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兰没有避讳着大家,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话,心情也跟着不好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徐大志瞪了徐春兰一眼,怒道:“三姐,闭嘴吧,就你话多,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徐春兰撇嘴,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到了陵园之后,那大雪却突然的停了,天空开始放晴。
徐老爷子的骨灰刚埋下去,徐家三姐妹就像是变脸一样恸哭了起来。
徐春华哭的最甚,整个人抱着徐老爷子的墓碑不撒手,撕心裂肺的喊着爸爸,几近要哭的背过气去,其声音之悲痛甚至牵动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几个长辈不忍心的上前安慰,竟然都没有把徐春华给拉起来。
徐春华的这难过里面有几分真心,除了她自己恐怕也没有人知道了。
徐春兰站在了一边只是哭了几声就因为徐春华的夸张哭法停住了,隐晦的撇了撇嘴角,手指却装模作样的一直在眼角抹眼泪,甚至在装不下去之后也加入到了安慰徐春华的队伍里,哽咽道:“二姐,你别太难过了,你这样的话爸他走的不安生。”
徐春梅也在哭,只不过她的哭几乎没有眼泪,甚至都没有掺杂一点的真心,发觉有人看她的时候,她就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捂住脸,没有人看她的时候,她就冷着一张脸,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的看着两个妹妹演戏。
在看着两个妹妹都演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再一副好姐姐的样子上去劝一句,“爸肯定都知道你们的心意的,老三说的对,就让爸安心的上路吧。”
三姐妹像是哭的无力一样互相支撑着又哭了一会,随后抽噎着站到了墓碑的前面。
在场的亲戚心里都羡慕老徐养了三个好女儿,扭头看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徐大志,又默默的摇头,这儿子估计就是上辈子来报复的仇家。
蒋妮静静的站在最边上,她的眼里甚至挤不出一滴眼泪,她也看到了那些人看向徐大志的视线,不由的也跟着看了一眼。
徐大志盯着墓碑上的徐老爷子照片,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笔直的黑色西装裤子膝盖处有两团泥污。
看到了那两团泥污,蒋妮低头看了自己的裤子,她的膝盖处也有泥污,这是跪拜徐老爷子在地上沾上的。
蒋妮下意识的看了徐春梅那三个人,徐春梅依旧是那一身白,可是她的裤子上却没有泥污,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出落的利索。
徐春兰的身上蒋妮仔细看过,也没有泥污,只有徐春华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在在墓碑那里沾上的,裤子上有一团泥污。
蒋妮不解,又看了其他人的衣服,发现在场的其他人裤子上没有泥污的占了多数。
她的心里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可笑。
或许在集体跪拜的时候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跪下去。
回过神看着那墓碑上的徐老爷子的照片,她叹口气,也不知道如果徐老爷子能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会后悔生前没有好好的对待徐大志。
仪式结束,不熟的亲戚都各回各家,徐家四个孩子回徐老爷子的二层小楼,准备彻底解决遗产的问题。
却不想,回去的路上,又飘摇的下起了大雪,甚至还夹着狂风,可见度变得极其的低。
这下不光是徐春兰,其他的人也都觉得晦气。
徐春华忧心忡忡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我这眼皮总是跳,心里也发慌。”
徐老爷子下葬后,徐大志心情一直不好,闻言,道:“还能有什么意外,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分钱的时候,二姐你可能分不到几个。”
徐大志这话一出,徐春华身子都僵硬了,连连道:“我就是不会说话,大志,你别生气,就是二姐我想多了。”
徐春兰本来在闭着眼睛养神,闻言,睁开眼睛挖苦道:“二姐哪能分的少啊,今天哭的这么卖力,没功劳也有苦劳。”
徐春华脸上挤出来的那点笑容僵住了,嘴唇抖了抖,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徐大志看着二姐的囧样,低声喝了徐春兰一句:“闭嘴吧,遗产的事回去再说,还不能让人安静一会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大雪硬生生的走了两个小时,回到徐家的时候,车上的几个人脸色都青白青白的,难看的紧。
大姐徐春梅先一步下车了,身子却突然在车门外顿了一下。
徐春华和徐春兰没有发现徐春梅的异样,后脚跟着下车了,无意的顺着徐春梅的视线看了过去,身子也顿住了,异口同声的喃喃问道:“那是谁啊?”
蒋妮和徐大志是最后下车的,听到问话看了过去,发现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正站在徐老爷子的门前。
“你是谁啊?你在这做什么?”徐大志皱着眉头先一步过去盘问,同时脑海里也在搜索是不是认识的人。
“哦,你是大志吧,我知道你。”年轻女人看到徐大志之后非但没有慌张还一副熟络的语气和徐大志打了招呼,热切道:“我是你的后妈。”
徐大志眼睛一下瞪圆了,“!!!”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徐大志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面前这小姑娘年纪看起来比他都要小!
徐春梅几人也匆匆的过来,皱眉威胁道:“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你们的后妈。”年轻女人一点也不慌乱,镇定的一个个的指了人道:“这是小梅,这是小华,这是小兰,老徐之前和我说过的,我都认识你们。”
徐春梅脸色铁青,她一个要奔四十的人被一个年轻的丫头叫了小梅,就像是嘴里被塞了一口屎一样的让人做呕,她冷声道:“话给我说清楚了,这里可不是你随便来认亲的地方!”
徐春兰更是脸色难看的咒骂道:“老头也不年轻了,小姑娘你说谎也得有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