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来时,世界都远了,我需要,最狂的风,和最静的海。
顾安抵达医院时,医院门口早有医生候着,林母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关闭的手术门哭了起来,上一次女儿进医院的时候好像也是此情此景,她不愿再经历一次。
林父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将抹眼泪的妻子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地说:“没事了,女儿安全了。”
顾安走去吸烟区拿出烟点燃,陈亦阳靠着墙壁说:“那两个人我交给易东了。”
顾安冷冷地嗯了一声,低头说:“撬出其它什么了吗?”
“他们交易时没有见过人幕后老板,不过有见过顾全新的司机。”
“看来全希值得他铤而走险,张程那个老狐狸正好抓住他的弱点,利用得刚刚好,只可惜他自作聪明发来‘回报’二字。”
“全希随时都可以动手,要对张氏动手吗?”
“将他这几年的事情加点东西发出去,自然会有人调查他,这个年他别想好过。”
陈亦阳点了点头,他看着顾安阴鸷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过去陪着静嘉。
心安的伤口经过消毒处理后推出手术室,顾安焦急地走向前问:“她怎么样?”
医生跟在后面说:“林小姐没什么大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烧也退了,休息几个小时就会醒,不过这几天伤口不能沾到水。”
顾安点了点头对林父说:“林叔,你先带着林姨回家休息,明天带些心安的换洗衣服过来。”
林父点了点头带着林母不舍地离开病房。
折腾了一夜,天慢慢地亮了,顾安关掉灯坐在病床前握着心安的手看着她,幸好她没事。
心安不愿意醒来,害怕自己一醒来又被抓住了,然后就逃不掉了,她紧紧闭住双眼不想睁开。
顾安看着心安紧闭着眼睛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想要把她从梦魇的深处拉回来。
“心安。”
“心安。”
“心安。”
……
他喊了很多声心安才慢慢地醒过来过来,她小心地睁开眼睛,见是顾安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
他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如刀绞,抱住她轻声说:“没事了。”
心安哽咽地回答:“顾安,我……好怕。”
“不怕,不怕,以后不会发生了。”
顾安感到肩膀温热,他放开心安用大拇指擦尽脸上的泪水。
心安看着他,慌忙地记起说:“豌豆呢?”
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那条狗,他叹了口气说:“放心,它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慢慢躺下来抓住顾安的手不愿意松开,往旁边移了移示意他躺下来,顾安宠溺地笑了笑躺了下去,揽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心安用手『摸』着他嘴边冒出来的青黑胡茬笑了,第一次看他不整洁的样子,不过在自己心里还是以前那个罚站的哥哥。
她看着顾安眼里倒映着自己,用嘴型说:“顾安哥哥。”
顾安『迷』人地笑了笑,『揉』着她的头说:“再睡一会儿,等会江姨过来。”
心安嗯了一身闭着眼睛,顾安支起胳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失神。
顾安派人将江姨接下山来调理心安的身体,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手头的事情还是得忙完。
bonbon很快完成任务,后面周叔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带了一些梨花糖给魏先生回了梨园小镇。
文森用bonbon的官方微博发出和糖雅的独家代理协议,附带了一张梨花糖的图片,顿时上了微博热搜。
#糖雅和bonbon合作#
#消失已久的梨花糖出现#
#难忘的童年记忆#
……
一系话题的出来让梨花糖的话题居高不下,大家纷纷留言询问什么时候销售,文森看着梨花糖的影响力笑了笑回复:“大年初一。”
网友知道后纷纷在bonbon官方微博下留言。
一楼:“看到消息迫不及待,能不能提前销售?我坐不住了。”
二楼:“大年初一用光压岁钱。”
三十楼:“过年送礼不用再愁。”
一百零一楼:“今天口水打湿枕头。”
……
七百八十楼:“小时候『奶』『奶』最喜欢给我买梨花糖,现在再看到梨花糖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好想『奶』『奶』。”
……
一千七百楼:“希望梨花糖的味道永远不变,这样我就会一直记住童年的快乐。”
文森翻着留言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和亿万网友一样小的时候喜欢吃梨花糖,里面也承载了他十几年的记忆,这也是他答应做糖雅代理的原因,一颗小小的糖对自己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看到梨花糖的再生产,心里无比欣慰,何况这件事的办成还和自己有关,他心里万分感激魏先生。
顾安每天寸步不离地陪着心安,江姨给心安调理了几天身体面『色』红润了不少,过了两天就出院了。
爷爷杵着拐杖在院子里等着心安,看着她回来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心安,不害怕,爷爷还在。”
心安笑着对爷爷点了点头,扶着他走进房间。
豌豆摇着尾巴亲热地扑到心安身上抱住主人,心安伸出手让它『舔』,看着豌豆腿上深深的伤口转过头去,她不忍心看下去。
顾父顾母知道心安被绑架后带着东西来了南京,他们决定在山上的木楼里过年。
心安接到公司通知,除夕的前一天去孤儿院。
也许是过年的氛围慢慢地浓了起来,她看着院子里的大红灯笼,好希望时间能过慢点,这样很多东西才不会很快消逝,可是这个世间有着亘古不变的道理,只有失去了才会有所得到,就如同生命,有人被满怀期待地迎接到这个世界,也有人泪眼婆娑与世界告别。
顾安看着心安站在在台阶上,他走过去抱着她说:“明天去山上。”
心安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她现在脑子里很『乱』,马上进入二月了,时间越近她越担心害怕。
翌日。
顾安带着心安去了山上,她一直看着窗外光秃秃极速倒退的树发呆,车里的氛围有些沉重。
“已经安排医生给爷爷最好的治疗,不要多虑了。”
心安偏头看着他,大声朝着他喊道:“对,是我多虑了,爷爷剩的时间不多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不能接受他永远离我而去。”
顾安停下车来没有说话,心安正视着他全身的血『液』迅速涌上头,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顾安无奈地看着,他走下来拉住她说:“为什么将自己永远关在笼子里?”
心安笑了笑,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说:“我何尝不想原谅自己,如果韩林能活过来,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可结果呢?我害死了她。顾安,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懂我的感受,我不想任何人再离开,对于生死我害怕了,死亡的恐惧感在我心里驱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