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留下一人?”
夜末眉头皱了皱,他知道问题一定是出在这,但干想又想不出来。
他决定尝试一下,于是,一脚踩在其中一名铁甲卫的手背上,狠狠一碾。
“啊——”
兽核已碎,没了战力护体,那名铁甲卫如何受的了这种钻心折磨,一声痛叫,醒了过来。
夜末那只脚仍踩在他手背上,任他挣扎着,顺势蹲下身,笑眯眯的问道:“兄台贵姓啊?”
“凭什么告诉你!”铁甲卫对他怒目而视,眼中的怨毒显而易见。
“不凭什么,咱对你是以礼相待,你理应对我礼貌些啊。”夜末一脸无辜的说道,肩膀委屈的耸了耸,更是带动着踩住铁甲卫手背的脚掌一阵碾动。
杀猪般的惨嚎顿时冲破云霄。
“该死!混蛋!你要杀就杀,少折磨老子!”
边痛叫边大骂,铁甲卫刚想再放些狠话硬气硬气,嘎嘣嘎嘣的声音突然传进他耳中,好悬令他崩溃。
那是他的手骨被对方的脚踩碎的声音。
“何必呢?”夜末一脸无奈,脚上继续加力,嘴上接着和蔼可亲的道:“再来一遍,兄台贵姓?”
失去战力,所承受的剧痛令得铁甲卫冷汗直冒,痛不欲生,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急忙道:“姓……姓范!”
“何名?”夜末又动了动嘴。
“单名一个‘建’字。”
铁甲卫忍着剧痛说道,可话音刚落,又是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令他惨叫着,好悬晕厥过去。
“老子是不是给你好脸了,再来一遍……姓!”夜末黑着脸道。
“都说了,姓范啊!”
“名!”
“真的是建!”
“建”字刚脱口,铁甲卫又是惨叫出声。
就连一旁的赤英招都看不过去了,急忙推了推夜末,“大人,他没骗你,真的叫范建。”
夜末一愣,继而脸上憋着笑,抬起脚来,异常“真诚”的陪着不是,“哎呀,你看这事闹的,大兄弟,对不住了,小弟是真没想到,你这么高大雄伟的一人能叫犯贱,也不知你爹妈怎么给你取的名,一开始还以为你忽悠我来着。”
一个破名字而已,畏天行又在旁边看着,老子他妈有病啊!犯得着顶着痛不欲生忽悠你嘛!
憋屈的范建直想骂娘,但想到自己现在没了兽核,连自爆都做不了,只能任对方宰割,让对方一个不爽,自己又会痛不欲生,就识相的当了哑巴。
可他这一当哑巴,夜末又不乐意了,又是一脚补了上去,“老子都他妈给你低声下气的道歉了,你他妈连个屁也不放啊!”
好家伙,变脸比翻书都快!赤英招在一旁看的直擦冷汗,心里替范建默哀了几分钟。
范建是欲哭无泪,若是有力气,有可能,他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要再受这种摸不清什么时候就犯错误,继而享受被虐的****的待遇。
“啊——,放过我吧,我知道说什么了,我原谅你了,我不会怪罪你的,你不用愧疚!”
顶着剧痛,范建的头脑异常灵光,立马就知道别人道歉的时候自己该说什么。
“我愧疚你妹啊!”
夜末大怒,脚中加力,很明显是不满意范建的说辞。
在那凄厉的惨叫中,夜末幽幽的道:“老子跟你这么客气,不耻下问的请教你姓甚名谁,又低三下四的给你道歉,对你已经够意思了,你难道就不知道该回报点什么吗?”
“要……要回报什么?”范建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冷汗在身下都快汇成小河了。
“这还要问我?回报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跟着畏洪混你大爷啊!”夜末对他的不开窍,似是真急眼了,大脚掌火力全开,一下下的跺着。
再看范建的手,怎一个惨字了得!
血糊糊一片,那哪还是手啊,肉酱也就不过如此。
惨叫声直贯九霄。
“啊——,你要知道什么,我说我说!”剧痛的折磨下,范建是彻底怕了。
夜末顿时眉开眼笑,抬起脚来,“哎,这多好,那老子就问喽……,你们都主叫什么名字?”
“畏……畏洪!”
“家住哪里?”
“都主府!”
“对你好吗?”
“好!”
“什么?”夜末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好不好!”范建急忙改口。
夜末再次换上笑脸。
他就是要折磨他,直到他彻底放下畏洪,彻底击穿他的心里防线。
“畏老匹夫平常都让你们干什么呀?”
“看家护院。”
“你们的伙食怎么样啊?”
“还凑合。”
“你们平常累不累啊?”
“不累。”
“畏洪是不是常欺负虐待你们啊?”
“没有。”
“放屁!不虐待你们,为什么在你们背上涂鸦!”夜末盛怒难耐,就仿佛一座爆发的火山。
“不不,这是纹身不是涂鸦!”范建都怕死了,对于夜末那四六不搭的问话,也习惯了,下意识脱口道。
“那纹身纹的是什么呀?”
“一只眼睛还有一个阵法。”
“什么眼睛什么阵法?”夜末顺势问道。
闻言,范建却突然一个机灵,本因为剧痛而扭曲涨红的脸瞬间惨白,“不……不要问了,你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害怕,我是好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前半段话出口,夜末脸上表情光辉慈祥,甚至迷惑住了在一旁直翻白眼的赤英招,范建更是感激涕零,以为夜末不会再为难他,会放过他,可他刚要千恩万谢,对方后半句出口,他想到一头撞死该有多么幸福。
“虽然不会滥杀无辜,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也就是常言所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欲死欲仙。”
说到最后,夜末脸上光辉慈祥的表情竟是没有丝毫变化。
“不愧是恶魔中的恶魔,还没魔化就这么牛逼,”赤英招已在心中为这位大人竖起了大拇哥。
“呜呜……,求求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能说啊,说了我还是会生不如死的。”
肆无忌惮的大哭出声,宣告着范建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夜末伸出手,一脸关怀的抚摸着他的脑袋,脸上那光辉的笑容仍没退去,用那磁性的嗓音温和的道:“孩子,不用怕,主会宽恕你的,佛祖会保佑你的……”
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主和佛祖是什么人物,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范建只以为这两个存在能拯救自己,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的踏实。
只可惜夜末又开口了,“但是,这个世界不存在主也不存在佛祖,只有恶魔,而且,恶魔从来不惯着坏孩子,他会将你剥皮剔骨下油锅,折磨你千年万年,你想死都死不了。“
本来哭声已停止,听到这话,范建的哭声更大了。
那种哭,是歇斯底里,是绝望,是痛苦,是无助。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条硬汉被夜末生生折磨成这副衰样。
可见,我们夜末大人吓唬人的本领已经登峰造极。
接下来,当夜末再次换上一张慈祥的笑脸时,范建就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要赎罪一般,大声吼道:“你问吧,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只求你能带我脱离苦海,给我一个痛快!”
听到脱离苦海时,夜末还真吓一跳,还以为这小子摸到什么门道,真要皈依佛门呢。
“幸好没带错路,真让他四大皆空了,我还问什么呀?”
总的来说,夜末还是很兴奋的,但这股兴奋,他没表现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开始问话。
“你们铁甲卫,背上的纹身,眼睛与阵法,都是做什么用的?”
范建再没含糊,急忙道:“眼睛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阵法叫做紫天封印大阵,用来封印的。”
“紫天封印大阵?”
夜末一惊,心里想到畏洪设在自己体内的紫天封魔内阵,这两种阵法难道都出自畏洪?
当他问出疑惑,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你们是畏洪的铁甲亲卫,畏洪为什么要封印你们?”夜末接着问道。
“并不是封印我们,而是在我们身上结阵,用来封印都主府。”
“封印都主府?”
夜末与赤英招对望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那一丝了然,夜末接着道:“这就是畏洪严禁你们离开都主府的原因?”
范建点了点头,“都主在为我们绘制阵图时就告诉过我们,我们十人全部留在都主府,才是最保险的,剩一人时,也能勉强封印住,可一个都不剩,都主府就会有大灾难。”
“那……你们都主就没透露过,到底是什么灾难?”夜末追问道。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哥貌似知道一些,却被你杀掉了。”范建弱弱的道。
夜末一头黑线,但也不是很后悔杀死光头汉,毕竟,那家伙是铁甲亲卫的队长,心性要较于这群小弟坚韧不少。
当然,倒不是说铁甲卫中的其余人心性就不坚韧,主要是杀死队长光头汉后,范建的心里防线就已经开始崩塌,后又经过夜末来回折磨和言语上诱引,变相的洗脑,他才觉醒,反正活着也无望,与其在夜末与都主这两头都是生不如死,还不如在这一头求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