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阳不停的忙着接电话,打电话,远程协助顾良生安排指挥着。
“对了安阳叔,这两天,小羽有什么异常举动么?”趁着他刚挂了顾良生电话,黎洛赶紧问道。
安阳眼神停滞了几秒,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中间他有和顾老爷子提到过,说等大孙少爷回国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想和大孙少爷一起来黎宅看您。
所以顾老爷子才说既然大孙少爷一时半会回不来,那就让我先邀请您到家吃个便饭。”
“嗡嗡嗡——”安阳的话语刚落,他的电话再次响起。
“......”黎洛也不好再问,扭头望向窗外,内心情绪有点复杂。
早知道,她就不关顾羽笙的手机了。
虽然不能怪自己,但顾羽笙的失踪,可能和自己也还是有一点点关系。
黎洛和安阳回到顾氏庄园的时候,顾羽笙还没有找到。
顾家上上下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活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说给谁听,谁能信。
前阵子刚从葬礼上缓过劲来的顾鹤南,一急之下,昏倒了。
家里的事务一下子全部落到身体不好的顾良生身上。
儿子是儿子不见,老子是老子没醒。
平日里就没主见的顾良生,自己也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头,两个大。
黎洛前脚跟着安阳刚踏进顾宅主会客厅,后脚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住了。
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现场简直就是一派作战指挥部的场景,异常的兴师动众。
几百平的会客厅被分成了几堆人,有负责地面搜寻的,有负责空中搜寻的,有负责庄园地图排查的。
地面搜寻的,又分成了室内组,室外组。
空中搜寻的,则是集中在了顾氏庄园边缘的大片树林和公园。
顾羽笙失踪时间不足12小时,警|局也没法立案跟进。
顾家也只能先用自己的手段进行搜寻。
宽大的落地窗外面,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阴暗的云里。
看样子,要下雨了。
“现场的还要再抓紧,一会可能要下雨了!”
顾良生神色暗沉无比,正背对着两人,焦急的望着投影屏幕上的电子地图。
黎洛抬眼看了一下,诺大的庄园地图,除了右上角的边缘部位外,已经悉数快被小红旗标记完了。
“大少爷。”安阳疾步快走,到了他的身旁,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安阳的话语,顾良生这才转过身来。
看见黎洛来了,他眼前一亮,就像找到了儿子的救命稻草般,朝着黎洛大步走了过来。
“小洛,你来了。”
“顾叔叔,您别着急。小羽这么大了,兴许是在房间里呆的时间太久,出去透气去了。”黎洛赶紧安慰起顾良生来。
顾良生微微抬眸,轻叹了一口气:“但愿是吧。”
黎洛手里,紧紧抱着之前放了宝石项链和钻石手机的那个爱马橙礼盒。
她抿了抿唇,在犹豫着要不要请顾良生帮她先保管一下。
这种紧要关头,她也不好先提归还的事情。
“这是——?”顾良生注意到了她手里的盒子,有一点诧异。
“顾叔叔,这是给小羽的东西。能让人帮我暂时保管一下吗?我想自己去找一下小羽。”黎洛见他注意到了礼盒,这才把礼盒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好。”顾良生点点头,吩咐人来先取走。
“顾叔叔,我想问一下,那是什么地方。”黎洛走到电子屏幕前,指着右上角一小块空白的地方,问顾良生道。
“是顾氏陵园。陵园的围墙很高,平时都是锁着的,有人专门看守,一般人进不去。陵园周围我们已经派人搜过了,没有他的痕迹。”顾良生猜到她在想什么,不假思索道。
黎洛思忖了几秒,拿定主意:“顾叔叔,我可以让安阳叔带进去吗?我有种预感,小羽,很有可能会在那里面。”
“这——”听见她的话语,顾良生和安阳都愣了一愣。
这一点,他俩是根本没有想到的。
顾氏陵园一般不轻易让人进,尤其是外人。
一是不想扰了逝者的清净,另一个,也是里面的环境有些阴森,也不适合人进去。
尤其现在天色阴沉,那里的环境和氛围,细思极恐。
但是目前看来,整个顾氏庄园,确实没有仔细搜过的地方,就只剩那里了。
“那好,安阳,你多带几个人手,和小洛一起去。”顾良生垂眸犹豫了几秒,这才抬头道。
“不用,顾叔叔,就我和安阳叔就好。”黎洛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黎洛隐隐有种直觉,她知道顾羽笙藏在了哪里。
在她看来,顾羽笙既然能在自家庄园消失,便肯定是不想见太多人。
他既然要选择把自己躲藏起来。
那人去的越多,便越不容易找到。
所以,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
“......”安阳也蒙了。
“好。”望着黎洛笃定的眼神,顾良生顿了一顿,答应了。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兴许小洛这孩子,真能把儿子找出来也不一定。
两人和顾良生道了别,离开了主会客厅。
出于安全起见,安阳让安保给他拿来一根电警棍。
黎洛则只是要了一把藏青色大伞。
顾氏陵园距离主宅有一段距离,为了节约时间,两人坐上电瓶车,直接往陵园方向驶去。
天色越来越暗沉,像是有瓢泼大雨要来了。
顾家主宅里的灯,渐渐亮了起来。
主宅一楼的侧厅里,一片灯火通明。
房间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临窗对坐饮茶。
和主会客厅里忙碌异常的紧张氛围相比,这里的画面确是悠闲又惬意。
“这个小病秧,就没让人省心的时候......”坐在左边锦衣玉服的中年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
“母亲也不用太担心,上次让他侥幸逃过一劫,这一次,他要自作孽,那我们便让他,不可活。”接话的,是坐在她对面的少年。
少年二十出头的模样,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长相斯文端庄,眼底,却是有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戾。
“说到上次,淮安,我就奇了怪了,黎家那个小姑娘,也太邪乎了点。她怎么就知道,顾羽笙那个病秧子,还活着?!”
中年女人把手里的白瓷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杏花眸底,全是满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