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对他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的情感。
政妄踩着白雪款款而来,微微弯下他矜贵的身躯,修长的手臂轻轻环抱住女子纤细的身子。
她笑的眯起了眼睛,贪婪的吸吮着怀里那股子暗香。
属于他的味道。
而政妄却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药香,不浓,淡淡的,让人清醒。
松开后,虞歌眨巴眼睛看他,“很忙?”
这两日他的确没怎么来过,她也不愿意去探究他在忙什么,反正总会回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倔强的依赖。
“如今不忙了,陪着你。”给她紧了紧披风,蹲在她面前,同她说话。
虞歌垂眸,眼睛里倒映着男人精致到一个侧脸都完美无缺的容颜,他温润干净,清澈不沾染杂质,像是没有丝毫污垢的雪,纯净的让人想要保护。
他仿佛永远持着翩翩风度,任何时候都是笑着的,眼睛里也一直荡漾着光晕,漂亮的紧。
而这,也只有虞歌一个人这么觉得,其余的人,哪个见了政妄不是提心吊胆的。
他的血腥狠厉,虞歌没有见过。
但虞歌的杀伐果断,政妄目睹过。
那该是怎样的心境,能让她当场抽出身体里的剑刃,劈向敌人?
政妄视线落在她身上,“虞歌。”
“嗯?”
他问:“你会保护自己吗?”
“当然。”
虞歌当然会保护好自己,她要好好活着,给他想要的一切。
政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角弯了下,“那以后不能再让自己碰到血。”
刹那间,虞歌心头一震,她想起了乔生的话,他果然还是看到了她杀人的那一幕。
“我……”她踌躇措辞,有些不熟练的解释:“情急,才……杀。”
说完,她慌乱的说,“你……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杀就是。”
她的小心翼翼太过清晰,仿佛很怕他生气厌烦的样子。
政妄勾唇,嗓音如春风般暖和,“没有不让你杀人,有些人……不配活着。但你不能伤着自己,记住了?”
他好听的声音钻进耳廓中,虞歌心头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有股暖流在身体里四处流淌。
“嗯!”她重重的点头。
天又下起了雪,政妄推着她进屋,火炉旁边被人铺上了毯子,上面还放着方枕,像是有人在这里睡觉似的。
到了该喝药的时辰,采姐儿按时端着煎好的药过来,见到政妄时,她惊恐的低下头,“王爷。”
政妄冷淡的眸光扫她一眼,伸出手接过汤药,采姐儿便明事理的退下了。
一转身,虞歌已经坐到了毯子上,身体靠在软榻边,受伤的腿随意的伸直,眸子微微眯起,慵懒肆意。
政妄见她坐在地上,也没有说什么,脱下长靴,也陪着她坐下,吹了吹汤药,“喝药。”
虞歌其实很厌烦汤药的味道,实在是承受不住,但狼母说过,不要轻易对人暴露喜好,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不要让人察觉。
所以每次虞歌喝药都是憋着气,一口气咽下去不做一丝停顿。
接过碗,她一仰头,咕咚咕咚几下就喝光了。
满嘴苦涩的味道,让她有些作呕,然而却被她强大的忍耐力逼了回去。
她笑了起来,政妄似是表扬,“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