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久后,泗瑾才依依不舍的埋在她的颈窝:
“殿下,等我。”
他不敢开口让江珵跟自己走。
她是尊贵的公主,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站在权利的高峰。
他不能让她跟自己回去冒险,去吃苦。
他必须尽快的将暨国权利握在手心。
让自己有能力保证,江珵在暨国能够过着如在阮国一般的日子。
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让江珵跟着自己走。
他只乞求江珵能给自己一个承诺。
所以从江珵的口中说出“我会等你”时,他欣喜到眼眶微红。
……
暨国出使不过半月的时间。
因为那天之事,缪赫也没敢再凑到江珵面前。
跟着一起来的大臣在他的授意下,隐晦的向皇帝提了让江珵和亲一事。
可却被直接略过。
缪赫从未想过,他本就有妻子,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最爱的女儿去给人做小?
就算他承诺江珵会跟王妃平起平坐,皇帝也不屑一顾。
甚至对他的轻视和妄想而盛怒。
看来珵儿说得对,缪赫这样嚣张的人,一旦得势恐怕会控制不住。
所以将泗瑾放回去是正确的选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缪赫轻易即位。
可被拒绝的缪赫也没放弃。
他还想着,等日后自己即位,他就拥有了更多的权势。
那时的他拥有足够的兵马,到时江珵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而且到了那时,他只会让江珵做最低贱的小妾。
如此想着,他才能忍下那日被江珵羞辱的憋屈。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离开时,阮国皇帝竟然让泗瑾跟他们一同离去。
还美其名曰是恩典。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能拒绝。
看着泗瑾的身影,他暗暗下定决心,在路上就将其解决。
……
暨国使团离开的前一日,江珵在御花园‘偶遇’了江迭。
她满脸春色的坐在凉亭,逗弄着水里的锦鲤。
神态间,与从前相比变得悠闲了许多。
前段时间,她除了必要的场合外,一直被皇后压着学这个学那个。
哪有这样空闲的时间。
之所以今天突然空下来,是前些时日缪赫向皇帝退而求其次的提亲。
他想娶江迭为平妻,并愿意奉上黄金万两,千匹良马。
还承诺若未来即位,会封江迭为皇后。
皇帝思索过后同意。
所以江迭这才得了空闲。
江珵已经得知,江迭是将自己在现代知道的一些武器知识告诉了缪赫。
并且,她愿意和缪赫里应外合,将阮国彻底灭国。
因为她说自己知道的还有很多,所以缪赫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带走。
江珵自然不可能让她轻易离开。
所以今日才会来见她。
……
凉亭中,江迭抬首,见江珵罕见的坐在自己对面,心中得意不已。
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即将嫁给缪赫,成为一国皇后而不得不巴结自己。
所以她微微抬起下巴,笑着看向江珵:
“皇姐今日怎么得空?”
侍女上前,给两人重新斟茶。
江珵握着茶杯,似笑非笑:
“你不日便要离开阮国,做皇姐的,自然要再来看看,还要给你送份大礼。”
她这类似讨好的话,让江迭瞬间扬眉吐气。
她随意的喝着茶,看向水里的锦鲤:
“那还真是多谢皇姐,虽然暨国同样地大物博,并不会缺什么,但皇姐的东西想来应是极为名贵,妹妹便在此谢过了。”
江珵笑,看着她将茶水喝尽后,推给了她一个小木盒。
“那便祝皇妹得偿所愿。”
等她带着人离开后,江迭打开木盒,却见里面是她曾经抄写的静心经文。
她盛怒之下,挥袖直接将盒子连带经文一起扫到水中。
“竟然拿经文来羞辱我?等以后我做了皇后,定要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江迭生气的带着人离开。
大殿里,下人已经将东西收拾好。
她直接回到内殿,躺下休息。
本以为一觉醒来就可以跟着缪赫离开,开启新的剧情。
可没想到醒来后,她就开始昏昏沉沉。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
她晃了晃脑袋,强撑着出宫。
……
宫门附近的一座无人居住的殿内,江珵被泗瑾压在门上,凶狠的吻着。
他用力的撕咬,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怀中的人遗忘。
江珵被他忽然拽进宫中,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按着亲。
这样的缠绵让她整个人越发绵软。
她抬手想要推拒,拧着头躲避:
“外面的人在等你。”
泗瑾却捏着她的脸不让她动:
“再等等。”
他缠绵的再次吻上来,恨不能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直到江珵快要站不住,他才终于肯松开分毫。
他箍着江珵的腰,哑着嗓子道:
“臣不想走了。”
江珵一笑:
“别闹,快点出去吧。”
再三催促下,泗瑾才终于肯离开。
但他没让江珵也跟着出来。
此刻的江珵眼眸满是桃色,水汪汪一片。
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他舍不得让人看见。
最后吻了吻她的嘴角,泗瑾终于离开宫中。
等暨国使团一行人离开后,江珵才收到泗瑾让人送来的画。
那时在盛夏的荷花池旁作的画,他终于舍得送来。
只是却不止一幅。
江珵数了数,竟有几十幅。
每一张,都是她侧卧在凉亭中,旁边是漫天的荷花。
江珵一张张看着,渐渐有些脸红。
画中每一笔的勾勒,都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勾人。
不管是她的抬眸,还是欲盖弥彰的遮挡,都有着一丝特别的暧昧气息。
这画……怎么看着让人脸红心跳的。
她看着泗瑾留下的信。
短短简单的几字,同样让人心跳加速。
【待臣归来,再为公主作画。】
这下不用泗瑾说,江珵也不会将这些画挂出来。
她好好的收在暗格中,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的暨国使团大概已经出城。
她在江迭茶水中下的药,大抵也已经发作。
确实,此时城外的江迭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慌张的让人传随行的大夫过来。
缪赫关切的问她可是不舒服。
她脸色僵硬的说只是有些不适,没有大碍,或许大夫开个方子就好了。
缪赫这才放心离开。
等人一走,江迭脸色瞬间苍白。
她关于现代的记忆好像被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