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碧青迅速思考了一番,而后说道:“这另一个办法,一定是不能两全其美的,那就是搞点大事情,吸引掉所有人的注意力。”
“靖难遗孤不是已经刺杀了几名六品官员了吗?若是在京师内大肆渲染这种被靖难遗孤盯上的恐惧,那些皇亲国戚,尤其是靖难功臣,他们一定会陷入恐慌,因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他们不在乎靖难遗孤的原因,是因为靖难遗孤碰不到他们,他们是安全的,可要是让他们觉得靖难遗孤随时有可能突然出现,那就不一样了。”
“而殿下是锦衣卫指挥使执掌锦衣卫,是他们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倚仗,他们巴不得希望殿下早日将这些靖难遗孤全部抓到,当他们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还能惦记银子吗?尤其殿下锦衣卫在手,即便是殿下暂时把钱财开路的事情放到了后面,他们也是绝对没有任何怨言的。”
“等到靖难遗孤的事情过去之后,他们不仅不会疏远殿下,反而会更加亲近殿下,到时候还得谢谢殿下呢。”
“只不过……”
叶碧青说到这话锋一转:“这个办法虽然是上策,能够暂时让我们不那么被动,可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了,这件事情就不是一件小事,风险很大。”
朱松听了之后,仔细思索半晌。
“上策的两个办法恐怕都不行,和东厂沾了边且不说,那个厂督厉元奎肯不肯买本王这个面子,只说皇上那边就第一个不答应,这个下策虽然风险大,但是若能安全的度过这一阵,让我们不那么被动也就可以了。”
“就按照叶佥事的办法,在京师内散布谣言,制造恐慌,然后传本王的命令,让全天下的锦衣卫都听好,从今天开始不惜一切代价追查这些流亡在外的靖难遗孤,若是能顺藤摸瓜找到建文的所在,那就更好。”
“皇上那边若是问起来,就说我们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我了解皇上,若是只要扯上建文,那近期不管京师里面的刺杀谣言传的有多么离谱,皇上都不会追究。”
钱通听了之后了然当即拍马道:“殿下下官明白了,叶大人的办法好,殿下锦上添花的更好!请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会警告下面的兄弟们绝对不叫他们把话说漏了去。”
朱松看着钱通:“钱大人这件事情你不用管,钱大人的任务是要找几个身法飘逸灵敏的兄弟,怎么着也得在城内搞几处刺杀的戏码。”
“做的逼真一点,别真的把功臣们给杀了,到时候追查起来,锦衣卫直接从诏狱里面挑几个死囚犯扔出去就地处死也就是了,只要把这会儿风头过去什么都好说。”
钱通赶紧说道:“殿下我办事您放心,一定滴水不漏!”
在锦衣卫的运作之下很快靖难遗孤进了京师杀了个回马枪,是要杀几个永乐皇帝朱棣的臣子,这才甘心的谣言就这么被传了出去,一时之间可以说是人人自危。
东宫。
太子妃不安的在院子里面踱步,此刻太子爷难得的闲暇时光,正抱着养的白白胖胖的小狗,正稀罕着呢。
太子妃回过头来看着太子逗狗气不打一处来。
“你呀你呀,你能不能长点心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逗狗玩呢,那些靖难遗孤就快把刀架在咱们俩的脖子上了,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人家要报仇铁定先来找咱们俩呀!”
太子蛮不在乎的说道:“爱妃呀,你慌什么呀?这天塌了不还有高个顶着呢吗?老爷子不是在那呢吗?实在不行,咱二十叔不也在那呢吗?人家一个是皇上,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哪用得着咱们操心!”
太子妃指着太子气呼呼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那些人都说这些靖难遗孤练了什么邪门的法术,能直接穿墙而过!人家能穿墙这皇宫不是强吗?人家要是从墙穿过来了咱们怎么办?抱着儿子等死啊!”
“哎呀!”太子爷放下了狗:“我说你呀,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呢,你要是实在闲的话你帮帮忙,帮我把我那些书整理一下,这皇宫内外这么多人保护着你,别说他会什么穿墙的法术了,他就是会飞都得拿箭给他射下来!”
“在不你好好想想,你说那些靖难遗孤,他们要是真灵光的话,那咱们老爷子怎么还能造反成功啊?建文执掌天下的兵马又管着朝廷,手上那么多军队那是怎么败的呀?他们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就不至于败了。”
“现在轮得着咱们家做天下了,老爷子能犯建文那种错误吗?肯定不会,你呀,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真出了问题也绝对找不上咱家。”
太子妃看着太子这么胸有成竹,不禁有些疑问。
“你怎么坐的这么踏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太子抬起头来看着太子妃。
“我能知道什么呀?我现在巴不得这帮靖难遗孤抓紧走呢,他们闹得这么大,这二十叔那边生意都没办法做了,咱们可投了不少银子,好不容易前几天看到点回头钱了,还不如咱们投的银子的一半呢。”
“我要是知道这些靖难遗孤都躲在哪儿啊,我第一个拿刀先把他们砍了,耽误挣钱,这可不是小事啊!”
太子妃听太子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
“你说也是,这帮靖难遗孤胆子也太大了,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刚到永乐元年,他们就巴不得回来搞刺杀,弄得这么吓人,这是干嘛呀?”
“对了,我跟你说个事,我弟弟呀,最近在外面也做些生意呢,你知道他这次带回来多少银子?一次带回了三百多两!”
“你说二十叔那边给咱们拿回来的银子,咱们拿点给我弟弟,让他也别闲着,他这边给咱挣着,二十叔那边也给咱挣着,两边儿都挣钱,咱家就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