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慈盯着空白的白墙,微微露出微笑,这微笑没有任何感情,他仅仅是因为这是个礼貌的表情。
“小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任一的声音由强变弱,他很激动,甚至都站了起来,但想到大的声响会让任慈情绪崩溃,声音不由得又温柔起来。
“没发生什么事情啊。”任慈看了一眼任一,又马上把头转过去。
“可你刚刚说什么算出未来?”任一声音有一次提高了,“你说曾教授要死了,自杀,你算出来的?”
任一盯着自己的弟弟,心里既紧张,有感觉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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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的人很难说谎,也不会信口开河,他们都非常的纯粹。任一就是知晓这一点,所以平日里沉着冷静的他,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任慈看到了哥哥的表情,但他还是保持微笑,因为他不能理解任一,也更不会知道任一内心的焦灼。
“我可以看到以后的可能性。”任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好像在认可自己,“但我不能跟你说。”
“什么?”任一没有理解前半句话,但此时他根本不太在意前半句,“什么叫不能给我说?”
任一有些发愣,他第一次听到任慈说这样的话,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任慈从来没有过隐瞒,都会原原本本得跟自己讲述。
“因为,这很不好,很痛苦,如果是你的话。”
任慈嘴角往下瘪,一抽一抽的——这是专属于他的担忧的表情。
任一好像泄了气一样,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从小到大,任慈没有脱离过自己的保护,也从未拒绝跟自己分享一切,而现在...
他狠狠地搓了两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两只手捂住脸,把任慈的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两只手缓缓移开的时候,他眼神发直,突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能看到未来的可能性,还有你说告诉我我会痛苦,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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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说的字面意思就是全部的意思,自闭症不会用修辞手法。”任慈眼睛弯成月牙状,他认为自己这个说法很幽默。
“那你听我说,看我理解的对不对。”任一两只手比划着,“你可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这个对吧?”
“不全对。”任慈摇了摇头,“是可能性,未来不是固定的。”
任一还是不能理解任慈的话,“那就说晚上的世界杯,你能在开赛之前知道比分吗?就克罗地亚跟巴西那场”
“可以,1:1。”任慈说道。
任一不敢相信,“巴西可是大热门,怎么会跟克罗地亚踢平?而且,你刚刚说的是可能性,这个比分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吗?”
任慈摇了摇头,“可能性是存在于随机事件,而这场球赛并不在此列。”
“那你的意思,这场球并不是随机事件?假球?”
“是的,它不是随机事件。假球是什么意思?”任慈不能理解,他皱了皱眉。
任一这会儿没有心思跟他解释,他内心笃定任慈有些不正常,“小慈,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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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想说是不是发病了,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哥哥,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告诉你之后,你会很痛苦,未来的运行轨迹也会发生偏移。”任慈很认真,“但我没有生病,我很正常,虽然我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任一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自闭症产生臆想是什么症状。
“哥哥,我没有产生臆想。”任慈在一旁,他有些不安,不停地乱动,这是他身体想站起来,但他的意志在克制的表现。
任一看了一眼,他慌张起来,这是任慈要精神崩溃的前兆。他赶紧把手机扔到一边,两只手按住任慈的肩膀,轻轻地、缓慢地上下摩擦。
“没事的,没事的。”任一小声地说,他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因为这会儿说的话,只会让任慈情绪崩溃来的更快。任一开始深呼吸,任慈看着他,也跟随起来。
几分钟之后,俩人都平静了下来。
任一看着眼前的弟弟,“小慈,对不起。我不应该不信任你的,我只是...会担心你。”
“好吧,但以后就不用了,我可以知道哪里有危险,我会避开的。”
任慈还是盯着一旁,他的脸还是微微发红,相比刚才激动得时候,已经褪下去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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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那个未来的世界里,以后会发生什么?”任一试探性的问道。
“很多种可能性,很多很多。”任慈回答道。
“那你能看到多远?”
“300年后,剩下的我不能跟你说了。哥哥,不要再问了。”任慈坚定地说,他没有委婉的能力。
任一感觉到很自责,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但他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想法,还是让任慈看出了他的心事。
“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病了,所以感觉到内疚跟自责。”任慈说道,“我不知道内疚和自责是什么感觉,但通过你的表情,我能分析出来这个表情的名词叫内疚。”
“但我没有生病,真的。”任慈的眼睛偏向一边,脸上挂着职业式的微笑。
任一思考了很久,没有说话,他依然认为弟弟是病了,他这是在臆想。
“那么,你肯定也能知道鹿城这几起杀人案了。”任一说道,“它们的凶手是谁,这些事情发生在过去,也应该是固定事件,你应该能知道吧。”
任一抱着试试的态度,把案子问了出来。这样,任慈既不会崩溃,也能说出来信息,到时候好跟心理科的医生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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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人。”任慈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思考。
任一感觉心脏沉了一下,这下没跑了,小慈肯定是发病了!
因为这几起案子他都参与了现场调查,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特别是第一起跟第二起。
第一起,死者是个老实农民,叫赵德才,死因被砖头砸到后脑,凶手在死者没了意识的情况下,又砸了十一下,导致死者头颅变形,脑浆溢出。杀完人之后就扬长而去,现场几乎没有任何处理。巧的是当天下着雨,而且三天后才被人发现,现场所有痕迹都没了。
第二起,死者是夜总会的孙小姐,夜班回家被人从背后一刀捅进心脏,凶器还在现场,但这凶手是有备而来,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第三起,死者是鹿城人民医院心内科医生李玉良,虽然也是下班时间遇害,但是手法完全不同。他是被一根头发丝细的纳米线割断了颈动脉。这根纳米线是预埋的,高度、位置都是经过精确推算的。
第四起案件,也就是昨晚的杀人案。无论罪犯是手法,还是死者的身份,都毫无联系。
而且第一起案件罪犯用的是右手,他的惯用手一定是右手。第二起案件的杀人犯是用的左手,根据刀进入后心的角度和深度,那人一定是左撇子。
任一担忧得看着任慈,在心里叹了口气,暗自想到:预见未来、300年,这病情听着就严重。
“哥哥。”任慈打开了电视,“我看一会儿,你不要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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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我说最后一句话。”
“你说。”
“这件事情你可以不跟我说,但如果你受到欺负,那不可以瞒着我。”
“好。”任慈看着白墙说道。
任一站了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联系一下谭虎,看看他那边有没有熟悉的医生推荐。
“哥哥。”任慈把视野从电视上挪开,找到了天花板的灯。
“没事了,我并不是要瞒着你,只是那太痛苦了。”任慈微笑着,“不过你说的杀人犯,明天会去自首的。”
任一躺在床上,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和任慈的状况让他头疼欲裂。他两只手揉着太阳穴,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他刚想起来,还没联系谭虎找医生,于是便拨通了电话。
“喂,老谭,你有熟悉的心理医生吗?”任一迷迷糊糊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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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赌球赌出心理阴影来啦,要看心理医生吗?哈哈哈哈!”谭虎的大嗓门似乎要把手机震碎。
“赌球,我从来不赌。”任一揉着眼睛,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克罗地亚跟巴西,现在什么情况?”
“结束了,1:1,大爆冷。”
任一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