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浮笙瞠目结舌的模样,烟筠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她要隐藏根骨了吧?”
十五岁的炼虚初期,这已经不是天才,而是变态了。
如果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修为便算了,但因为是她一夜之间升上来的,难免会引人关注,而这么一查,发现她之前才元婴初期,那么一定会去怀疑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一夜之间连升两级啊?”浮笙问道,“那把刀到底是什么刀,怎的这么诡异?”
“不知道,但肯定是和那把弯刀有关系的。”烟筠说道,“自从及笄礼过后,祀暮就再也不现身了,对外宣称是闭关,但我跟祀辰待在一起,所以我知道怎么回事,她分明是不敢出来,一旦出来,修为暴露,一定会招人猜忌。”
“还有就是,自从契约了那把弯刀以后,祀暮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差了,我有好几次都发现祀暮在吐血。我觉得,也跟那把弯刀有关系。”
吐血这个事,浮笙也知道,当时在虎鹰森的时候,浮笙就看到祀暮在吐血了。
但她当时没多想,只以为是月轮弯刀被她伤到,所以祀暮这个主人连带着也受伤了。
“居然这么古怪……”浮笙说道。
“还有一件事……”祀暮靠近浮笙和晏苏,低声道:“祀暮契约的那个弯刀,好像在皇宫里,杀了很多人。”
“杀人?”
“对。”祀暮道,“当时祀暮的宫殿里,有一次,一夜之间,所有侍从侍女全部死了。我当时远远的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便化成了小蛇钻到了她宫殿里,结果就见宫殿里全是尸体,满地都是血,而那弯刀就在空中飞舞,当时王上和王后都在一旁,祀暮在旁边哭着唤道‘我控制不住它’……”
浮笙的嘴巴微张着,有一种听恐怖故事的感觉。
她怀里的雪纳瑞,也是竖着耳朵,狗脸聚精会神的听着。
“第二天的时候,那些尸体就已经被处理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大家都知道祀暮公主的宫殿里忽然换了一拨人,但都不知道上一拨人其实是死了。”祀暮道,“这件事,祀辰也没给我说过,要不是我当时偷偷的看到,我也不敢相信。”
“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啊,他要是告诉你了,你现在哪里还有机会跟我聊这种?”浮笙说道,“说不定直接把你杀人灭口了。”
烟筠倒是满不在乎:“他们也得能杀得了我才行,大不了我再换一个人勾引,让别人带我来神墓。”
“……”浮笙道,“你刚刚不是还对人家感觉愧疚呢,现在又这副态度了。”
“愧疚是愧疚,但我也得以自己为主啊。”烟筠说道,“虽然祀暮的修为被弯刀拔高了两级,但没契约弯刀之前,她的天赋也是元婴,也很强了。祀辰的天赋,还没她妹妹高,我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只是利用他进来神墓而已。”
“你自己不能进神墓吗?”浮笙问道,“你化成一条小蛇,混着人群进来神墓不就可以了?”
“不行,要是以前还好,但我现在受了伤,气息不稳,神墓开启时又一堆大乘期的强者,我若是化成原形,跟着混进去,很容易被发现。但我若是不化成原形,我也没队伍跟着啊。”
进来神墓的时候,每个洲都有标记,她身上一点标记没有,被人问是谁,她也没办法回答。
之前烟筠就说她受过重伤,浮笙当时对她不关注,也没有问过她,此时听到她又聊起来,不由道:“你跟谁打架了,怎么会被伤的这么严重?”
烟筠是烛九阴之后,她若是自己吹捧自己,浮笙肯定是不信的,但浮笙听了晏苏的话,还有怀瑾的话,知道烛九阴确实是极强的,作为上古洪荒之祖,听着都是极为牛逼的存在。
所以浮笙现在倒也真的好奇起来,到底是谁,给烟筠伤成这样,以至于她现在到处找强者交欢想要恢复实力。
“说起这伤,我就来气!”烟筠脸上出现憋屈恼怒的神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自己不知道?”这回答浮笙是完全没想到的,闻言惊愕出声,“你怎么会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烟筠说道,“我就是一觉醒来,就发现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伤来的莫名其妙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闻言,晏苏皱起眉:“什么时候的事?”
“两百年前的事。”烟筠骂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下了手,偏偏我还一点记忆没有!”
一直静静吃瓜的雪纳瑞,在这个时候出声吐槽道:“那你这也睡得太死了,比我都睡的死,别人都把你打成重伤了,你都没醒。”
“……”烟筠凶它,“你给我闭嘴!”
“你会不会是记忆缺失了?”浮笙问道,“总不能你真的是睡着的时候被人揍的吧?”
真就睡那么死?
“可我也没有记忆断层啊。”烟筠说道,“我清楚的记得我睡前的事情,我也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这就奇怪了……”浮笙道,“那你可能真的睡太死了。”
“……”烟筠想反驳,又一时间不知道反驳什么。
两百年了,她都没找到当初害她的那个人是谁。
“是什么样子的伤?”晏苏忽而开口问道。
他刚刚静静的听烟筠讲了那么多关于祀暮的事情,都没有插过话,此时对着烟筠的伤,倒是在意了起来。
“内伤,但又不像是内伤……”烟筠说道。
这描述听得浮笙眉头一皱:“那到底是不是内伤?”
“我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我受的,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伤。”烟筠开口形容:“那伤出来的很奇怪,明明我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身体里面却很是虚弱无比,就像是已然经历过一场浩劫一样。”
“我当时醒来的时候,是以原形醒来的,身体疲累到连尾巴都抬不起来。”
“如果要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遭受了严重的内伤,遭受反噬,全身的精血都已经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