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狠狠的摔下一个茶盏,高斌在朝堂上处处和他们钮祜禄一族作对,皇上最近更是罚了不少钮祜禄家的年轻子弟。
她绝对要让高家付出代价。
内务府里,听竹在夜色中偷溜进了库里。
幸好有娘娘给的迷魂香,不然她连进来都麻烦。
听竹看着太后抽的水烟,笑着往上面撒了不少的药粉,她就是身份低,看不到太后出丑。
延禧宫
如懿想着那日慧贵妃的话,皇后当初竟然真的没有向她下药,那么只能自己动手报仇了。
她只是想要个孩子,但是自己受宠的那些年因为皇后送的零陵香不能怀孕,在被设计进了冷宫后,自己又失去了唯一的养子。
她不是没有去找过永璜,但是永璜竟然问她,他额娘是不是因为她说保孩子后难产去世的。纯妃竟然为了留下永璜,将这些事情全都诬陷到她的头上。
皇后既然不让她有孩子,那么皇后的永琏、璟瑟就赔给她吧。
璟瑟身体还好,不好下手。但是永琏可是被皇后自己作坏了身体,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受不了了吧。
惢心看着屋里阴沉沉笑着的如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主,我们的炭火快用完了,内务府那里不肯给。”
如懿脸色一黑,在冷宫待久了,她格外的怕冷,这段时间屋里的炭火一直烧个不停,没想到竟然快用完了。
现在的她,内务府的确不会在额外多给她了。
如懿回了屋里,看着梳妆台的暗格里一点银子,她已经快没钱了。
如懿拿出了姑母留给她的一打名单,内务府那里的确还有些人手。
如懿:“惢心,你拿着我的玉佩去找广储司的郎中。”
广储司的门口,听竹一脸惊讶的看着惢心,“惢心姐姐,没想到能在这里在遇见你。”
惢心看着眼前的人,是听竹。她们曾经一起学过规矩。
看着听竹身上的缎子,平常的答应穿的都不如听竹吧。
惢心:“听竹,你在这里过的可好。”
听竹拉着惢心在一旁的亭子里聊了会,看着惢心的背影,听竹拿起新茶就往翊坤宫去了。
听竹在翊坤宫里看着嬿心啧啧的感叹,嬿心还真是好看,如今一打扮更是好看了。
听竹:“嬿心,我刚在广储司那里碰到了惢心,言语间对娴嫔娘娘带着怨恨,不过娴嫔娘娘让惢心去找了广储司的郎中。”
婉茵在殿内抄书练字,“广储司的郎中。”
嬿心:“正是。”
婉茵:“乌拉那拉氏,毕竟出过皇后和太后,在宫里留有人手不奇怪。倒是娴嫔,竟然能忍到现在才去联系那些人。”
进忠又来了,“淑贵妃娘娘,皇上亲手给您做了一批书签,花了一年的时间呢,每个书签上都有画着花儿 ,您瞧。”
婉茵站起来,看着精细的书签,真是都有画着花。婉茵看着红梅的书签,是这个月才做好的,上面的红梅甚至还没有干透。
一个个拿起来,婉茵仔细的闻着,这纸张中就掺了花瓣,怪不得弘历做了一年。
顺心:“娘娘,皇上还真是与您心有灵犀,你刚画完十二花神,皇上就送来了这些花签。”
婉茵红着脸看了下顺心,“去把那些画取来,进忠,你待会一起带回去。”
进忠:“嗻。”
顺心带着一众小太监去库里取画,进忠看着嬿心,拿出了怀里的木簪子。
木簪子上面只镶嵌了一颗绿色的珠子。这簪子没有进忠第一次送的贵,但是这是他亲手打磨出来的,嬿心不喜欢也没关系,收着就行了。
进忠带着一群小太监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婉茵:“嬿心,你头上的簪子倒是别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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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几日心神不宁,只觉得她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一日,深夜,皇后从梦中惊醒,她看见永琏在向她求救。
“永琏,永琏。”
皇后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风雪中向永琏的殿里跑去。
永琏的屋里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在一旁偷懒睡着了,因为皇后的到来,一个个才慢慢醒来。
屋里,一扇窗微微开了个缝,雪从那缝里吹到了永琏的脸上。
“永琏!”
凄厉的哭喊声在宫里响起。
白雪覆盖了永琏的脸庞,若是还有一丝呼吸,雪为何一点都未融化。
深夜,养心殿,进忠喊着皇上。
弘历:“出了什么事?”
进忠:“皇上,二阿哥出事了。”
弘历快速的换好衣服,等他到了颉芳殿的时候,殿里哭声一片。皇后毫无形象的抱着永琏哭泣,她怀里的儿子已经没了呼吸。
弘历本想着叫太医在看下,但是却在一旁看见跪着的七八个老太医,甚至还有头都磕出血的了。
皇后:“皇上,臣妾求您严查,永琏事被害的,太医说了永琏是被生生冻死的,可是殿里那么多人,永琏怎么会冻着,皇上,臣妾求你。”
皇后嘶哑着嗓子求着,她的永琏,永琏。
延禧宫里,如懿哈哈哈大笑,“富察琅嬅,我要你比我还痛苦,比我还绝望。”
惢心在角落里低着头,她也会让如懿比她还痛苦,比她还绝望的。
永琏去世,皇后一下子也病倒了,她这些年一直身体很是虚弱,现在更是被抽空了一般。
素练如今如同七十的老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娘娘,该喝药了。”
皇后看了眼素练,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素练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具可以移动的尸骨。
“素练,你回屋里去吧,我这里会有他人照料的,你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放心,娘娘病了这么久了。”
“素练,回去。”
素练忍着剧痛走在路上,她还是没能护住永琏阿哥,淑贵妃还是动手了。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半点能力,她连她的小屋子都走不出来了。
素练坐在她的床上,最后一次挺起身子,看着桌上的茶盏,她想起了她在倚云阁喝下的那盏茶。
原来是那盏茶啊,怪不得贞淑也死了,现在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