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经历了一场兽潮的江河市,依旧同往常一样平静而有序。
四季秘境再次封锁的影响较大,君执白来到江河市的消息,也被众人传开,以极快的速度,在东煌其他城市掀起轩然大波。
引起大片震惊的同时,也让江河市的人仿佛吃下了定心丸。
全国大赛是东煌官方最顶级的御兽比赛之一,是90%以上御兽师向往的圣地,也是他们渴望争夺荣誉、展现实力的最高舞台,冠军的知名度不用多说。
而在强大御兽师和蓝星的其他国家看来,更为重要的、在当时堪称‘黑马’的变异龙鱼,高贵的【时间系】特殊招式,威胁程度可能仅次于图腾守护神。
【溯洄游之】不仅可以看作另类的起死回生、一次性禁忌武器的回档点,还可能有令进化后的宠兽回归原始形态、带着进化后的经验激发更强潜能的方法。
如此广泛稀有的用途,其他国家和异族图腾肯定也知道时光龙鱼的重要性。
君执白的是东煌【第二局】御妖局的正式成员,又如此身份特殊,已经相当于带着某种程度的‘免死金牌’。
虽然君执白是一名御妖士兵,但在成长到天王前,东煌协会绝对会用尽方法去保护君执白,不然一旦时光龙鱼出事,就是战略级的损失。
换言之,哪怕四季秘境里像是天灾一样的破灭场景,其实也没多可怕。
一些闲不住的御兽师们,现在已经开始分析起如果四季秘境消失,江河市要从哪里获取稳定的宠兽资源、历练新人了。
清晨。
星雷道馆,新建起的大厅里,师兄姐弟早练结束,三三两两的坐在地面,抬头看着屏幕上的新闻播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四季秘境现在能去吗?”
“先别了吧,隔壁磐岩道馆的小师弟,昨晚被救援人员用担架抬出来的,等安全再说。”
“这个!君执白与协会人员一起出现,预计前往路线是……
师兄弟面面相觑。
“游乐园?”
忽然,感觉也不是那么急了?
不知想到什么,一位师姐“唰”的站了起来:“我去找师傅请假!”
几位道馆学徒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见到君执白的机会,立马跟着起来:“我也去!”
屋内。
冯大先生一身长褂,单手背在身后,站直的像是一棵青松,模样看上去出尘而超然。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冯大先生表情古怪的看着“小狼崽后援团”的群名称,还有群里乱七八糟一大串的欢迎语句。
连君执白都在群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粉丝后援会,但里面每个人其实又都来头不小……
冯应一脸“老人、道馆、手机”的合上手机。
面前的录像正好到了尾声。
小狼崽身后浮现出一道修长狼影,灰蒙蒙的天空凝聚出海啸一般的暴雪,瞬间将前方一切染成白色,统领级的地龙树蟒看向前方的眼神无比惊骇。
君执白的出现,吸引了绝大多御兽师的注意,但肯定还有有心人留意到考核协会的屏幕上,这只天赋惊人的异色小土狼。
虽然‘天气技’受到了跨境界的增幅,但【冰霜领域】也是高阶招式,除了庞大的能量需求,就算使用招式秘籍,想学会也不是易事……
至于小土狼究竟怎么学会的,冯大先生也不清楚。
“师傅。”
“有几位师兄师姐来请假。还有,雪如年好像两个多星期没来道馆了。”
常林欲言又止。
实际上,在江河一中带着特招班参观星雷道馆后,雪如年只来过一次。
而且那次还是专程来拿冯大先生许诺过的金、幽灵系的黑玄陵铁,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这让常林摸不着头脑。
虽然当初的‘拜师’好像一个玩笑,但冯大先生走的是‘武道家’的路子,雪如年又是【合体】天赋。
再傻也应该知道,跟着冯大先生训练,能在御兽对战和无差别战斗中,得到多大的提升吧?
冯应平静的摇了摇头。
“既然雪如年能与君执白站在一起,他自己能做到的事,就不需要你我费心了。”
兽潮结束后,他也刚从会长那里得知。
东煌总局的正式成员,地位和待遇至少与天王等同,更何况是第七局、十一局的双重身份。
还有\"木落(暂定)秘境之主“。
只是雪如年相貌有些显小,没有主动展示前,容易让人下意识看轻,放在弱小或需要保护的位置上。
至于【合体】天赋的‘魅力增幅’效果,竟然能做到与遗迹共鸣……
这种效果,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无论如何,六校联考的第一名是真的,织梦雪鸮和寻宝鼠的实力是真的。”
冯应坐下。
“天赋只决定上限,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成长方式。当你没有看见他们时,又怎能知道,他们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冯应慢慢坐下。
“我的这身饲育方法、武艺,迟早也是你们的。”
常林张了张嘴。
“师傅,您至少还能活五六十年呢。”
冯应笑了:“潜力耗尽的御兽师而已,大师已经是极限,你还不如指望姜天王更进一步。
“好了,那些请假我批准了,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玩玩?”
常林思考片刻,然后郑重的摇头道:“不了,我留在道馆训练吧。”
常林恭敬的倒了一盏茶才离开。
屋内恢复平静。
冯大先生停了一会,才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潜力耗尽的御兽师而已。
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陈雷快步走进室内,语气难掩激动道:
“师傅,杜光和雪如年研究的月浮蝶进化路径,现在有结果了!”
冯应瞬间起身:“什么!”
……
于此同时,市区边缘的一个街道上。
常林心目中正在努力饲育宠兽、训练招式的雪如年。
蓬松的尾巴晃了一下,这位长裤外套运动鞋的白发小少年,正在路边一个热腾腾的小吃摊前驻足。
“大爷,这蒸糕多少钱一份?”
“十块三块。”
“十块钱三块,还是三块钱十块?”
“三块十块。”
“……?”
狼耳少年耷着耳朵,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