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这些时日都住在这密林之中,着实委屈了你。”程佶手执酒盏,面露愧疚之色向这位兄弟赔着不是。
夏江一脸笑意,端起自己的酒盏,道:“大兄这话见外了。大兄本非这池中物,乃是做大事之人,今朝在此蜗居一时,他日必是一方之帝。小弟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兄您呢。”
说的是一帝并非一霸,此话显有奉承之意,但程佶不觉,只要他按照那位大人的吩咐去做,这样的日子很快便会到来。
他这么相信着。
“哈哈……贤弟见识亦非常人也。放心,这样的苦日子很快会过去。大兄在此向你保证,日后美女、财富、地位统统少不了贤弟你的。”
夏江激动的忙放下手中酒盏,拱手而道:“那小弟在此先谢过大兄了。”
“哈哈……贤弟无需多礼……”程佶得意,摆手示意,小事一桩而已。
“大兄,小弟知你近日烦忧‘海燕帮’一事。过两日小弟有两批货到达营中,小弟送与大兄,可缓大兄之烦忧。”
程佶闻听后目光顿时明亮起来,表现的十分感动,起身行至夏江身旁,握住他的手,轻拍几下,道:“有贤弟,兄之幸也。”说着,又满上两碗酒,两手给夏江奉上一碗,自己拿起一碗,“为兄真是感谢贤弟你了!”
“大兄不必如此,小弟自是愿意为大兄分忧。”
“好,好。哈哈哈……”
二人把酒言欢,促膝而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醉醺醺的被各自属下架回各自房中休息。
夏江手舞足蹈,嘴里咕哝着,“我没醉……喝,我们接着喝……美人……美人呢……”
不一会儿,声音渐小,没一会儿就没声了。
“无,查到些什么?”卧榻上的夏江传音道。
屋外无传音回道:“殿下,营中各处未有发现,但程佶那厮住所处南面防守甚是森严,属下几次想办法混入其中探查究竟,均失败。直觉告诉我,那里藏着程佶的大秘密。”
“……哼,对我们提防也属正常。本王观他身边的那名顾军师已特意观察着你,这几日你就好好待在本王身边吧,莫要影响接下来的事。”
“是。”
夏江侧卧,阖目养神。
这夏江自然乃东方辉夜所扮,门外近身守卫便是无所扮。
善元国乃不夜国藩属国,归东方辉夜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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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迎来一场春雨,淅淅沥沥滋润着大地,雨轻如纱,烟雨迷朦,泥土散发着原始芳香,草木也青的亮人眼。
灵凌等人也已回到程佶营地外围处的秘密驻地,与留守的探查小队们会合。
塞尼卡布作为队长,向灵凌汇报了一下最近时日以来探查的情报。
“营中约有一万六千左右的守军,防御阵为四阶法阵,东西南北四方均有塔楼炮台,井字型建设,换岗时间为六个时辰一次,塔楼为两个时辰,出入时需有密令对答,每日会更换一次密令,内部情况不得而知。”
“……东面瘴气为屏,北面梵鬼白猿栖息地,西面沼泽是吞焱蛙,幻影鹫雀的栖息地……”
塞尼卡布指着微缩版地形模型讲述着。
“哟嚯,天上飞,地上行,水里游样样皆顾,当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之地……真难为他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啊!”灵凌无奈挠挠耳。
现在想来,小双能带领众人从东面入林,而避之危险,真乃是立了一大功也。
塞尼卡布指着两处,“属下查得此处为整个营地的薄弱点。当然,也不排除是故意留下引敌入彀的一处陷阱。”
易守难攻,确实难办。
众人看着地形图,陷入沉默。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没办法。
这么个铜墙铁壁,立刻勾起了灵凌的征服欲。
他们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敌人后方,这便是最大的优势,而利用这最大优势便是奇袭。
要如何奇袭成功,这便是灵凌犯难的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
很快,一个好消息传入灵凌的耳中。
一日后有物资送达程佶营中。
议事帐中。
灵凌主位,两侧是塞尼卡布、哈里维、黑子、杨元。
有人提议半道劫资,让人伪装混入营中,再里应外合,打开寨门,杀入其中。
计谋不分老套,运用好了就是妙计。
不料坐在角落边的埃姆开口就讥讽道:“你们是没睡醒吗?伪装?你们当他们傻子吗?这点人数就想杀入程佶营中?是否太过于草率,轻敌。”
黑石很是生气,平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懒散模样,刺杀门主不说也不加入宇灵门还死赖在宇灵门不走,不是门主未将他赶走,门中兄弟早就将他轰了出去。
“埃姆独行侠,今儿不独行啦,发神精发表起意见讥讽起我等来了。此地是议事帐,非本帮弟子不得入内。”
埃姆无言以对,脑袋侧到一边,抱着膀子继续坐在角落处。
见他死皮赖脸还不走,黑子还想说点什么,灵凌抬了抬手,示意不用管他,继续会议。
其实埃姆所说众人岂会不知,现在他们只有一百多号人,真杀入其中,谁包谁的饺子还真不好说,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门主,让英伦多增派些人手过来吧。”塞尼卡布提议道。
“物资是些什么?可有打听过?”灵凌问道。
塞尼卡布摇头,“正在打探,还未回报回来。”
这时角落里的埃姆,有一搭没一搭的念着,“粮食、灵草、丹药、能源石、几百名散修奴隶和二十名歌舞姬。”
这一说到让众人有些意外,斥候还未打探回禀的消息,他却打探好了。
散修?他要这么多散修干什么?不知为何灵凌一下想到了阴盘口山里的事件。
不会又和柳如枫有关吧?还是说与他身后之人有关?一堆的问题涌向脑海……
须臾,她看向角落里的埃姆。手抵下颌,身子微微向后一仰,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埃姆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因为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意图,便明白要什么。
他站起身,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鸷,用那沙哑沉闷的声音缓缓说道:“程佶此人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