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叶碧青轻轻的唤了一声,朱松立马回过神来,顿觉的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原来那一日在船头上吹笛子的是叶大人。”
叶碧青看着朱松难得露出害羞的窘态,心里觉得可爱的不行,这位那日在书房刚正不阿的殿下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殿下以为不是卑职,那殿下以为是谁呀?”
“本王……本王……害,对了,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个姓张的沈正从的远亲可答应你了?”
如此生硬的转话题的方式,叶碧青也是第一次在殿下面前见到,她收敛了笑意,知道再逗下去,殿下怕是要不高兴了,于是正色了起来。
“殿下事情都已经成了,那张茂知道我是锦衣卫的官职后,还以为锦衣卫要来抄家的,吓得不行,他已经答应了,愿意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同时再把他手上的私盐全部交出来,不过我也给他一些甜头,就按照之前所说的,允许他从这批盐中分出一成,来当做自己的,跟着朝廷的船出海贩卖盐。”
朱松听了之后心情大好,他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如此简单的办下来,是因为这事本身就这么简单,而并非是叶碧青的功劳,要是没有叶碧青的办法,她也不可能找到张茂这个突破点,恐怕还得先和扬州知府杨宵好好来上一通你来我往,才能找出这个线头。
就酒席之间对杨宵的判断,朱松敢说此人端的是一个滴水不漏,倒也不像范仲平那种三不沾,他在任上倒是的确敢干,你还真别说,倒是有当年杨宪的几分风采,只不过他比杨宪要务实一些。
酒席之上,话里话外就两个字,没钱,三个字真没钱,其实也怨不得他,扬州和杭州的情况本来就不一样。
杭州是官商勾结,而且搞出了很大的动静,炸毁堤坝,冲毁百姓的田地,以此为由来扣下盐税,同时沈正从又把那些灾民的孩子偷了个遍,这中间若是没有官府给他打掩护的话,这少了几百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早就应该传出去了。
可扬州并没有这种情况,根据锦衣卫的调查,张茂虽然也存在官商勾结,不过他图的都是些商人逐利,这本身就是商人的本色又没做什么,太过于伤天害理之事,想从这上抓住的话,只怕不行。
所以朱松在宴席之上说了几句好话,宽慰了一下杨宵,然后就一个劲儿的给他灌酒,你不是拿不出来钱吗?好!今天晚上本王让你吐个够!
而如今两淮的盐税顺利解决,朱松也就不必再继续逗留在扬州了,顶天住两日就可以启程回京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老婆孩子怪想的。
而且玉米也马上要开始正式的试种了,等到第一茬玉米成功的长起来,估计那胡商在开原也应该能和岳丈碰上头了,不知道这次能胡商就带来什么种子,希望能带来一些土豆和地瓜的种子。
“好,非常好,叶佥事初到锦衣卫就职就立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本王要上表皇上,给你请下一个大大的功劳!”
叶碧青听到这松了口气,说实话她有点怕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朱松就会卸了自己的职。
她现在好不容易才感受到权力的美妙,有了权力,就算自己是个女人也能高出别人一头,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依附男人过日子,虽然这本质上还是依附在朱松的身边,但毕竟和以前以色相来依附男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卑职还以为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殿下就要收回卑职的权力呢,毕竟女人当官总归不太好。”
朱松听了之后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好?女人能顶半边天,更何况你这么聪明,给本王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本王怎么能放着你不用呢?指挥佥事的位置你继续做,本王这次给你拨五十个人供你调遣,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一听这个刚刚尝到权力甜头的叶碧青又来了精神,挺着了腰板儿,正襟危坐。
“请殿下示下!”
朱松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开口说道。
“其实说来这件事不应该叫你去办,不过本王实在是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了,本王执掌锦衣卫,锦衣卫的耳目虽然遍布天下,可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说锦衣卫的耳目铺的在本王看来还不够全面。”
“而这打探消息最好的两个地方,一个是赌场,另一个就是青楼。”
叶碧青听到这脸刷一下就白了,她还以为朱松是要她再过回青楼女子的身份来给他打探消息。
她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而后慢慢松开。脸色苍白,却又媚态一笑。
“卑职这条不干净的身子,为殿下效力还是可以的。”
朱松立马明白她这是误会了。
“想什么呢?本王不是要你重新回去做妓女,本王是打算在大明的各个重镇亦或者是各个要道,都尽量开设咱们自己的青楼和赌场。”
“只是不论是开设赌场还是青楼,本王身边都没有这方面了解甚深的人,说来倒只有你,本王是想让你留在扬州……暂时留在扬州,想办法盘下一座青楼,以这个青楼作为试点,本王是要你做幕后的东家!”
叶碧青听到这儿,脸上的血色这才缓和不少。
“原来如此,卑职还以为……”
朱松叹了口气:“你现如今跟在本王身边,本王又怎么能让你过回以前的日子?任谁都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本王这还算是铺垫了一下,若直接告诉你,让你在扬州留下好好收买一下扬州各方势力、各级官员,你怕也是要想着用美色去勾引别人。”
“以色诱人,终落下乘,一副好的皮囊就算是能把人绑在自己这一时,能把人绑在自己这一世吗?谁能被迷的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要想拉拢势力,还是得靠银子和权力,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要老想着你以前的身份,本王都快忘了你以前的身份,怎么你自己还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