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坤猜想这里就是营房。
货柜车上的三个人走下来,开始将货物往里面搬。
西马看了一眼寒坤。他点点头,示意她行动。
西马笑着走近那两名卫兵。寒坤知道这笑容井不代表友好。她之所以笑、是因为她终于有机会检验自己的训练成果了。
西马冲卫兵挥了挥手,拉开大门。一名卫兵拦下她,井请她出示证件。
她抢前一步,抓住对方的枪,用力反手一拧,然后顺势将这个卫兵和自己一起冲进房门。
另一名卫兵退后两步,面对他们举起枪。寒坤便从他的后面扑了上去,捏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扭,接着把这具瘫软的躯体拉进了门。
入口处还有一扇装着刷卡锁的不锈钢门,一个监控摄像头无力地耷拉在西马头顶上。刚才那个卫兵躺在她脚旁,她正用掌上电脑运行着解锁软件。
寒坤取出他的MA2B为西马作掩护。萨尔西和天目走进来脱掉防护服,戴上头盔。
“目标正在移动。”天目报告,“标记270,上升十米,二十米……三十五米处停止。我想那是顶楼。”
刘思走进来,关上房门后顺手反锁上。“外面情况正常。”
喀哒一声响。西马说:“门开了。”
寒坤、西马和刘思在萨尔西和天目的掩护下脱下防护服。寒坤激活了头盔上的运动及热能传感器。他端起枪说:“行动。”
西马推开门,天目走进去后立即闪向右边,寒坤则保护队伍的左翼。
在大厅的接待台后坐着两名卫兵。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没穿制服的男子,显然在等勤务兵带他去应该去的地方。
另外还有两名穿制服的男子站在升降机门口。
天目举枪干掉了接待台前的三个人,寒坤则消灭了电梯旁的两个。
五声闷响,五具尸体倒在地板上。
萨尔西走进来检查尸体,接着将他们全都拽到台子后面。
西马走向楼梯间,打开门,做了个解除警报的手势。
叮咚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他们马上转过身,抬起枪口……电梯里空无一人。
寒坤深吸口气,示意队员从楼梯上去。西马充当着先锋的角色。刘思则保护后翼。他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四楼到五楼之间。
西马走上快到五楼的楼梯平台,用枪口冲朝里面指了指,又指向上面。
寒坤检测到十二层有模糊的热能反应。他们最好找一条更好的、不会被人发现的进攻路线。
寒坤打开门。透过门廊看去,里面没有人。
他走到电梯门前,小心地将门撬开。接着又打开黑衣上的冷却系统以屏蔽自己的热能反应。其他队员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渐渐从寒坤的热能反应显示系统上隐去。
寒坤和刘思爬上电梯的缆索。寒坤向下瞥了一眼,足有三十米高。如果掉下去,他虽然不会死,也不会折断骨头,但有可能受到内伤,并且肯定会妨碍他们整个任务。他紧紧抓住缆索,没再向下看上一眼。
他们爬到离顶楼只有三层的地方,停了下来,攀到电梯门旁边。西马和萨尔西也跟着爬了上来,移动到远端的墙壁旁,各自占据一个角落,以形成交叉火力。天目最后一个上来。她直接向上爬到电梯门上方,双腿交叉夹住缆索,倒吊着,做好准备。
寒坤举起三根手指,接着是两根,一根……然后他和刘思安静地打开电梯门。
有五名卫兵站在门外。他们身穿轻型护甲,戴着头盔,手持老式HMG-38步枪。有两个人正转过身来。
西马、萨尔西和天目开火了。那些卫兵身后的胡桃木门板瞬间布满弹孔和血渍。
小队快速、轻盈地进入房间。刘思缴了卫兵们的武器。
这里有两扇门。一扇通向露台,另一扇上有个窥视镜。凯朋检查了一卜露台,接着通过他们头盔上的通话器小声说:“这里可以俯瞰下面的街道。无异常。”寒坤检查了一下跟踪器。蓝色的光点显示:目标就在那扇有窥视镜的门后。
刘思和萨尔西闪到门的两旁。寒坤无法从热能和运动感应器上得到任何信息。这面墙有屏蔽作用。现在未知的太多,而时间却太少。
目前的情况不太理想。他们知道,里面至少有三个有武装的人——那几个把货箱搬上来的——而且很可能有更多的卫兵。让形势更加复杂的是,他们必须活捉目标。
寒坤踢开门。
他向里扫了一眼,将整个房间德情况尽收眼底。这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对面的木酒架上摆满了琥珀色的高档酒,还有吧台。一张巨大的圆床占据了房间角落里的空间,上面铺着闪亮的丝质床单。所有窗户上都挂有纯白的窗帘——寒坤的头盔自动运行了光线补偿程序。地上铺着一张红色长绒地毯。而那个装满香烟和美酒的箱子就放在房间中央——是个黑色钢板箱,真空封装。
箱子后面站着三个人,还有一个人蹲在他们身后罗伯特·瓦特斯上校,正是他们所要寻找的“行李”。
寒坤现在的角度不太好,如果他失手射偏,很可能射中上校。
但对方的三个人井没有这个顾虑。他们开火了。
寒坤俯身跳向左方。三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侧身体,打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一颗还穿透了他的黑色紧身衣。寒坤能感觉到,子弹穿过自己的肋部,感觉像有一把红热的钢刀刺了进来。
他暂时忘掉疼痛,滚了一下,然后站起。现在他的射程里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他扣了一下扳机,一个三发短点射击中了中间那名警卫的额头。
刘思和萨尔西一起钻进房门。他们的消音武器喷出火光,剩下的两个卫兵随即倒在地上。
瓦特斯还躲在箱子后面,他挥舞着手枪喊道:“别动!我的人马上就到。你以为我会一个人等死吗。你们都死定了。快放下武器。”
寒坤爬到吧台后面,蹲坐在那里。他真希望腹部钻心的疼痛赶快消失。他冲刘思和萨尔西作了个手势——举起两根手指,接着又指了指自己。
这两名队友冲瓦特斯的方向一轮扫射,迫使他蹲下身去。
寒坤从吧台跃出,猛地扑向猎物,把他的手枪夺了过来。他力道很大,甚至把瓦特斯的食指和拇指都折断了。寒坤用手臂箍住他的脖子,把这个拼命挣扎的男人勒得几乎昏了过去。
西马和天目进来了。西马拿出一个注射器给瓦特斯打了一针,合成吗啡麻醉剂足够让他安安静静地恃上一天。
萨尔西跑出去监视电梯。刘思则蹲在窗边,观察下面街道的情况。
西马走到寒坤身边,卷起他的防护服。她的手套被鲜血弄得直打滑。“子弹还在里面。”她轻轻地咬着下唇说,“内出血很厉害。保持这个姿势。”她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口塞进弹孔。“可能有点儿疼。”
这些自愈泡沫填满了寒坤的腹腔。这东西也让人感到疼痛,就好像一百只蚂蚁在身体里爬似的。西马抽出瓶子,把伤口包扎好。“过几个小时就会好的。”她说着,冲他伸出一只手。
寒坤感觉有些虚弱,不过还是站了起来。那些泡沫让他免于失血而死,同时避免了休克的发生……至少是推迟了。
“有车开过来了。”刘思报告说,“六个人进了大楼。两个在外面站岗……不过只是前门。”
“把我们的货塞到箱子里封好。”寒坤命令道。
他离开房间,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到露台,将一根绳子的一头系牢,另一头扔了下去。寒坤滑到地面,花了一秒钟检查四周,寻找可能存在的威胁,接着敲了一下他喉咙附近的麦克风——下面安全无事的信号。
西马装好一个滑轮,把箱子系在绳子上,然后推下露台。它迅速落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片刻之后,整个小队都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他们迅速穿好防护服。刘思和萨尔西推着箱子,随着其他人径直走进旁边的一栋建筑。他们最后从这栋房子半个街区外的另一个出口走出来,迅速赶往码头。
很多身穿便服的人正朝城市里跑来,不过没人注意他们。
小队走进空无一人的公共浴室。
“所有人,检查自己衣服的气密性。”寒坤说,“刘思,你去‘敲门铃’。到运输船里和我们会合。”
刘思点点头跑出浴室,两个C12炸药包都在他肩上。
寒坤取出紧急信标,将其设置为绿色发讯模式,扔进一个空的存衣柜里。如果他们逃不出去,至少UNIEF可以知道叛军基地在哪儿。
“你的衣服破了。”西马提醒寒坤,“我们最好抢在刘思放烟火之前,就到船上去。”
天目和萨尔西检查了箱子的气密性,把它运了出去。西马走在最前面,寒坤殿后。
他们登上鹈鹕运输船,寒坤评估着它的火力——这艘船只有满是凹洞、发黑的船体——它太老旧了,一对过时的老式40毫米机炮。火箭发射舱已经被拆掉了。总的来说,这艘船火力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