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爷爷甚至还说,如果她觉得吵闹不喜欢,那么也可以告诉沈沉,不参加也是可以的。
不过阮莞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也闲。
等到了晚会开始的时候,沈沉免不得要出来主持,而此时阮莞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在角落里看着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沈沉主持大局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旁边居然跟了她姐姐阮妍?
这又是什么情况?
最为奇怪的是,沈沉身着黑色晚礼服,俊美无俦,可阮妍居然也着黑色小礼裙,容颜温婉动人,就那么站在沈沉身边,看起来极为和谐。
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对。
阮莞其实并没有那么冲动,她和沈沉怎么说也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沈沉是个怎样的人她还是了解的,而以他的做事风格,定然也不会让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距离自己这样近。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他的安排,必须得这样做。
要么…就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能是阮妍才能够做到,只能她站在他身边而非是别人?
阮莞坐在角落里,看着沈沉和阮妍,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乖乖巧巧的吃着手里拿着的甜点。
奈何她不想惹事,偏偏有事来找她。
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在她看来应该是不会对沈沉的事情造成影响。
“菀菀,学校里传闻的那件事是真的吗?”阮莞看着面前身姿笔挺的顾南,觉得真是无奈,只好回答道,“学校传闻的事情挺多的,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一件?”
她其实明白顾南想要问什么,但是她并不怎么想提起。
顾南的表情似乎也有一些无奈,他言辞依旧温润,一双星眸看着阮莞,“关于你给我写了情书这件事,我想知道真假。”
“顾南,我在校园论坛里统一回复过了,这件事是假的。”她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甚至表情都没变就说出了这句话。
而另一方一直关注着阮莞的沈沉反倒悄然捏紧了拳头。
说来也是巧的很,也不知为什么,顾南居然也和阮莞一样穿着白色的礼服,两人站在一起也很像是一对佳人才子。
“可那分明就是菀菀你的字迹!”顾南很认真的看着她说,一贯温柔的嗓音在此刻居然也会显得有些严肃。
阮莞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自己内心的平和。
她觉得顾南也很奇怪,既然知道是她的字迹,那还来问她做什么。
她没说话,默默的叉了一个草莓放进嘴里。
顾南见阮莞这幅不打算回答的模样,神色黯淡了些许,轻轻的吐出几个字:“那你…爱我吗?”
闻言,阮莞拿着叉子的手一顿,随后又放松,抬眸认认真真的审视着顾南,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她弯了唇角,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爱这种情感太沉重了,需要担负责任,而当初的她在那个年纪对顾南产生的却只能是一种倾慕之情,那应该叫喜欢。
埋藏了多年却从未开过花的喜欢。
然后,芽儿也没了。
“不爱。”阮莞笑着说道,眉眼弯弯,声音就像是裹了蜜那样甜,顾南甚至可以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像是夜里的清泉。安静又澄澈。
顾南的眸中盛满了哀伤,明明说好只是来询问这件事,却又忍不住向阮莞靠近。
似乎是想要触碰她的手。
而台上的沈沉看到这个场景又怎么能忍,当即就放大声音,把人顾南吓得手都缩了回去。
而阮莞也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落在沈沉的身上。
他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在黑色礼服的映衬下显得皮肤更加的白,一双眸子似利剑,鼻梁高挺,唇色殷红,身姿笔挺,气度卓绝。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这才是她爱的人,她属于沈沉。
但令她想不到,沈沉居然开口说,“我身边站着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阮莞闻言瞳孔一缩!他身边?
他身边就只有阮妍。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静静的注视着台上,而沈沉也总是悄悄的往阮莞那边看,像是在观察阮莞的面部表情,这观察的多了,阮莞也有些明白了。
好家伙!前几天吃了顾南的醋不开心,这是打算让她也醋一醋啊?恰巧刚才又被顾南给刺激了,一时口不择言?或者说本就有这么说的打算。
阮莞扯了扯嘴角,觉得很…
她没想到沈沉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最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谁出的馊主意!沈沉也敢听也敢用。
这种事情解释不好可是会成心结的,也还好是她了。
这要是旁人,怕是沈沉这好不容易铁树开的花,就又没了。
而另一方收拾文件的秘书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嘟囔囔:“难不成有人骂我…”
这个场景阮莞不会知道,但是她一时兴起,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看来沈沉是觉得醋挺好吃想让她也尝尝,那不如先等他自己尝了个够再说说要不要分享给她。
阮莞计上心头,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转身就走!实际上却在背对着沈沉的时候狡黠一笑。虽然管家爷爷说了让她不要惹事,可这沈沉招惹是非在先,她反击一下,也算不得错吧?
这样想着,阮莞出门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便离开了沈家。
身着礼服的人想进来难,要出去那还不容易?毕竟能进沈家的定然都已经通过了最开始的查验,身份是不会存在什么问题的。
既然身份都没问题了,那人家想要出去门卫还能拦着?
所以阮莞离开的十分顺畅。
司机觉得她很奇怪,但是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只是问阮莞想去哪。
阮莞想了一下,什么地方才能够让沈沉醋意大发呢…?
“司机师傅,带我去最大的最安全的酒吧,谢谢你了。”阮莞说道,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戴在手上。
酒吧人多眼杂,这戒指够显眼,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懂事的人招惹她。
司机说了声好就按照阮莞说的开,也不管她想去干什么,甚至问都不问,沉默寡言的很。
等到了目的地,阮莞付了钱就穿着一身优雅却又显眼的白色礼裙,戴着一颗比礼裙更显眼的“鸽子蛋”进了酒吧。
而沈沉在看见阮莞转身离开的时候面色就微微有所变化,只是为了稳住场面没有立刻跟上去,“这是我未婚妻的姐姐,所以很重要。”
“那么接下来我就去请我最重要的人,我的未婚妻——阮莞。”这话一说完他就脚步沉稳的离开了高台,似乎是真的去请人。
而他这句话所激起的轩然大波,他却是有所预料却也无法亲眼看到。
毕竟,他要去逮他生气的未婚妻了。
说到这个沈沉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明明最开始吃醋生气的不应该是他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自己果然不该听秘书的话,这事完了他就扣他的年终奖。
某在公司忙碌的秘书:阿嚏!
打开手机正打算给阮莞打个电话,却正好看见她发来的新消息:XX酒吧,你要是二十分钟内赶不到,我就用你的钱去泡最好看的小哥哥。
地址都给了,沈沉还能不去?
看到那信息他真是气的肺都快炸裂了,赶紧开着车朝XX酒吧走。
等到了门口他甚至一点停留都没有,直接踏了进去,他一进去就四处扫视,索性阮莞穿的显眼,哪怕是坐在角落处也能够很快找到。
沈沉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本来打算凶一凶阮莞,好好的教育一下她这样的话不能说,气人!
但是在看到这个小姑娘面色酡红,醉人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人,还甜甜的冲着他笑,软软糯糯的说着,“沈沉!嘿嘿,你个坏心眼的家伙,你不是想让我吃醋嘛…”
“你,你看这个醋,好不好吃啊!”她撑着下巴说道。
沈沉觉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看起来是喝醉了,他打算上前去抱她,却不曾想她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像是显摆一样的从沈沉面前一晃而过。
“看!戒指果然还是要戴在手上才好看,我…我好喜欢你啊,嗝…”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沈沉,然后又打了一个酒嗝,吐出来的气撒在他的脸侧,温温热热的,还有几分香甜。
沈沉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幽深,嗓音也十分低哑,“看你不清醒,就不欺负你了。”
说完,他将阮莞拦腰抱起,走之前又停下脚步,看着调酒师,“她付钱了吗?”
“付…付了。”调酒师颤颤巍巍的回答,他何曾见过这等人物,自然心中有几分畏惧,不过沈沉也不在意,嗯了一声便也就离开了。
这下可好,阮莞喝醉了自然不便于出现在众宾客面前,而沈沉照顾自家小姑娘当然也脱不开身,于是晚会的主角直接没了俩,剩下的便是阮家了。
托了阮莞的福,阮家也会有被当做中心的一天。
沈沉给阮莞擦洗脸,又让人熬了一碗醒酒汤给她灌了下去,不然明天醒了脑袋疼估计又要哼哼唧唧了。
等阮莞彻底睡下,沈沉才坐在她床边回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捏了捏阮莞的手指,看着她戴上的那枚钻戒,面色温柔。
还好第二天是周末,不然阮莞醒来的时候就该慌的不行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懵懵懂懂,似乎是昨日醉酒睡蒙了一样,眼神都还有几分呆呆的。
反应了一会儿才刚清醒,然后就看见趴在自己书桌上睡着的沈沉,于是,又懵了。
虽然昨天的事情她都是清醒的时候做的,但是要不要这么恐怖?让她一睁眼就看见沈大总裁,这要是昨天她没喝醉,会是个什么结果还不知道呢。
阮莞叹了口气,又缩回温暖的被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沉,敌不动我不动。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醒,阮莞打算再睡会。
然后沈沉就睁开眼睛了。
四目相对,一个慌乱错开目光,一个却不曾挪开分毫。
他轻轻笑道,“我都睡了个回笼觉了,菀菀才醒。”也许是之前醒过一次,所以嗓音并没有早晨特有的低哑。
阮莞这也才整明白为什么沈沉现在才醒。
她说呢嘛,明明这醉酒的人要比正常人起得晚,偏偏她都醒了沈沉还没醒,原来是又睡了个回笼觉。
“啊…”她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概就是有些语无伦次,顺着沈沉直白的视线,她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看着自己手间那枚钻戒,打着哈哈的想要糊弄过去。
“这个,我昨天,喝醉了就…”她说着,看表情都有些奇怪,大概就是那种明显的心虚,没啥底气。
“喝醉了戴上去的?”沈沉顺着阮莞未完的话语说下去,轻轻挑着眉头询问,神情莫测,既不生气也不温和。
阮莞有点怂,低着脑袋摸了摸戒指的表面,怂了吧唧的摇头,“我招了,去之前戴上的。”
沈沉又点了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又不说什么,阮莞觉得他这反应有点瘆人。
当事人现在就是特别后悔。
好半响,沈沉才开了口说话,“既然戴上去了,那就是想清楚了?”
阮莞想摇头,又有点不太敢。大概就是很怂。悄悄的瞅了他几眼,见没有什么异常才轻声说,“我说没想清楚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沉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了阮莞的想法,也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所以并没有多么吃惊,只是嘴角勾起了弧度,一双深色的眸子看着阮莞。
“只不过,我实在是想早一些把你这个混蛋娶进门,所以,不准耍赖。”沈沉说道。
阮莞一愣,轻轻一笑也并没有反驳。
哪怕戴上戒指这个行为是蕴含了些许冲动,但更多还是理智想过的结果,她其实很早就对沈沉放心了。
只不过昨天的事只是一个促进的过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