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七绝宫宫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沉声问道。
作为宫主,他既然能够上位,靠的当然不只是伍焱的退让与扶持,他自己本身也是相当有能力的。
而且,他在武道方面的建树,可以说是整个七绝宫最高的。
在场的这些人,在战斗力方面基本上都是不可能胜得过他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感觉到他的情绪方面出现波动的时候,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然,在他自己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也是立刻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起来,不再表现出来了。
不过,他现在的这种波动,对于他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毕竟,他和伍焱两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
当时在现场的时候,虽然他会对伍焱发火,但是现在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
在恢复了理智之后,七绝宫宫主就会考虑到伍焱对他的重要性,以及这些年来对方对于七绝宫所做的贡献,他当然不可能会像之前这样,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出来的。
而且,他护着伍焱的这种行为,也可以说是本能之间所产生的举动。
说真的,其实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举动了。
相反,如果这个时候他真的可以冷酷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对伍焱执行判决,或许大家才会更加地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
更何况,在七绝宫宫主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之后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将情绪收敛了起来,现在大家也说不出什么好坏来了。
“你继续说吧。”
他摆了摆手,声音显得有些冷淡地说道。
看到这一幕,王长老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喜色,然后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伍焱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宫主,伍焱在您极力守护他的情况下,还要维护秦易。属下觉得,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要让知道,他是我们七绝宫的人,而不是秦易的奴仆。”
这番话语之中,已经明显可以看得出这家伙的险恶用心了。
他已经将伍焱给死死地钉在了叛徒的罪名上,甚至还给对方加了一个死不悔改的罪名。
虽然知道他的用心险恶,但是七绝宫宫主现在却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出判断,如何去将伍焱救下了。
“宫主,属下以为,应当重责伍焱!”
老头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道:“挑断其脚筋,让他无法自如行动在,这样一来,即便他想要背叛我们,以后也做不到了!当然,属下对宫主您先前的判决,也深感赞同,应当一起执行才对!”
老头王长老不仅要让七绝宫宫主保留先前的判决,更是要在这种问题的基础上,废去伍焱的双脚。
毫无疑问,如果七绝宫宫主真的按照王长老所说,对伍焱进行这样的责罚,那么就等于,伍焱的这一辈子都已经被彻底毁掉了。
要知道,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双脚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一旦失去双脚,就等于是遭受了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说,武者可以通过各种丹药,将自己身体上的缺陷修复,但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在过去了一段时挥剑之后,如果还不能修复的话,那么想要修复就比较麻烦了。
更何况,伍焱长老也算是已经活了挺长时间的人了。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开始退化,再加上他作为炼器师,注重的并不是武道,在身体素质方面和武者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所以,在断去双脚之后,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将其修复的话,那么伍焱以后就永远都是一个无法走路的残废了。
而毫无疑问,如果七绝宫宫主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那么就说明,他想利用这一点,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
既然是要把戏演下去,那段时间里面,他当然是不可能在刚刚断去对方双脚之后,就帮助对方将双脚给接上的。
这样做,不就等于是多此一举吗?
所以,现在留给七绝宫宫主的,也就只有两种选择了,第一种就是牺牲伍焱,将对方的双脚斩断,让对方彻底成为废人。
而第二种,就是当场否决,让王长老断绝这个念头,保护伍焱。
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纠结之中。
毕竟,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试探,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发现,这位王长老最近这段时间似乎有些过于不正常了。
所以,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和周长老一样,已经成为神王的手下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很有可能是一个试探。
对方想要借着这件事情,试探一下他这个七绝宫宫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那么,现在这种时候,他做出什么选择都是有可能会面临暴露的风险的。
可如果现在,他什么选择都不做的话,同样也会引起怀疑。
也就是说,现在他已经完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到底是该选择舍弃伍焱,将整个七绝宫给保全下来,还是应该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伍焱的双脚给留住呢?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希望,秦易能够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外人,甚至在之前他们甚至还刀剑相向过,但是现在,在面对这个难题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秦易。
之前秦易处理问题的方式,实在是让他感觉到敬佩。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说真的,秦易的脑子的确是比他要好用许多。
他相信,如果秦易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将这个问题十分圆满地解决。
不过现在,想要做到这一代年,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是有些犯难地望向了伍焱。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的伍焱,忽然间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坚毅,无比坚定地对着宫主说道:“宫主,这一切都是属下的罪过,属下愿意承担所有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