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毛发脏,所以并没有太靠近虞歌。
大牙这时候也悄声退下。
屋中,只有汤匙碰撞瓷碗的声音,政妄一点点喂着昏迷的女人喝药。
待喝完了大半他才放下,目光转向蹲在一旁的阿雪。
阿雪的爪子还不能碰水,所以余温并没有给它洗澡,这会儿嘴巴和身体上的毛发还沾着血迹,平添了几分野狼的气息。
男人慢慢蹲下来,大手揉着它的脑袋。
“谢谢。”
阿雪抖了抖耳朵,静静地望着他。
“你要好好保护她,无论谁攻击她,你都要保护她。”他的声音无比温和,似乎还带着笑。
“包括我。”
阿雪这才有了动作,仰起头眼神直勾勾的。
他太累了,之前伤的太重,毒刚刚逼出去又强硬运用内力,这会儿靠在床榻边儿昏昏欲睡。
阿雪悄悄起身,犹豫了下最终趴在他身边,用干净的下颚贴着他的手背。
为他取暖。
……
虞歌有意识的时候睁眼就看见床边有个人。
她慢吞吞的坐起来,可脚上的灼痛让她直皱眉,趴着看向那人的脸,随之眼神中露出惊喜。
他没事!
阿雪这会儿也抬起头,眼睛里似乎有兴奋。
它靠近而来,虞歌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仿佛在表扬它的英勇。
虞歌缓缓趴下身体,将脑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就那么一边摸着阿雪,一边儿又睡着了。
在虞歌靠向他的时候,政妄就醒了,不过他没有动,亦没有出声。
听见那道均匀的呼吸声,政妄重新闭上眼睛。
整整一夜他都坐在地上,虞歌也贴着他的背睡了一宿。
两人一狼,静悄悄的度过了这个夜晚。
翌日。
虞歌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缓缓醒来,就看见独孤菀铃捂着嘴巴不停地流泪。
她有些意外,“娘?”
独孤菀铃用力点头,“娘在呢!”
昨天抵达这座城镇之后,政妄就命陈男去给将军府送消息,说王妃与摄政王在一块,不过这会儿怕是不能及时回京。
仔细盘问之后,独孤菀铃知道女儿受了伤,急的也不管什么将军府了,连夜随着送信的人过来了。
虞深一路陪同母亲过来,这会儿正在与政妄在一块说着话。
她缓缓起来,强忍着脚上的灼痛,对独孤菀铃说,“不哭。”
独孤菀铃听着女儿青涩言语,哭的更严重了,“你个傻孩子!你怎么就自己跑过来了,那些匈奴那般残忍,倘若你出了事,你让娘如何活啊!”
她抱住虞歌,哭的歇斯底里,那种牵扯内心的挂念旁独孤菀铃承受不住。
可虞歌却像是能体会她的情感似的。
“一样。”她眨眨眼,“是一样的。”
独孤菀铃看着一脸纯真的样子,“什么一样?”
虞歌拧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她指了指独孤菀铃,“你,挂念我。”
说罢,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风华男子,“我,担心他。”
你担心我,所以不管不顾的跑来看自己。
我担心她,所以不在意性命的去了边关。
话落,正在聊天的两个男子同时停了下来,政妄的眸光变幻,看向床榻上的虞歌,神情深沉。
独孤菀铃欲言又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