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看着厉元奎呵呵一笑。
“厉厂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锦衣卫是没办法招待诸位了!”
厉元奎盯着钱通,既然朱松不在,那自己就逼着他出来。
“好,既然韩王殿下不在锦衣卫指挥使司,那本督今天就来查一查你们锦衣卫,本督奉旨提领东厂,东厂有监察锦衣卫之权,这下你们拦不住了吧?”
钱通拱手道:“厂督大人,这是自然,只是厂督大人,您要是想进锦衣卫指挥使司,您还是得去一趟王府!”
“混账!”厉元奎尖啸道:“韩王他不在这!难道本督还进不去吗?”
钱通居高临下的看着厉元奎,有些玩味的说道:“厂督大人,您真的要进来?”
厉元都快让钱通还有这帮锦衣卫给逼疯了。
“不错!本督要进去好好查查你们,只要让我查到一点东西,我扒了你的皮!”
钱通听到这让开了路。
“把门打开!”
钱通一声令下,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司的大门再一次缓缓打开。
厉元奎刚要迈动步子走近去的时候,忽然,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从心里油然而生,厉元奎定睛一看,好嘛,只见锦衣卫指挥使司之内,在地上、房顶上,站着趴着无数个手持连弩和火铳的锦衣卫,此刻正瞄准门外。
厉元奎吓了一跳,就算是他武功高强,可是也架不住这么多连弩和火铳啊,尤其是连弩火铳简直就是江湖高手的克星。
厉元奎也能清晰的感知到,里面的每一个锦衣卫都不是在做样子给别人看,他们是真的动了杀气,只要厉元奎或者今天东厂的任何一个人踏足锦衣卫指挥使司,这些家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厉元奎怒视着钱通。
“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杀本督?”
钱通笑呵呵的说道:“厂督大人,我们哪有这个胆子,这不是前段时间除了太子爷被刺杀的事情吗,我们殿下知道那些靖难遗孤一定也会盯上锦衣卫指挥使司的,所以啊早早的就下令,让弓弩手和火铳手全都回来,防卫锦衣卫指挥使司。”
“那还不把这些人给本督撤了!”厉元奎尖啸道。
“撤不了啊!”钱通一脸的为难:“这些人那都是韩王殿下的心腹,他们只听韩王殿下的命令,我平常见了他们还要主动点个头呢,我们殿下说了,除了锦衣卫和皇上以外,剩下的任何人只要踏足锦衣卫指挥使司,立马扣扳机,绝对不讲道理,这我也是没办法啊!”
“您要是真像进去,有一个办法,还是去王府,不过啊,您可不能带着些人过去了,带着些人气势汹汹地过去,那我们殿下的三卫士兵们还不得出来和你们打起来?我可听说我们殿下的三卫士兵虽然只有一万六千多人,但是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士,在辽东啊,活捉北元残部十万俘虏的就有他们,我说实话,就您带来的这些番子,和正规军碰上,那真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们怕是挡不住啊!”
厉元奎咬着牙,气得要死,看着门里的锦衣卫一个个的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群饿狼盯住了一样,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踏进了这个门,他们就一定会杀了自己。
堂堂东厂厂督,今天气势汹汹地来锦衣卫要人,结果不光没进去,反而还十分狼狈的站在门口,被人用连弩和火铳顶着,愣是进不去一步。
厉元奎气得要死,他转头看向牛福,拼了命的压制自己的怒气。
“我去韩王府要人!你们就在这等着!今天这个人无论如何也必须带到东厂!”
厉元奎说完,把手里的剑交给了一旁的番子,昂首挺胸地朝着韩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钱通看着厉元奎的背影,又看了看这些番子,呵呵一笑。
“诸位兄弟,本官就不陪你们了,我呀那泡了上好的龙井,我会去喝茶去了,你们慢慢等着吧!”
……
韩王府,朱松此刻就坐在院子里和曹清河下着棋,眼看着朱松就要将军了,老曹坐在那一直摸着头。
王府里面倒是没见到穿着盔甲的士兵在。
“殿下,要不咱们这一局和棋了吧!”
“我说老曹,你要不要点脸,我都要赢了你跟我说和棋?想得太美了吧?”
朱松说着,跳马来到老曹的老将身边,眼看着老曹是要完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
“王爷,门外来了个人求见,说是东厂的厂督厉元奎,您看?”
朱松闻言看向一旁的张铁柱。
“你先躲起来,事情交给本王,没有本王的命令你要是敢擅自出来,本王踢烂你的屁股!”
张铁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在王府里找了个房间躲起来了。
厉元奎被一路带进了韩王府,朱松的王府算得上是京师里面比较小的王府了,但依旧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贵气的很。
厉元奎跟着一路来到中堂的大院子,一路上没看见什么士兵,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大红缎底五爪金龙团纹袍的年轻人映入了眼帘。
朱松站起身来亲自迎接。
“厉厂督,百闻不如一见,你可是皇上创建的东厂的第一任厂督,本王对厉厂督那真是仰慕已久啊!今天见面果然是不同凡响!”
厉元奎一愣,她来的路上幻想过韩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有可能会摆出亲王的谱,也有可能干脆动用武力把自己赶出去,要不就像是在锦衣卫指挥使司那样,不让自己进去。
可现在一看到这位年轻的亲王,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亲近,厉元奎虽然没什么政治头脑,但是他也是有人带过的,当年他的干爹就曾经和他说过,不怕那种事事都摆在脸上的人,怕就怕那种明明是你的仇敌,见到了却对待你就像是对待老朋友一般,这种敌人喜怒不形于色,胸有万雷奔腾面却平静如水,是最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