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闻与商诀针尖对麦芒,气势相当,谁也不让谁。
“小舅舅。”
盯着两道阴森森的目光,傅洲硬着头皮走过去:“那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用力攥着沈星河的胳膊走过去。
沈星河一开始还挣扎,直到被那两个人看见,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了。
呸!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傅砚闻竟然真的在。
看到沈星河,苏妤咦了一声。
女主竟然来了?
沈星河比苏妤还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傅砚闻和商诀没太大反应。
摆脱麻烦后追过来的姜鹤川对此也接受良好,甚至礼貌的冲苏妤点了点头,习以为常的样子。
傅洲懵了,怎么回事?
他扯着沈星河来到几人面前,更近距离的让他们看:“你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她们。”
他使劲指向沈星河的脸,又指了指苏妤。
“一模一样,你们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怎么会有两个沈星河?”
商诀目光阴翳,只觉得这人聒噪。
按客观时间线来算,商诀可能是最早知道有两个沈星河的人,只是那时候他太小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虽然后来也会疑惑,当时被绑架,她们是怎么在绑匪眼皮子底下交换身份,让另一个人出去报警的。
但思念与愧疚战胜了理智,他自欺欺人一般不去想这些怪异之处。
直至今日,他也不在意这些。
至于姜鹤川,听见这句话,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她们不是双胞胎吗?”
傅洲转头回怼:“你放屁!沈星河是独生女,哪来的双胞胎?”
姜鹤川呆滞住。
苏妤低着头玩手指,脸颊酡红,神游天外。
毫无预兆的掉马现场让沈星河眼前一黑,今天黄历肯定不宜出行,不然怎么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如果可以,她想原地去世。
傅洲搞不明白:“小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是沈星河?你们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一个接一个问题扔过来,惹人心烦。
傅砚闻也觉得这个外甥太聒噪:“闭嘴。”
傅洲声音一停,委屈的闭上嘴。
商诀看了眼不愿意理人的苏妤,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只能询问另一个当事人:“沈星河。”
沈星河看过去:“啊?”
商诀面色紧绷:“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是不是?”
沈星河声音颤颤:“啊……”
“沈星河。”傅砚闻在这时忽然出声,“你忘了吗,你从小在国外长大,三个月前才回国,哪来的机会和他认识?又不是妖怪,还有分身不成?”
这句话透出淡淡的威胁意味。
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点的傅砚闻充分利用这个优势,让沈星河不敢承认。
要是承认了,是不是会被当成妖怪送进实验室解剖?
沈星河不敢看商诀的眼睛,硬着头皮配合道:“是啊,我不认识你。”
“你!”
商诀声音骤然阴冷:“那上个月呢,你也不记得了?”
上个月正好是沈星河假扮乐观少女把受伤的商诀捡回去的时间。
傅洲彻底懵了,看向一直被逼问的人:“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的沈星河,那她呢?”
苏妤脸比之前更红了,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恨不能当场把身上累赘的衣服脱掉。
“好热……”
姜鹤川抿了抿唇,也走上前,盯着沈星河问:“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吗?”
四个人同时逼问她,沈星河想死。
不,不对,她想复活。
要是现在就能复活就好了,她一定头也不回离开,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
可偏偏就差傅砚闻那一点爱意值。
沈星河甚至怀疑傅砚闻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故意控分了,不然怎么那么巧,就差一点。
“沈星河。”苏妤皱着小脸喊出她的名字。
沈星河瞪大眼睛看向道具娃娃:别告诉我连你也要质问我?
好在苏妤只是冲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星河同手同脚走过去:“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被香香软软的人一把抱住,道具娃娃把脸埋进她怀里,声音甜腻又委屈:“我好热,想回家,你快把我带走。”
瞬间,两道像刀子一样的视线射过来。
还有两道没弄清楚状况的茫然视线,在另外两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纯良。
虽然沈星河也想把道具娃娃带走,但她真的没办法。
“你怎么不说话?”
苏妤是真的好热,这种感觉很奇怪,除了热,还有点空虚,她抱沈星河抱得更紧了。
沈星河苦着脸:“我能说什么?”
苏妤难受的哼哼唧唧,抱怨道:“你真没用。”
沈星河:“……”
商诀不耐烦了,直接走过去将洋娃娃从沈星河怀里拉出来:“跟我走。”
傅砚闻面色一冷,拦住商诀,脚步一错挡在苏妤面前:“放开她。”
苏妤像一团软软的棉花娃娃,被两人拉来拉去,最后烦躁的把手往回一抽:“你们真讨厌,烦死了,我要自己走。”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一时分神,竟真让苏妤挣脱开了。
就是走路姿势歪歪扭扭,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傅砚闻想过去扶,却被商诀拦住,同样,商诀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开傅砚闻的钳制,僵持不下。
没走两步,苏妤腿软,摇摇晃晃往下倒,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抱住腿蜷成一团。
傅洲心乱如麻,虽然小舅舅和那个男人都说另一个女人才是沈星河,但他总觉得沙发上那个更像他认识的沈星河。
犹豫两秒,他向那边走去。
“傅洲。”傅砚闻声音寒凉。
傅洲一抖,下意识停住脚步:“小舅舅……”
傅砚闻冷冷看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去叫保安。”
“啊?哦……哦,我这就去。”
虽然傅洲整天幻想着自己以后比傅砚闻厉害,把傅砚闻踩在脚下,但真正站到他面前时,傅洲就像被血脉压制的小猫,只有乖乖听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