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古怪,顾时遥找了一个距离慕熠臣很远的地方坐下,他如此温和的说话,该不会又想给她金条求她原谅吧。
顾时遥没有绕弯子,直言直语道:“正常人都会生气,督军,你自己想想都知道。”
“是我的错,抱歉,”慕熠臣双眸盯着她:“很抱歉让你看了血腥的画面。”
顾时遥觉得有些想笑,她觉得慕熠臣根本没有听懂她说话的意思。
“我不接受。”
一句我不接受,让慕熠臣的眸光逐渐冷了下来,他走到顾时遥跟前,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他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肢:“顾老板,道歉我都道了,你还想怎样?”
顾时遥很气恼他这样的行为举动,她习惯性的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那是道歉吗?你跟我抱歉的是你带我去了牢房,督军,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慕熠臣薄唇紧抿,想想自己的行为确实做得有些不对:“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这样了。”
即使慕熠臣道歉了,可顾时遥并没有原谅他,他已经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慕熠臣转身走向床边,将手中的旗袍伸展开来,他将旗袍往顾时遥身前一放,发现她很适合穿这个颜色的旗袍,果然,顾老板穿什么颜色的旗袍都是美的。
他将旗袍递给她:“换上衣服,一会儿带你出去逛逛。”
顾时遥刚沐浴完,她并不想离开房间:“我累了,不想出去。”
随之,顾时遥看向站在身旁之人:“督军,莫不想说我在得寸进尺,对吗?”
慕熠臣心想,他刚刚确实想说这句话,她可真了解他,不过这句话被她说了,他自然不会承认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丢下一句话:“我在门外等你。”
顾时遥低头看着手中的旗袍,想起慕熠臣刚刚的话,他似乎有种她不穿衣服,他就陪她耗的想法。
顾时遥穿好旗袍,对着化妆镜整理了一番头发,然后出了门,她看见慕熠臣站在二楼栏杆处,一身西装身姿挺拔,他低垂着眼睑,暖暖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似乎给他添了一抹光芒。
顾时遥快要走到他跟前,发现他没有一点反应,无奈之下,她轻喊了他一声:“督军。”
慕熠臣转过身,看见她身穿一袭浅杏色的旗袍,身姿摇曳,浅浅的,淡淡的,他竟然生出了想把她藏起来的想法。
“很漂亮,不过你要换个称呼,”慕熠臣皱了一下眉,想起她昔日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心情很愉悦,他说:“不必喊我督军,可以喊我慕熠臣。”
慕熠臣顿了顿,他走到顾时遥跟前,揽过她的腰肢:“顾时遥。”
慕熠臣平生第一次喊了顾时遥的名字,他说话的言语带着几分认真,又带着几分捉摸不定。
顾时遥稍微一愣,迷茫的眼神望向他:“督军,你勒疼我了。”
他把食指竖在她的红唇上,嗓音很轻:“喊错了,重新想想。”
眼见勒在腰间的手越来越紧,顾时遥轻踩了一下慕熠臣的皮鞋,画风说变就变:“慕熠臣,你真的想勒死我。”
“以后记得就这么喊我。”
顾时遥气得跺了几下脚,他是不是天生喜欢受虐,踩他的脚,竟然心情不错,她想了想,以后可以多踩几下,使劲的欺负他。
看见慕熠臣走到了楼梯口,她不紧不慢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
华高俱乐部是云州城最大的一家高级俱乐部,室内金碧辉煌,空间宽敞,是名流权贵聚集的地方。
慕熠臣穿过人群,看见徐景之坐在沙发上,他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男人微微侧身,慕熠臣看见了他的正脸。
是他,晏清。
历城督军贺九时的好友,年纪轻轻走南闯北,如今他做的生意已经遍布全国各地,他怎么会跟徐景之坐在一起,而且还相谈甚欢。
他心里疑惑的想着,走了过去。
“抱歉,我们来晚了。”
一道低沉且磁性的嗓音打断了徐景之和晏清之间的谈话。
晏清抬眸望去,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此人他有所听闻,正是云州城杀伐果断,手腕强硬的督军慕熠臣。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女人面容姣好,微笑的望着他。
徐景之站了起来,揽过慕熠臣的肩膀让他坐下:“熠臣,你终于来了。”
“介绍一下,这是云州城的督军慕熠臣,也是我的好友,身旁这位是顾老板,梧桐路旗袍店的老板娘。”
晏清眉头一挑,想起刚刚慕熠臣的手搭在此女子的腰上,不近女色的传闻果然不能相信。
徐景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往前倾斜着身体,说话幽默的打趣他:“这么长时间才来,莫不是跟顾老板待在一起忘了时间?”
慕熠臣笑笑,把问题抛给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呢?”
“有了顾老板,就忘了我这个好朋友了。”他叹了一口气。
徐景之将视线落在顾时遥身上,忽然他眼珠一转,想起了什么,他往右侧了一下身体。
“顾老板不是要给旗袍店添置东西吗?咱们云州城规模最大的那家百货公司可是晏清开的,缺什么可以跟他说,他都能给你办了。”
晏清正眼打量着慕熠臣身边这个女人,沉着冷静,又有一股优雅独特的气质,他想不明白此人会跟慕熠臣扯上关系。
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慕熠臣真的近女色吗?
晏清半倚靠在沙发上,他说话的嗓音极其慵懒:“顾老板,有哪些需要购买的东西,可以给我列一张清单,明天我派人送到你店里。”
自己挑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才是最好的,她摇了摇头:“不用,有些物件需要特殊定制。”
慕熠臣向不远处的侍应生打了一个手势,在他耳边密语了几句。
很快,侍应生端来一瓶洋酒,慕熠臣将洋酒抛给了晏清:“尝尝。”
徐景之轻笑了一声:“熠臣,你可轻点,这种昂贵的洋酒也只有你敢把它当瓶子这样随手一扔,万一扔碎了,那可真喝不到了。”
慕熠臣毫不在意,往后一倚,翘起了二郎腿:“碎了就碎了,再买一瓶就是了。”
徐景之:“……”
晏清看了一眼洋酒的名字,意味不明的笑了:“论豪绰,非督军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