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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武书屋很快便在现世中消失,难以捕捉影踪,回归到方舟的脑海中。

但是,那恢弘壮阔的传武殿所留下的冲击感,对于所有武道家而言,短时间内必定难以消退。

谢顾堂落回了山巅,他看着跃下人皇壁的方舟,面容之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当然,谢顾堂亦是在思索,先前所见到的那传武殿,到底是何等存在?

以他的修为境界,惊鸿一瞥中,见到那传武殿内,不仅仅只有一道身影盘坐着,而是有数道人影,每一道的气息都万分神秘和强大!

这对他心头的震撼和冲击感则是愈发的强烈。

传武殿……到底是什么?

那些强者……又是谁?

谢顾堂很想知道,可是他回顾所有他所接触和翻阅过的典籍,都不曾找出与传武殿相关的任何消息。

所以,谢顾堂又有些把握不住。

他并不认为这传武殿是人皇时代遗留下的东西。

甚至……

可能是比人皇时代更早的神秘!

不过,不管如何,对于谢顾堂而言,如今的他可以松出一口气了。

他身为守壁人的任务,圆满完成,他甚至可以离开书院,选择远行,看尽人间花火,赏尽人间秀丽山河。

这是一种枷锁尽去,逍遥自在的境界和感受。

“好了,人皇壁也攀爬完毕,你们所聚敛的人皇气定然极多。”

“但是离开了云麓书院,你们想要再度聚敛人皇气就非常困难了,除非你们创造出了能够让人皇气为之呼应的武学,才可能锁住和牵引天地间的人皇气,提升自身的修为。”

“武道家的境界很难提升,这并不是随便说说,有人成就武道家那日,便是他人生的巅峰,终其一生都在寻求突破的路,可是始终无法创造出能够锁住人皇气的武学,最终原地踏步,无疾而终。”

谢顾堂白发白胡在风中吹荡。

他看着方舟,曹天罡,南明宇三人。

这是此次武道家考核中,难得能够拥有攀登人皇壁资格的天才。

对于他们,谢顾堂怀揣着期望。

人族想要崛起,想要变强,单单依靠他们一把老骨头是不行的,需要有源源不断的新生血液的补充和加入。

所以,他们不愿三人原地踏步。

“趁着你们刚成武道家,并且刚刚攀登完人皇壁,得到人皇气的洗礼,这个时候,便是你们创造奠基武学最关键的时候。”

“等你们离开云麓书院,远离人皇壁,所聚敛的人皇气便会衰弱,能锁住多少便看你们如今创造的武学如何。”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于武碑山上所解析出来的武学,那些武学来自历代攀登过人皇壁的武道家们,皆是他们的奠基武学。”

“你们可以通过演武来锁住人皇气,只不过效果当然是不如你们自创武学来的好。”

“若是你们创造出更优秀的武学,甚至……可以取代他们留存的武碑。”

谢顾堂说道。

他这是在指导方舟等人未来的武道家修行路。

创造武学,便是武道家修行的主要方向。

钻研一种武学,将武学推演到高深境界,也是能够提升武道家力量的根本。

说完这些,谢顾堂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至于碑庐中留碑,他更是没有多说,因为想要在碑庐中留碑,太难了。

除非是像陆茫然这般,开创出文道!

否则,大多数能够留碑的武学,都已经被人创造出来。

或许很多路,已经被人走烂,但第一个踩出路的人,总该是需要被铭记的,这便是武碑的由来。

谢顾堂转身继续行至了文道碑前,正襟危坐,所有心神皆是沉入了碑中,开始深入了解文道,了解浩然正气。

谢顾堂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提升的可能,但是看到文道碑,他似是有所悟。

……

……

武碑山上。

曹天罡看了方舟一眼,完美无瑕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战意。

作为曹满之徒,曹天罡当然知道攀完人皇壁后该做什么。

那便是尝试创造武学,锁住所收敛的人皇气!

如今,曹天罡算是初入两仪境的武道家。

他对于创造武学,也有所心得,他一直都在为创造自己的武学而做准备。

他的计划是在此创造武学,锁住人皇气,将修为堆到两仪境巅峰。

毕竟,他的师尊是曹满,他得表现出该有的妖孽!

方舟对于老曹突然的激动,有些不明所以。

山风吹拂而来,一日时间又将要过去,夕阳的余晖垂落扬洒在山间石径,使得整座山都显得静悄悄,带着独特的韵味。

树叶在微风吹拂中,如波涛声浪卷卷不休。

方舟沉浸下心,不理会突然激动的曹天罡,行至山巅,观望着满山碑庐。

满山八十一碑,他半日解尽,再有半日,攀登人皇壁。

但是,解武碑对方舟而言,难度不大,有传武书屋在,这些都只不过是成为他的积淀。

方舟终究是要创造属于自己的武学。

感受着身体中磅礴如滔滔江河的人皇气,方舟盘膝坐下,吐出一口浊气。

他要开始推演《气海雪山经》了。

借传武书屋和人皇气,来完善《气海雪山经》!

这便是方舟的接下来的目标!

曹天罡完美无瑕的脸上,挂上一抹笑容。

他徐徐行至方舟的身边,亦是盘膝而坐。

他扭头看向方舟。

“老方,那便比一比,谁先创造出武学吧……”

曹天罡唇角微翘,道。

曹天罡感觉自己很幸运,至少,比他的老师曹满幸运。

老师常常在孤寂的夜里感叹,没有人能够与他同行,修行到连一个对手都没有,很是寂寥。

而他曹天罡却不会如此,甚至,他曹天罡拥有一个需要追逐的人。

尽管屡战屡败,但那又如何?

在失败中崛起,战胜曾经的难以超越的对手,方显英雄本色!

一片平坦的天才路,没意思。

曹天罡吐出一口浊气。

周身的人皇气开始萦绕。

他开始构思和总结他的武道,进而开创出属于他的武学。

忽然。

山间,起风了。

呼啸的风,吹起一片叶。

叶拍打在他的脸上。

曹天罡那英俊而帅气的面容,猛地睁开,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了远处盘坐在青石上的方舟。

嘴唇抿起,嗫嚅不断。

最后,嘴唇开启之间,化作了一个字。

“艹!”

却见,方舟浑身上下的人皇气快速被锁住,化作甲胄覆盖其身,而他的头顶之上,有无数的玄黄之气自天地之间被抽离出来,汇聚成了一块碑。

碑上,有武学。

天地间,人皇气为之沸腾。

方舟……已经创造出了能够立碑的武学!

曹天罡眼眸微微失神。

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老方……不管做什么事。

怎么时间都这么短?!

……

……

京城。

有风有雨。

城门口的守卫,例行检查着一位位入城的百姓和江湖客。

当然,他们的检查并没有多细致,京城内有大理寺,偌大的大理寺,有许许多多的高手坐镇,谁敢在京城内闹事?

若是真有不知死活的江湖客敢在京城内搞事,也有大理寺的官兵出手。

所以,守门的守卫就愈发的无所谓了,他们甚至拥有了主宰城门内外进出的资格,当然,他们也学会看人下菜。

例如一些挑担入城,想要贩卖些东西的商客可以敲诈些银两。

一些来自外地的商客,驱着马车,载着货物,也能寻些借口诈些银两。

至于一些外地来的难民等等,直接拦在外面就可以了,入了城也是行乞的份,没多少油水可捞。

若是遇到一些江湖客,一些富贵官员,那直接放行,因为惹不起。

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本就是大庆皇朝官场的作风。

这年头,在朝中当官,真依靠朝廷发的那些俸禄银钱,怕是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更逞论他们这些守门的士卒了。

城门前。

排着狭长的队伍,挑着担的老人,背着篓子的村姑,还有马车中的商队,都得乖乖的排队,若是想要进城的话。

而队伍中,戴着斗笠,抱着剑的一袭青衣,平平无奇,一点都不引人瞩目。

赵鞅抱着剑,微微闭目,安静的等着队伍的行进。

可是,等了许久,堵在城门前的队伍都不曾前行。

他的耳畔动了动。

听到了城门口的声音。

有哭泣的求饶,以及被生活所迫的哀嚎。

“官爷,求求你了官爷,让我们进城吧,我们爷孙天没亮就开始赶路,赶来城里,只要把挑着的菜卖了,就能攒上些钱了,到时候在孝敬官爷,可我们爷孙现在是真拿不出钱啊。”

有个头发稀疏的老人,跪在地上,朝着守门的官爷叩首。

在不远处,骨瘦如柴的孙女看着跪在地上叩首的爷爷,嚎啕大哭着。

“没钱就别进城,进什么城啊?”

守城的士卒冷笑着,任由老人在跪伏叩首。

他们也就这点卡门的权限了,不收点外快,怎么过活?

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守卫直接伸出手,抓住那老叟单薄的肩膀,便要将其给扔了出去。

这些士卒都是凝塑血囊的血脉武者,一身力气还是有的。

然而。

他的手刚按在那老叟的肩膀上。

眼前却是忽然晃过一袭青衣,以及一道剑光。

这位守军眼睛一瞪,便感觉剧烈的痛苦自手掌传来,仿佛要淹没他的脑海。

剧痛!

无与伦比的剧痛!

守军看到他按在老叟肩膀上的手掌,被削断了。

而那袭青衣,戴着斗笠,抱着剑,缓缓前行,穿过城门,仿佛从未出过剑的模样。

城门前一片死寂,只有守军在惨嚎的声音。

其他守军眼睁睁看着这一席青衣过境,根本不敢拦阻。

“这是个江湖客,那剑快的……我都没看清,若是斩的是脖子……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我们犯不着去拦阻他。”

“反正城里有大理寺的官兵!”

守军嘀咕着,都没有人出头。

那袭青衣就这般,衣袂飘飘,于风雨中模糊,消失在城门口。

那惨嚎流血不止的守军被人带了下去。

经此一事,留守的守军也不敢收什么过路费了。

……

……

赵鞅掸去沾染在青衣上的一滴血。

面色淡然如水。

轻车熟路的在京城的主街道上行走,他很快来到了稷下学府,路过学府广场的时候,意外于密密麻麻的汇聚一堂的学子。

当初那群学子就是为了他,在这汇聚一堂,在黑夜中发出嘶声呐喊。

所以,赵鞅对此并不陌生。

而如今,这些学子似乎又要以他们的方式,去讨一个公道。

赵鞅笑了笑,心中有些微暖。

他没有久留,穿过稷下学府的几条林间小路,来到了坐落在学府深处的小院中。

满面英气的女教习将府主养的花坛,一个个搬出,便见得一袭青衫自远处而来。

女教习瞥了眼便收回了目光,知道来者是谁,英气的脸上越发的没有好脸色。

“苏落樱。”

赵鞅看着女教习露出满口白牙,笑的灿烂,呼唤其名。

只不过,此刻他糊着一张脸皮,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女教习摆好花坛,拍了拍手,冷着脸说道。

随后转身,就欲要入小院,将门户闭合。

而赵鞅则一个闪身,手掌按住闭合的门,像是个登徒子一般贴身滑溜钻入。

满脸笑嘻嘻:“你这女人,脾气一如既往的臭,嫁不出去咋办啊,可把我给愁坏了。”

苏落樱一口牙咬的嘎吱直响:“在东街口杀那么多的异族,瞧把你给能的,就知道装逼!”

“故意把我支开,你现在还敢回来?!”

“当初杀异族的时候为什么支开我,不叫上我?!”

女教习怒眉倒竖,倒是有一股不怒自威,仿佛一头发怒的雌老虎,压的朝阳屁话不敢嘣一个。

“你个女人,打打杀杀的像什么一回事,况且,你太弱了啊。”

赵鞅揪着女人的小辫子,就像小时候揪着那样。

从小揪到大的辫子,他可熟稔了。

赵鞅反驳的声音很小声,像是没多少底气。

随后,赵鞅咧嘴一笑:“苏落樱,府主呢?”

“府主不想见你!”

苏教习瞪眼,欲要关门。

赵鞅咧嘴一笑,抓住女教习的肩膀,一个翻身把她按在了门户上。

雨水从天而降,拍打着两人的身躯,沾湿了他们的衣衫,但是雨声却是安静无比,只余留两人彼此鼻腔间喷薄的气息。

“你干什么!”

女教习苏落樱脸颊微红,但还是如雌老虎般狠狠瞪眼。

她意难平,还在生气呢。

“看你啊,我得好好看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赵鞅没皮没脸的说道,坏了气氛。

苏落樱恼羞成怒,曲腿,朝着赵鞅两腿之间撞去。

赵鞅吓的赶忙后撤一步。

苏落樱才是冷着脸,转身往小院中走去:“府主接来了小孙女,正在院内跟小孙女玩耍呢,你要见府主自己去见,我才不想带你!”

苏落樱说着,气呼呼的“蹬蹬”用力踏地,身形消失在了院子中。

赵鞅靠着门户,望着苏落樱气呼呼消失的背影,女人的姿态,依旧像是小时候被他揪辫子惹哭时候那般傲娇。

赵鞅直起身,面容柔和,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轻喃:“这不怕不好好看,以后就看不着了嘛。”

收回目光,赵鞅砸吧了下嘴,往院子中走去。

院子中心,那株芭蕉树依旧挺立在风雨中,雨水汇聚在大叶上,等待倾泻的那一刻。

院内,传来小孩童兴奋的尖叫声。

赵鞅摘了斗笠,抖了抖青衫上的雨珠,刚入院子,便见到了穿着素衣,头发大半泛白的李佩甲正趴在地上扮小马驹,背上坐着个娇俏玲珑可爱的小女孩。

那是李佩甲死去儿子的遗留的子嗣,也是李佩甲唯一的孙女。

在远处,还有一位雍容的女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笑看着这一幕。

赵鞅的脚步声似乎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女人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

赵鞅作揖回礼。

“爷爷,冲锋呀!”

“爷爷,看剑,我们一起杀呀!”

小女童兴奋,尖叫的嗓子都哑了,在家里,她被娘天天送去幼学启蒙,枯燥无味。

难得来爷爷这儿,小女童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小女童手中握着把木剑,那是李佩甲给孙女做的。

小女童见得了赵鞅,漂亮的眼睛不由一亮,扬起木剑,一挥:“叔叔,看剑!”

赵鞅适时的做出捂住胸口倒退吐血的模样,惹得小女童笑的“咯咯”响。

玩了一会儿,李佩甲让儿媳妇带着女童去其他房间休息下。

李佩甲洗了手,自顾自泡了杯茶。

“什么时候出发?”

李佩甲笑道。

赵鞅扭头看了眼下个不休的雨水,隐约间仿佛看到了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笑道:“等会。”

李佩甲点了点头:“等老夫喝了这杯茶。”

赵鞅安静等着。

“老夫会替你拖住曹满,但皇族毕竟承载了古武,宫内也是有几位高手的,皇帝身边那老太监,实力就深不可测。”

“你好自为之。”

“别小看了天下人。”

李佩甲道,说完,两指推了杯茶给赵鞅。

赵鞅喝了茶,笑了笑:“只要拦住曹满就好,注意安全,打不过就退走,千万别死撑。”

“小丫头和你相处的这么开心,早点回来陪她。”

李佩甲轻抿一口香茗,道:“好。”

赵鞅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李佩甲,一笑问道:“对了府主,曹满在武皇擂前设下六道门,派遣六位血脉武者中的高手坐镇,唯有连开六门者,方有资格登武皇擂。”

“府主你有把握开六门,登上武皇擂吗?”

李佩甲站起身,瞥了赵鞅一眼。

“小赵,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李佩甲,也是你能质疑的?”

“尽管信老夫便可!”

赵鞅闻言,不由一口饮尽杯中茶,豪迈如饮酒,置杯后大笑,撤一步,朝着花甲老人作揖。

随后,青衣飘扬,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

哗啦哗啦。

芭蕉叶上积蓄的雨水,瓢泼而下。

青衣戴着斗笠,又抱着剑,离开了院子,离开了书院。

在青衣离去后。

女教习苏落樱从院落篱笆墙后走出,看着青衣消失的背影,英气十足的脸上,闪过一抹恍惚和失落。

那从小如跟屁虫般揪她辫子的小男孩,恍然间,已经长大到仿佛能撑起一片青天。

可是,她等了那么多年的一句话。

他始终未曾说出口。

院落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落樱扭头看去,便发现府主李佩甲穿上了一件将军银甲,那是曾卸去的甲,如今再着身。

老人佝偻的背,于佩甲的刹那间,挺的笔直!

苏落樱见状,眼眸不由一缩。

一早唤来孙女,赵鞅前来找寻,府主再佩甲。

今日,定有大事要发生!

苏落樱失魂落魄的冲入雨水中,扭头想要捕捉烟雨中的一袭青衣,可却哪里还见得人影。

……

院内房中。

“娘,爷爷这是要去哪?”

雍容的女人抱着小女童,女童看着佩甲的爷爷,好奇问道。

女人也明白今日为什么老人会一反常态,让她带女儿前来玩耍。

雍容的女人笑了笑,亲了女儿一口,柔声道:“爷爷啊,他要跟爹爹一样……去做英雄。”

……

……

京城。

天庆殿,满朝文武立于朝堂。

大朝师曹满一席紫衣,魁梧的身躯伫立着,闭目着。

朝堂间,文武百官皆在商讨着朝事,龙椅上,皇帝耸动着鼻子,昏昏欲睡,又开始想念芙蓉仙膏,打算抽一把。

老太监垂落拂尘,安静的站在龙椅旁,眸光浑浊不清。

当——

有自城门口传来的钟声,炸响于皇宫上方,萦绕不休,浩浩荡荡!

天庆殿中,一瞬间,满朝文武皆是戛然。

皇帝被吓了一跳,清醒了不少。

蓦地。

曹满猛地睁开眼,眼眸中似有雷霆缠绕,扭头看向皇宫外。

却见,穹天之上,密密麻麻的雨间,有一股磅礴的浩然之气席卷而来,遮蔽云穹。

钟声散尽。

有大笑之声,自皇宫外传来。

“大朝师曹满,来来来!”

“武皇擂上,李佩甲,求一战!”

大笑声间,有炸裂声音,响彻整个京城!

这一日。

稷下学府府主李佩甲,携一气连破六门登擂挑战曹满!

这一日。

武皇擂上,李佩甲再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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