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笑道:“哎呀,今天真是太辛苦了。那么,明天我们还要再办一场聚会。所以请你们到元木乐馆那里去集合。”
众人一一应下了,道:“好的。”
卫姝偷偷钻到帐篷的一角,想偷看里面的景象。
却被赢承发现了。赢承责怪道:“娘,你这样是犯规嘛,不能看英雄的真面目。”
卫姝无奈地苦笑笑道:“说的也是。”
这时,谢阳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该回客栈去歇息了。”
“好。”
“感觉肚子吃的好撑哦。”谢璐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道。
“有同感。”赢承笑道。
“可是,我还可以再继续吃啊。”谢璐转头向谢阳撒娇道:“爹,待会儿回去的路上去一下饭馆,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吧。肉包啊,炒饭啊、权当作吃夜宵啦。”
谢阳甩甩手,道:“你呀,真是的,拿你没办法,知道啦知道啦。”
“可是璐璐,你这样也吃太多了吧。”赢承调侃道。
“就是说啊。”卫姝也陪着笑道。
就在这时,赢承突然大叫一声。
“你怎么了?阿承。”卫姝见状,不解地问道。
“我忘记请魏令公折纸团在收集簿上签名了。真是糟透了。”赢承着急地坐倒在地上。
“阿承,你那么喜欢他们,这么轻易就放弃。真的没关系吗?”卫姝柔声道。
谢璐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吧。不过,签完名之后要去饭馆哦。”
“谢谢你们。”赢承高兴极了,立马转悲为喜,蹦蹦跳跳地朝着原路返回。
“去的路上要小心喔。”卫姝千叮咛万嘱咐。
“好,知道了。”赢承点点头,跑远了。
赢承一个人拔腿飞一般冲进来帐篷里,道:“不好意思,魏令公折纸团的大家都在这边。”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大惊失色,眼前一黑。
“阿承那个家伙也太慢了吧。”
卫姝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感到不对劲,便领着众人决定去看看情况。
“我都已经快要饿死了。真是的。”谢璐抱怨道。
他们奔跑的途中正与一辆马车檫肩而过,卫姝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太在意。
等她们来到帐篷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一个包袱。
卫姝将地上的包袱捡了起来,道:“这个好像就是阿承的。”
“不、不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璐大惊失色。
“还没有找到人吗?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谢阳问道。
曾老爷子道:“我也通知了饲养鸬鹚的弟子们,有什么消息,会立刻跟我们取得联络。”
谢阳道:“一切就麻烦你了。”
谢璐问道:“所以,衙门那边呢?”
卫姝道:“谢大人已经自爆身份,委托他们找人去了。衙门应该会很快传来消息的。”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捕快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和他们一见面就吃了一惊。
男子对卫姝道:“奇怪,你们几个,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谢璐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是汕头县的蒲松蒲捕头。”
男子也想起来了,道:“噢,原来是你们啊,奇怪,今天首辅大人没来吗?”
卫姝道:“是啊,今天是谢大人代替首辅大人陪我们来。”
男子道:“那么,请把案情再详细地描述一遍。”
叫做蒲松的男子道:“然而赢承还是一直都音讯全无,就连魏令公折纸团他们几个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谢璐问道。
蒲松道:“为了保险起见,本来要找他们问话的。结果直到现在,一直都联络不上他们。”
卫姝看了一眼谢璐,道:“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璐道:“的确是。”
卫姝想了想,还未说话,便听上官妙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姐,方才正院夫人那边来人了。她走进了些,见卫姝的衣裳倒是换好了,然而头发却仍未梳毕,她的柳叶眉轻轻皱起,小声道:“怎么这样慢?”
上官妙可颇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我这不是没梳过这样的发髻么,挽了几次都不对。
你.....罢了
慕容雪凌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拿过花簪,催促道:我来吧,你去沏茶,再去看一看下房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久还未过来?
上官妙可立刻脆生生地应下,往外边去了。
梨花木的妆台上放着一方菱花铜镜,打磨得极其光滑,卫姝望着镜中的少女,发如墨云,一双白生生的纤手在发间灵活地穿梭着,
不出片刻便挽出了一个随云髻,墨色的发间,别上精致的花簪,画了眉,点上胭脂,少女便也变作了妇人的模样,只是眉梢眼角都还泛着
些许稚气,连脂粉也无法掩盖。
上官妙可瞧了半天,才道:小姐的模样真是好看。
闻言,卫姝便扯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正院传了什么话来?
上官妙可略微犹豫片刻,才答道:夫人叫人来传,今日的敬茶免了,说是老爷一早便去了商行,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
她说着,又取了一朵浅檀色的小绢花,细心地别在卫姝的发间,又继续道:夫人还说,小姐若是得空,可以去她那处听一听家训,辰时三刻要去老太太的院子请安晨省,万万不可忘记了。”
她说完,又安慰卫姝道:小姐不必介怀,赢府家大业大,老爷想来也是极忙的,或许并非有意如此。”
听闻此言,卫姝笑了一声,道:
“我还没说话,你倒是说了这么多,”她说着,站起身来,语气不甚在意道:“我并没有如何介意此事,你听说过谁家新媳妇给公婆进茶,只自个一人去的么?我原在靖远侯府便已习惯了,来了赢府,如此待遇,倒也算是自在。”
上官妙可听她口称靖远侯府,仿佛那不是她的亲生娘家,而是别人家一般,又想起卫姝往日在靖远侯府的情形,便生出几分难过来,勉力打起精神,拿起衣裳,为她披上,移开话题问道:“小姐打算何时去夫人那处?”
清晨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渐渐露出了些许,墙角的迎春花绽出了几朵小小的嫩黄色的花儿,黄莺在枝头穿飞跳跃,啾啾的清脆鸣声抛洒在这一片寂静的晨光。
门轴发出长而粗哑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一份平静,慕容雪凌从灶房出来,小心地端着木盆,见上官妙可正迎面过来,便低声问道:“小姐起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