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秦易分明感觉到,这码头的气氛果然是变得阴沉起来。网逐渐的,在码头外,不断有各种诡异的嘶吼声传出。从远处荒蛮之地传来,明显是那些生存在彼处的凶兽,开始活跃了。
而码头上,竟然好似比白天更加热闹起来。时不时的,会传来几声大吼大叫的喧嚣。
看来,那掌柜的虽然嘴脸有些势利,但是那些话,倒也不是完全的危言耸听。
秦易一开始还会留意一下,到后来,听得多了,也就不再关注。外面就算是锣鼓喧天,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他也不打算去管外面的闲事。
既然花了钱在住店上,不就是图个清静,图个安安稳稳么?
秦易将萧黯然前辈的一些札记,又搬出了一些,慢慢研读。
萧黯然的这些札记,每一本都非常有技术含量,要么便是介绍外面世界的一些有趣的事。
以前秦易也偶尔会翻出来看一些,但一直都没有系统性地学习。
难得现在旅途寂寞,倒是拜读学习的好时机。
萧黯然介绍最多的,其实还是制作符装。看得出来,萧黯然前辈在这方面,确实是一个大宗师。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关于制作符装的札记,萧黯然便写了足足有二三十册。涉及到符装制作的各种细节,简直就是一个百科全书。
秦易知道,这些知识,可都是宝贵的财富。是传承的核心部分。价值有可能还比那些符装本身,价值还更高一些。
符装只不过是萧黯然前辈留下来的一部分成品。
而这些制作符装的知识,完全是萧黯然前辈毕生符道的精华所在,是真正的传承核心。
趁着现在旅途无聊,秦易决定,从第一册的基椽始学习。
制作符装,基础的东西,便在于手法,在于眼力,在于对材料的认知,对灵力的掌控,对笔法的拿捏等等。
完美的符装,为何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以演化出各种神通?便是因为,制作者本身手法就是巧夺天工。
当然,制作符装是一个极大的学问,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为大师的。
萧黯然专注符装一道数百年,才有了当时的成就。
萧黯然前辈明显是个思维比较传统的前辈高人,他的这些传承里头,强调的永远是基础。
学符装,先学基础笔法,学基础的眼力,学基础的认知。
秦易遵从萧黯然前辈的遗训,以指为笔,虚空开始锻炼起手法来。制作符装,每一笔都是非常有将就的。
不同的纹路,不同的笔画,代表的东西都是完全不同的。
要对一张符装赋予强大的力量,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出现差错。一旦出现差错,就必然事功亏一篑。
这一夜,秦易完全是沉浸在了手法的训练上。一夜下来,秦易居然是神采奕奕,非但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有种越来越兴奋的感觉。
苦功一夜,收获是巨大的。让秦易对符装一道,又有了新的认识。
萧黯然的符装一道,是融合炼器一道的。所以,萧黯然的路子,可以说是符器结合的路子。
他的符装制作手法,同样也可以用于炼器。
这却是萧黯然别具一格的地方。也正是萧黯然这般大师级的手笔,才能炼制出黯然宫那般不可思议的空间宝物。
实际上,黯然宫就是一个炼器的代表杰作。
秦易将札记和一些工具都收了起来,从床上起来,解开自己布置的禁制,又将房间的禁制打开。
他倒确定,这一夜还是很平静的,也没有人试图打扰过他。因为禁制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丝波动。
秦易走下楼来,那掌柜便道:“客官,你昨夜用听到了吧?昨晚上,这码头就死了两三个人。那都是不愿意住店的家伙。唉,可笑殊点住店的钱,结果白白便宜了别人。”
人都死了,身上事来的钱,自然也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秦易皱眉道:“昨晚死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我店里的客房,隔音效果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还算过得去。不过你或许是太专心了吧?怎么会听不见呢?你若真听不见,可就有些不谨慎了。这样的人,在月弯海可活不长。”
秦易道:“这些所谓的恐怖声音,不会是你们故意制造出来的恐慌吧?”
那掌柜的笑道:“你这就是想象力泛滥了。说实话,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劫道的劫匪。我们赚的是清清白白的钱。要做劫匪还不容易?直接开抢,又何必装神弄鬼?”
反正对方怎么说都能自圆其说,秦易也没打算跟他分辩这些。
当下走出店来,抬眼望去,码头虽然还是昨天的码头,但空气中,的确萦绕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残肢,正挂在一簇矮丛上,血迹都还是比较新鲜的。
秦易不禁摇了曳:“在这地方死了,当真是客死他乡,恐怕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武道世界,生生死死的事情太多,秦易也没这闲心去关注。
他现在唯一考虑的事,便是快点等到客船,早一点离开这鬼地方。他是半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码头并不大,秦易稍微逛了一下,便已经逛完一圈。北面是荒凉的荒蛮之地,南面就是无尽的月弯海海域。
这码头,的确是非常的孤寂。
在这种地方生存,的确是需要勇气,需要耐得着寞。这种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的确非常让人待不住。
忽然间,秦易想起几年前,离开了月印山,说要来月弯海闯一闯的青罗学宫同门宁千城。
却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想想当初宁千城的实力,也就是道基境初阶,连道基境四阶都没有突破。还断了一只手。
那样的情况下,在这地方能否生存下来?秦易真是迸极大的疑问。他本来以为横渡月弯海,只是途中危险。
现在看来,进入月弯海之前,这就已经非常难混了。
以宁千城当时那种状态,的确是可以说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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