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会,紫宸王教训了儿子,林啸重塑心誓。
丞相水镜脸色略微阴沉的回到自己的府上。
太极圣庭使者的话,仿若刺激到了水镜一般。
“终于,有人提出来了?”水镜回府之际,脸上露出一丝难看!
“夫君,回来了?”一个容貌可人的女子叫道。
柳烟烟,水镜之妻,昔日小千世界大罗天朝大玄王的九王妃,因前世姻缘,水镜一直魂牵梦绕,后求教钟山,在钟山帮助下才如愿以偿。
“嗯!”水镜点点头。脸色很沉重。
榫烟烟服侍水镜坐下,水镜凝眉深思,柳烟烟也为水镜捏捏肩膀。
“父亲,你回来了?”屋外忽然走进了一名白袍男子。
男子一身儒雅,颇有水镜的羽扇轻摇气度。
“母亲也在!”白袍男子马上请教道。
“江儿,你不是一直找你父亲吗,他回来了,你们说吧!”柳烟烟说道。
“嗯?”水镜微微意外。
“是,娘!”水江马上笑道。
“那我要不要出去,让你们父子谈话?”
“不用,你是我娘,虽然我要和父亲谈的话很重要,但是,娘听了自然没问题,况且也可以帮我劝劝爹!谁都知道,爹最疼娘了!”水江马上说道。
“就你嘴甜!”柳烟烟马上笑道。
“什么事?”水镜看向儿子。
“是关于我们家出路的事情!”水江马上设了个结界,只让三人听道。
“我们家的出路?”水镜皱眉道。
“父亲,到了今天,你也不要再装不知道了,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父亲是这天下最聪明的人,圣王我没有映像了”毕竟开天的时候我还小,但我知道”现如今的朝堂之上,最聪明的莫过于父亲,孩儿这几年所做的一切,父亲肯定清清楚楚,只是没有点破而已!”水江说道。
水镜没有反驳”而是冷冷的看着水江道:“你做的那些,我可以当做没看到,怎么,你今天想要点破了?”
“是!”水江坚定道。
“勾结敌朝使者,谋划大情,你想我定你什么罪?叛国罪?”水镜眼中一瞪,一股戾气射出。
“夫君,江儿还小!”柳烟烟马上安抚道。
“还小?若是凡人”现在重孙子都抱上了,还小?勾结各大敌朝,这是大罪!”水镜郑重道。
“没有父亲支持,我会那么做?”水江忽然赌气道。
“我支持?”
“是啊,我想,第一次和外朝接触,父亲就知道了,可父亲为什么不拦着?父亲也是为了我水家着想”想要留一条后路吧!”水江不服气道。
“唉!”水镜微微叹息。
“父亲,太极圣庭的一个使者已经说了,只要父亲愿意,到了太极圣庭,马上是从二品的官,我想以父亲的能力,重新取得新的公爵,定然不难!”水江马上说道。
“混账,我是大情之臣,大情在时,岂能思敌?”水镜一瞪眼。
这是水镜底线,水镜可以容忍水江接触外人”为家族留一条后路,但是自己的底线是不可能破的,自己答应过圣王!
“父亲其实比谁都清楚,圣王已经死了,那种情况若还活着,大千世界的祖仙都可以羞愧的撞墙了,圣王开天一百多年,一百多年就能超越祖仙?圣王会产生奇迹?那么多强者眼睛都瞎了山”水江沉声道。
“圣王?”水镜微微一叹。钟山死了,水镜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在心中宣布钟山死了,因为根据水镜的概率计算,钟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一直坚持到今天,一方面是为了渺茫的希望,更重要的是当初对钟山的承诺。
自己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也做不出那种事来,大情覆灭就在眼前,大情在时,水镜继续努力,就当尽一份心意,四年后,大情覆灭,水镜也只能另谋出路了。
因此,水江自己找出路,水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不到儿子今日将话挑开了,显然,儿子还,嫩,了点,不过谁让是父子呢。
“现在四方都传紫宸王要改朝换代,父亲,难道你心里不憋屈吗?紫宸王统领了大情一百多年,手下亲信大臣,已经达到一半之多了,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改朝换代!我们忙了半天,还不是为他去做事?父亲你甘愿做他的臣子吗?”水江郑重道。
“我想,以父亲的才气,以父亲的傲气,绝对不会认他为主的,因为他不配,昔日小千世界,才能不如父亲、功绩不如父亲,人又迂腐顽固,不懂变通,父亲绝对不可能臣服他!”水江继续道。
“他并没有改朝换代啊!”水镜摇摇头。
“这不明摆着嘛,不改朝换代重新聚拢气运,大情四年内必定灭亡,他肯定会借着所谓,大势所趋,改朝换代的,而且外面已经传遍了,我更是从他儿子水拳口中亲耳听出的。”水江说道。
“他是他,他儿子是他儿子!我可以肯定,水无痕绝对不会篡位!”水镜摇摇头。
“可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水无痕不可能!”
“那么我做个假设行吗?”水江无奈道。
“嗯!”水镜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眼下没有别的可能了,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水无痕改朝换代,还有一个就是水无痕坚持到最后,父亲再当四年奴才!”水江说道。
“江儿,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柳烟烟眼睛一瞪道。
水镜并没有生气,父子之间,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总比外面人虚伪以待要好。
“那你说呢?”水镜沉声问道。
“我想,父亲有三条路走!”
“哦?”
“一,现在加入太极圣庭:二,以父亲能力”可以离开这里再开一朝;三,我想”以父亲的能力,肯定能在水无痕前面拿下大情,他是斗不过你的。父亲你来改朝换代!”水镜激动道。
“混账东西!”水镜眼睛一瞪。
拥护大情,这是水镜的底线,儿子居然窜着自己来改朝换代?难怪水镜不生气。
“夫君”消消气!”柳烟烟马上说道。
“娘,你劝劝爹啊,我哪里说错了。”水江委屈的叫道。*烟烟摇摇头道:“这个家是你父亲的,我听你父亲的!”
水江一阵郁闷。
“父亲,圣王都已经死了,你也为大情尽职了五年,已经够了!”水江焦急道。
“谁说圣王死了的?那些庸人的话,你也信?”水镜怒斥道。
“父亲”我知道你心里明白!”
“圣王还有机率活着,虽然很小,但还有可能!”水镜摇摇头。
“机率有多大?父亲不觉得那机率很可笑吗?和零有什么区别?”水江叫道。
摇摇头,水镜道:“只要水无痕不篡位,只要大情还在的一天,我都是大惜丞相,篡位?你想都不要想!”
见无法说通父亲,水江皱眉想了想”劝,是不行了,不如激!
“父亲,这些年,你不觉得憋屈吗?小干世界,水无痕才能不如你,功绩不如你”什么也不如你,甚至,比之大将军林啸都略有不如,为何圣王封他为王爵,为什么不是你总领大情天下?水无痕何德何能?”水江说道。
听得水江的话”水镜眉头微皱。的确,一百多年了,水镜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的确有着一些不平,为什么会是水无痕?
但心里不平从来没有影响到工作”公是公,私是私,水镜分的清楚。
“他那么固执,那么迂腐,比起父亲差远了,就算不改朝换代,那也是带着大情走向灭亡,父亲,我说的可对?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听命于他“……”“…!”水江说道。
他那么固执,那么迂腐,听到水江的话,水镜忽然瞳孔一缩。
一瞬间,水镜好似悟了一般,一旁水江微微一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水镜,你是我大情学问最高之人,有你担任文官之首,我放心!”钟山说道。
“谢圣王!”
“朕相信你!在朕离去的日子里,朕留个你三个字,希望你牢记心里,特别是发生巨变的时候。”钟山说道。
“臣必谨记心中。请圣王明言!”水镜说道。
“三个字就是,为什么,。”钟山意味深长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三个字?水镜一时没能明白,抬头看向钟山。
“我知道你现在不理解,但是你记住这三个字,当真正用得到的时候,你就能悟出其中滋味了!”钟山说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这是钟山离开时所说的话,水镜是个极度聪明的人,其实在钟山离开没多久,水镜就明白了,为什么,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水无痕”而不是自己!自己德才都比水无痕高,为什么圣王会那么信任他?水镜早就猜到了钟山的所指,可,就是参不透为什么。
圣王猜忌自己?不对!圣王非常信任自己,这点水镜可以肯定。
水无痕更忠心?也不对!当时,自己的忠心不输于水无痕。
跟随圣王时间长?不对!林啸跟圣王时间更长!
那是为什么?
“朕相信你!在朕离去的日子里,朕留个你三个字,希望你牢记心里,特别是发生巨变的时候。”
特别是发生巨变的时候,圣王所指就是现在?
在巨变来前,就算知道圣王所指,水镜也不明白所指的是什么,只有等到巨变出现,才真正的悟透了。
也终于明白了水无痕的长处,在小干世界就知道,水无痕有个十大军团长都没有的长处,而一直无人知晓,甚至水无痕自己都不知晓,只有钟山看出来了,原来是这个?
沉得住气!对钟山的忠诚沉得住气!
这些年,自己虽然一直忙于大情事务,但心里早早就认为圣王死了,而水无痕,却是一直迂腐固执的沉得住气,这不仅仅是涵养了,更是一种天性。
自己对圣王的死没沉住气,放任儿子另寻出路了,而水无痕一直坚守那股气,永不懈怠!
“为什么?圣王!我终于明白了!”水镜露出一丝苦笑道。
“夫君?”柳烟烟奇怪道。
“水无痕,吾不如也!”水镜长长一叹。脸色却是露出一丝和硕的笑容。
“父亲?怎么?”水江惊讶道。
“江儿!”水镜忽然看向水江。
“嗯?”
“将你府上的那些敌朝使者,明日斩于南天门。!”水镜眼中一瞪道。
“什么?父亲,斩他们?这,这不是得罪太极圣庭………“……!”水江惊讶道。
“我就是要你斩他们,你我都错了一次,不可再错,明日斩于南天门,明志!”水镜郑重道。
“明志?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从明日起,你也待在家里,再也不许接触敌朝之人,若有接触,我打断你腿!”水镜郑重道。
水江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变化这么快,怎么说变就变?
“父亲,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孩儿,我哪里错了?”水江不死心道。
“圣王不会有事,圣王在离去前就已经算到这一天了,一切都在圣王计算在内,哈哈哈哈,妄我水镜自认术算天才,术算?有些东西,根本不是术算所能表示的!”水镜一阵苦笑道。
“父亲?”看着父亲自言自语,水江露出一丝担忧。
“紫宸王?紫宸王当之无愧,圣王,水镜受教了!”水镜对着皇宫方向微微一拜。
继而看看柳烟烟,水镜说道:“看来我也不是万能的!”
“在我心里,你就是!”柳烟烟摇摇头安慰道。
水镜摇摇头:“我不是,万能的是圣王!差一点,我就走入歧途了。等圣王回来,我们一家一起去向圣王赔罪!”
“嗯!”柳烟烟温柔的点点头。
而水江还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这,怎么回事?父亲怎么忽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