道了。”楼瑾川乖乖回应。
言溪揉了揉他的头，盯了他几秒，有些心不在焉地离开了。
楼瑾川等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回到房间，准备点蜡烛，谁知道刚点亮，靠门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前辈。
楼瑾川愣了一下，“前辈，有什么事吗？他刚刚才离开，不在这里。”
“我是找你的。”庞昊笑容浅浅。
“找我？”他有些不明白，一脸疑惑。
庞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副做长久思想工作的架势，“方才你和我徒儿在院子里练的那些，我都看见了，你天赋不错，我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