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羞愧又愤怒。
羞愧的是她看见屏幕上的自己，宛如在看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陌生到她不认识，觉得根本不是她自己。
那些话真的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吗？
但她还是有记忆的，她确实做过那样的事。
愤怒也是对她自己。
她有些生自己的气。
经纪人也打来电话，询问她最近状态怎么样。
表面上看上去是关心她，但话里的潜台词也无非是觉得是她最近状态不对，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干脆就暂停录制算了，不然何必在屏幕上不讨好，毁了自己多年来经营的人设呢。
柳洁静挂了电话后，有些恹恹的。
旁边的余正初关心道，“洁静，你还好吗？”
柳洁静抿了抿唇，“正初，我是不是对你很坏。”
余正初道，“你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都这么多年夫妻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余正初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了。”
柳洁静叹了口气，“经纪人那边想让我退出综艺了。”
余正初想了想道，“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嗯？你也觉得是这样的吗？”
“洁静，我们最开始愿意去参加这个综艺，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综艺打着旅游的旗号，可以以工作的名义增加我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你的工作太忙了，我们虽然是夫妻，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而且，你还说想让别人看看你没有嫁错人。”
“我也很感激你的这个选择，但如果这个综艺到现在影响了你的事业的话，还是退出吧，你的工作比较重要。”
柳洁静听了余正初的这一番话后更加惭愧。
“正初，我会好好调整好我自己的，这几次……辛苦你了。”
余正初撩开她额角的碎发，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
“没关系。”
……
网上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姜瑜他们。
姜星奕的微博发布了一条最新动态：【健身房，走起。】
并配图了一张健身房的照片。
钟娜转发了这条微博，【好好练着吧！让你吃那么多[抓狂][抓狂]】
粉丝们都笑翻了。
【哈哈哈哈让你跟着小瑜妹妹一起吃吃喝喝，出来混，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
【那些天吃过的肉，接下来健身房要流下的汗水，哥你加油啊！】
【多举点铁啊！】
粉丝们还没笑完，姜星奕的小号又偷偷摸摸发了一条动态。
晒妹日常：【作为一个称职的哥哥，当然要陪着妹妹好好吃饭了。】
并配图了一张饭桌照片。
饭桌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吃食。
粉丝们：？？？
【哥哥的皮变厚了，现在都不怕挨打了。】
【你这么嘚瑟，待会娜姐就会操着三十米的大刀赶来战场了，事先声明，这是偶像行为，粉丝拒绝买单啊！】
【看到这么丰盛就知道饭桌上肯定有我们崽崽了，崽崽什么时候开微博啊，好想看到她啊！】
还有粉丝艾特了钟娜。
【星奕哥你干嘛这么招摇啊，低调一点，小心别让@钟娜知道啊，让@钟娜知道后，你就完蛋了啊。】
【楼上这波操作我服了。】
很快，钟娜闻声而来，在姜星奕小号微博下发表了评论，没有一个字，只有三个菜刀表情。
姜星奕也立马回复了她。
他像是早有准备，直接附了一张图，还是那张餐桌，只是下边摆着一个碟，里面装着几条青菜和水果。
【娜姐，这才是我吃的。】
所有人：“……”
这还真是……求生欲望极其强烈呢。
【有没有人觉得姜星奕在这个微博的画风完全跟以前不一样？好像有点沙雕了啊？】
【我哥哥才不沙雕！就算沙雕，也是最帅的那只雕！】
……
姜家。
姜瑜挂了电话后，瞧了身旁的姜星奕一眼。
“娜姐让我好好管着你。”
姜星奕苦大仇深地吃着青菜，“小妹，我可自觉了。”
姜瑜：“这桌上的菜，你千万别有心理负担，我们都能吃完的，不会浪费粮食。”
姜景年幸灾乐祸道，“是啊，好好保持身材啊，三弟。”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六月，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
姜瑜这几天没什么事，所以都在学校里晃悠。
由于她经常给秦芳菲讲题目，久而久之，大家有些特别难的题目都会先来找姜瑜问了。
因为她有时候给的解题思路比老师讲解的还要简便，而且姜瑜看起来冷冷的，但是脾气并不坏。
除了她经常睡觉，要找到她一个空出来的时间，并且她心情还不坏的条件，实在有些碰运气之外，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是挺耐心的。
就是要时不时忽略掉姜瑜脸上那种……
类似于这么简单的题目你怎么会不会做的困惑之外。
不是嫌弃、鄙夷。
是真的困惑。
这一天上午，姜瑜不在。
离高考越来越临近，后座的男生们都有些心浮气躁。
准备这么久了，这个重要的日子终于快来了，马上就要走上最终的战场了，怎么不让人既紧张又忐忑还害怕呢。
男生做不出来测试卷上的倒数第二道大题，挠了挠头后，小心翼翼地问秦芳菲，“秦大小姐，我能问你一道题吗？”
秦芳菲刚写完一张试卷，颔首道，“你问吧。”
男生把试卷递给她，指着那道题道，“就是这一道。”
秦芳菲扫了一眼，用笔一推算就得出了答案。
“诶，正确答案就是这个，秦大小姐，这个怎么算的啊？”
秦芳菲向他演示了一遍，男生咂舌道，“秦大小姐，你太厉害了，这比正确答案的解题步骤还简洁。”
秦芳菲并不邀功，“我这也是瑜姐教的。”
“可是你这么快就能举一反三了……”男生羡慕地说着，“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秦芳菲没说话，免得打击他的自信心。
其实她觉得有时候，人的才能还真的得依靠天赋。
没有天赋的情况下，可能你努力再久，也只是到达一部分人的起跑点。
而那些人一努力，就是你够不着的天花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