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微愣住。
不久前，她挖了封墨的心脏。
而首次轮回时，这一世，更是因为她，封墨才会死。
她……从来没有想过得到封墨的原谅，也不想原谅自己，所以才一直没说对不起。
她也从来没想过，封墨……其实一直在等她的一句对不起……
白清眼眸微闪，因为知道了封墨的想法，没忍住，勾了勾唇。
她张了张唇，正要开口，识海里，系统79软软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宿主，封墨要死了。】
【封墨是四代血族，他的血族天赋是献祭。在他活着的时候，他能通过献祭自己的部分血液，不通过初拥就让一个人类变成血族。但是这种献祭方式只能使用一次。】
【他的血族天赋，其实最大的用处是通过献祭自己的心脏，让某个人类或者某个吸血鬼获得堪称血族始祖的力量。】
【封墨应该是已经献祭过自己的血液。而他现在为了救您，正在献祭自己的心脏。他就要死了。】
系统79抽抽噎噎，一口气将要说的话全部说完。
而它说完，白清也确实感受到自己体内似乎有力量涌入。
白清呼吸微促，皱了皱眉，恼怒地回咬了一下少年的唇，然后开口。
“停下。”
“封墨，停下。”
闻言，吸血鬼少年微愣，然后低低地笑出声。
少年宛若宝石般的玫红色眼眸里流转着暗红血色和一丝快意，嗓音隐约透着愉悦。
“项白清，你先前说，没想杀我。我信你。”
“项白清，你是不是急了？”
“项白清……你喜欢我。”
最后这句，少年说得很是笃定，没有一丝犹疑和不确定。
封墨抵着白清的额头，轻轻蹭了一下，继续开口。
“来不及了。一旦开始，谁也没办法阻止。”
“项白清，你想要我的心脏吗？现在，我将心脏送给你。”
“所以……和我说句对不起，好不好？”
白清眼眶微红，黑黝黝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晦暗沉重的情绪。
她看着少年那双玫红色的眼眸，泛白的唇瓣轻声吐露一个字。
“好。”
话音刚落，身形娇小的少女缓缓抬起绵软无力的手臂，搂住了少年的脖颈。
“封墨，对不起，我错了。”
“封墨……我喜欢你。”
白清仍然没有祈求原谅。
听到期待了已久的道歉以及那句喜欢，封墨眼睫抖动了一下，唇角微扬，然后开口。
“我原谅你了。”
献祭很快完成。
一直站在旁边的乔林和路易不知道封墨的血族天赋是什么，以至于封墨向后倒去的时候，他们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原本身受重伤、应该即将死去的少女伸手拉住了向后倒去的封墨，周身腾起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血族气息。
乔林和路易看向已经站起身的少女，瞪大了眼眸，惊愣不已。
路易更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不可能……”
“怎么会？”
“这不可能！”
他和乔林是四代血族，一个本该死去的血猎少女，怎么可能让他们感受到血脉压制？
白清抱着封墨，让人靠在她怀里，听见路易难以置信的低喃，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移开。
身形纤长的吸血鬼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眸，气息趋近于无。
系统79咬住胖尾巴，圆溜溜的眼眸已经完全被眼泪浸润，视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