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华继续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不是来混吃等死的!也不是来捞一笔就跑的!对于咱们厂的问题,我心里很清楚,也有决心能把厂的生产建设工作做好。”
一个声音从台下传来。“厂长,你别光说客气话,来点干货行不行!”
高军顺着声音看去,看到唐光亚在那边探头探脑。
“说道好,客气话咱们就不多说了,我说点干货!咱们厂的问题,在座的所有人都比我都清楚。我在这表明一下态度,接下来,我准备对全厂进行一次彻底的改组,不管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只要做了影响厂子生产建设的事,一律不予留情!处分、撤职都是最轻的手段。如果问题严重,我会直接把他开除出厂,构成犯罪的,我将亲自和公检法部门反应,绝不容情!”
陆春华挥舞着两份辞职信,扫视着面前的机关干部。“这是昨天两个生产部经理递给我的辞职信,他们能够主动的站出来,承认自身的错误,说明还有的救!这样的人,说明有一些自知之明,还有最起码的羞耻心。同样,这也给一些不能胜任的干部敲响了警钟!我希望一些尸位素餐的干部,可以主动来找我,有问题不怕,怕的是不敢承担责任。我也在此做出曾诺,只要是能够主动交代问题的人,我都会从宽处理。”
机关干部们一片哗然,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曹冶愤愤不平的对贾友德说道:“这个姓陆的不是省油的灯,他这是想各个击破。”
机关干部的名声可以说烂大街了,礼堂内已经人声鼎沸,不少人都随着陆春华的目光,看向这个人群。在这份威慑下,没人敢公开出来叫板,就连贾友德也是闷声不响,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
“贾副厂长,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不能眼看着姓陆的下黑手啊!”胡玉广见贾友德踌躇,忍不住提醒道。
狗腿子们心里清楚,他们可没有和陆春华叫板的能耐,可如果任由陆春华掌握了主动权,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些人不敢冲在前面,只能撺掇贾友德和陆春华顶牛。
贾友德清楚,如果自己不站出来,这些狗腿子必定会作鸟兽散,到时候他成了光杆子,面对陆春华就更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想到这里,贾友德站了起来,色厉内荏的说道:“按照组织程序,中层干部的任免需要厂领导班子的共同决议,陆厂长想要搞一言堂,是严重违反程序的行为,我强烈反对!”
见贾友德挑了头,观望的一干人都狐假虎威了起来,不少人开始跟着起哄。陆春华不过是个外来的家伙,就算有市里的领导撑腰,有那些出大力的工人帮忙。可只要机关的中层干部抱成了团,还有组织程序的规定在,说不定还是可以有一搏之力的。
“贾副厂长说的很对,你既然提到了组织程序,趁着领导班子的成员都在,我们就现场表决一下吧。”陆春华依旧是保持着微笑,脸上带着自信。
贾友德心里突然没有了底气,领导班子的成员自然都在会场,可没有了两个生产经理,那七个人的屁股肯定是坐到了陆春华的那边。自己这边算上三个狗腿子,肯定是处于劣势了。
“不行,今天的情况太复杂了!两个经理的辞职也要班子共同研究后,才能做出决定。凭什么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他们的去留。”贾友德看向身边的几个人,这些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纷纷低下了头。
“玛德,都是废物!没一个能拿的出手的!”贾友德暗骂道。
陆春华冷笑一声,说道:“两个生产经理的辞职,不只是简单的违纪问题了,而是涉及到违法犯罪了!具体的事宜,我不想在这里公布,看在他们为厂里做过贡献的面上,我给他们留了些脸面,才让他们辞职了事。如果贾副厂长要深究,我自然也不反对。”
这句话一出口,一下就让所有的干部们缩了缩脖子。自己干过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要真是拿到台面上说,就等于没了退路。最终的结局,可能只有蹲巴驴子了!哪有人会在有退路的时候,去选一条不归路?
到了这个时候,陆春华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几乎所有的人都生出了同样的心思,或许只有这样强势的厂长,才有能力扭转乾坤,可以力挽狂澜的带领大家,带领厂子杀出一条血路,挽救即将濒死的钢铁厂。
贾友德迫切的希望,能有人站出来,和他一起承受陆春华的压力。他的眼神中满是渴求,好像一个即将淹死的溺水者,寻找着能够救命的稻草。
那些怂恿贾友德站出来抗事的人,原本就和他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他们就好像趴在钢铁厂这头大象身上的蚂蝗,只在乎个人的利益,哪会考虑厂子的前途,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这时候的他们,都低着脑袋,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脱责任,根本不会去响应贾友德。
稍微头脑灵活的人已经想明白了,陆春华之所以把声势搞的这么大,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所有的班子成员都跳出来反对他,陆春华也可以利用市领导的威慑,以及舆论的声势,轻易的掀翻那些跳梁的小丑。
即使出现了最坏的结果,陆春华也可以利用权力和声望,发动全厂的党员和群众,搞一次全厂选举,把班子成员来一次大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