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老先生似乎对王小六儿的回答并不意外，上半身略微前倾，“你觉得，她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王小六儿当时一愣，微微皱眉，“你怀疑这事儿？”
“没错。”
孙老先生说着，微微皱眉，“传闻，这江湖上，有一种异术，名为媚术，这种异术，能乱人心智，让中招的人沉迷女色之中不能自拔。但是，我只听说过，没见过，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我倒是也听说过，不过，所谓的媚术，其实并不是一种单独的术法，而是一种类似幻术的东西，用咱们都比较能理解的话说，幻术，就是迷魂大法，是控制人的精神让人产生各种情绪和幻想的法术，而所谓的媚术，也是这一种。”
孙老先生寻思寻思，“那，这种术，真的存在吗？”
“传闻是有，但是，我其实跟您一样，没见过。不过，我听我爷爷以前讲过，早些年的时候，似乎，真有会这种东西的人，不过，到现在的话，估计都已经失传了。”
王小六儿一撇嘴，“所谓的媚术，不就是以美色诱人吗？过去那年月，这人，都比较保守，一个女人，想寻思地勾搭上一个男人，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换句话说，就是利用一些手段，迅速地勾起男人的欲望，让一个男人对她魂牵梦绕求之不得。可现在这年月，类似的手段早已经大打折扣了。一来呢，现在的女孩子，玩儿的都比较开，平素里衣着打扮，大部分走的都是性感路线，那裙子短的都不能再短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王小六儿顿了顿，“再说，那些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不也是一样么，我看，有些个什么女明星啊，尤其是那种国外来的女团啊，那舞台上唱歌跳舞的那些动作，基本上都充斥着大量的暗示，说实话，人长得本来就漂亮，身材又火爆，打扮的那么性感再给你搔首弄姿的，那咔咔地几个动作一出来，台底下狂吞口水的不在少数吧。”
王小六儿一挑眉，“您想一想，要是倒退个大几十年，那些达官显贵看见了如此情形，会是什么模样？我思量着，要是在那个民风极为保守的年月里，这都是绝活儿，是个男人见了，都顶不住。”
孙老先生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迅速地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欲罢不能呢？”
“让一个男人沉迷女色倒是不难，但是，如果让一个男人对某一个女人魂牵梦绕的，那其实挺难的。”
王小六儿耸了耸肩，“除非，那个女人确实有点儿别人比不了的地方，比如说，长得就嘎嘎好看，身材嘎嘎好，或者是，某些方面儿有些寻常人比不了的技术啥的。”
孙老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小六儿也略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其实，这事儿的话，郝媛媛能更了解一些，据我所知，王耀祖之前就经常搞些个派对什么的，参加的人，服用一些丸药助助兴，常有的事儿，从某种程度上说，那些丸药也有类似的作用。”
“这我倒是听说过。”
老先生轻叹一声，“只不过，那些东西像你说的，助助兴还是可以的，但是，想用那个东西控制一个人，很难。”
“主要还是得看个人的手段。”
王小六儿顿了顿，“让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其实并不难，难的事，事后，两个人依然能孜孜不倦。不过，我想啊，王耀祖身边儿那个秘书不需要什么秘术加持，以她的条件来看，我觉得，要搞定一个男人是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那女人，精明干练，这或许也是对方看中她的地方。”
“确实如此。”
老先生点点头，“可惜，我跟她接触不多，对此不甚了解。”
“还是离她远点儿比较好。”
王小六儿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吧嗒吧嗒嘴，“对了，您怎么忽然提起这些了？”
“最近，江湖上，不是很太平。”
孙老先生两只手搭在身前，手里盘着手串儿，略微仰着脸闭目养神，“当年，和我一起支持长风楼的那些人，好像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影响。”
“最近有一个老先生找到了我。”
王小六儿听出了对方话里有话，不无坦荡地说道，“那位老先生，貌似，也和您一样，以前也是长风楼的大金主。”
孙老先生一挑眉，“什么样个人？”
“身形很富态，年纪也不小了，说气话来，中气十足，很气派一个人。”
王小六儿一挑眉，“您，应该知道他吧。”
“知道。”
孙老先生说着，一撇嘴，“他怎么联系上你的？”
“通过一个朋友。”
“杨安祺。”
“对。”
王小六儿点点头，“杨安祺跟我说，对方，是她干爹，看得出，她们之间关系不错，我料想着，干爹不干爹的，可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对杨安祺来说，绝不是一个亲戚那么简单。”
“那是自然。”
孙先生淡淡一笑，“他，是杨安祺，背后最大的靠山。”
“这您都知道？”
王小六儿有些诧异地看着王小六儿。
孙先生闻言淡淡一笑，“你别忘了，王耀祖，以前，也不过是我的一个义子。我在圈子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自然而然，圈子里的一些内幕，也知道不少。”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那我倒是能明白。”
“事情的关隘，不在这里。”
老先生说着，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不过，这个杨小姐跟你很熟吗？面子不小的样子。”
“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王小六儿耸耸肩，“相处得还不错，一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种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玩玩儿也就算了，千万不要陷得太深。”
老先生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
王小六儿倒也没有刻意遮掩什么，笑了笑，轻声说道，“您说的，我自然是明白，我想着，这事儿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我，全吴坏处。”
“那就行。”
老先生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杨安祺那个干爹，你见过了，他的情况怎么样？”
“您问的是他的身子骨儿怎么样吗？”
“对。”
“身子骨儿看着还行，挺硬朗的。不过，那也都是表象。实际上，他体内毒素淤积，对丹药成瘾，一单要是断了药，将来，会比您当时的状况更加难以控制。”
“那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再活多久呢？”
“精心维护之下，十年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哈哈！”
老先生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我要是能熬到明年，算你一大功！我要是真能再说十年，我给你公司两成干股！”
“我呀，还真不图这个。”
王小六儿笑了笑，“不过，您可以放心，除非有什么意外发生，要不然，这事儿不难。”
“好，好，好！”
老头儿直拍椅子，“我就爱听你这话！”
“哟，这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两个人正聊着，孙小娜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小六儿一抬头，“跟孙先生闲聊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外面那么多人要招呼呢！”
“啊，没事儿，我就看看你们怎么样了。”
孙小娜说完，眨巴眨巴眼睛，此时，孙先生一摆手，“你去忙你的，我跟小王聊一会儿。”
“好嘞。”
孙小娜也懂事，笑吟吟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转身走了。
孙先生偷眼看王小六儿，见王小六儿下意识瞄着孙小娜那高挑性感的身形，往前凑了凑，“这孩子，好像对你青睐有加，你对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啥的！”
“您看您说的。”
王小六儿被逗笑了，“小娜什么身份，我哪儿敢高攀啊！”
“诶，那些都是没用的，你要是喜欢，我觉得问题不大。”
“不不不，您多心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
孙老先生压低声音，“我对这些事儿，看得很开，只要娜娜自己愿意，其它的事儿，我一般是不管的。这么大个家业，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很难守住。要是你俩成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您觉得我有那本事吗？”
王小六儿被逗笑了，“这事儿啊，您还是别操心了。”
“也是，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就不多嘴了。”
老先生说着，又迟疑了一下，“我再多嘴一句，你最好，留意一下江湖上的事情。听人说，现在市面上，有人以长风楼的丹药为引子，频繁地接触一些金主，我怀疑，这背后，有人谋划。包括王耀祖这个事儿，那个趁机上位的女人，就很可疑。”
王小六儿眼珠一动，压低声音，“这是有人在背后联系您了吗？”
“实话说，确实，有人联系我了。”
老先生抿了一口茶水，“这事儿，要在王耀祖出事之前。只不过，因为王耀祖他们几个联手，想要反我，当时他们巴不得我断药出事，所以呢，这个事儿被王耀祖的人强行隐瞒了下来。王耀祖倒了之后，可能是那些人反应过来了，背后，有一个朋友受人所托，给我带了话儿，说他们的手里，有那东西。不过价钱不便宜，这是其一，对方提出的条件很苛刻，这是其二。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这之前你不是给我提供了一些嘛。你这个丹药，药劲儿比那个大，副作用，却小的多，我自从吃上这个以后，说不出地觉得舒坦。”
孙先生说着，还嘿嘿直笑，“不过，我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啊，我就在想，能不能是薛长风出事以后，有人暗中搞事情，想要借着这丹药试图东山再起啊。”
“薛长风都已经死透了啊。”
王小六儿直皱眉，“薛长风肯定是死了。云爷，也已经伏法了。大师兄死于内讧。昔日里，长风楼那些头头脑脑的，还活着而且有相当实力的，也就是白胜簪了。但这事儿不会是白胜簪干的，她也不需要啊。”
“我觉得，也不是她。”
孙先生抿了抿嘴，“但是，这事儿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呀？”
“伏牛山，天蟒峰，张五。”
孙先生压低声音，“此人，当年可是薛长风的重要盟友，而且，此人非同寻常，不管是野心实力，还是其它，在我看，都不在薛长风之下。”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说实话，我也怀疑过。不过现在还没有明显的证据，所以，暂时还不好下结论。”
“还是需要小心，我最担心的事儿，就是那个张五狗急跳墙，找你麻烦。要知道，上次进山的事儿，意味着，这伏牛山张家和你，算是结下梁子了。”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说起来，伏牛山张家，和我们家，也算是世仇了。”
“那你更应该小心。”
“放心吧，我，早有安排。”
王小六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时间过得挺快，很快天就黑了，孙氏的庄园里，依然很热闹，王小六儿没在这里一直逗留，很快就撤了。
开车送王小六儿回去的是吴沫沫，人一到店里，就跟店里昔日的同事们打成了一片。
她性格开朗，大家都很喜欢，属于那种很快就能跟人打成一片那种，离开以后，大家都挺想她，尤其是小妮子，见了吴沫沫以后高兴地跟吴沫沫搂在了一起，蹦蹦跶跶地，高兴得不得了。
王小六儿看她们如此热络，也不好打扰，自己回楼上去了。
下面虽然热闹，但是楼上还挺清闲，只是没过多一会儿，吴沫沫就偷偷跑上来了，龇着小白牙，嬉皮笑脸地。
“诶？有人在吗？”
看她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半倚在窗前看风景的王小六儿一回头，“还没走呢？看这架势，难不成，晚上不准备回去了？”
“怎么的，你就那么想我赶紧回去啊！”
吴沫沫直撇嘴，两只手揣兜儿里，溜溜达达地走到王小六儿近前，两只胳膊往窗台上一搭，循着王小六儿的目光往外看去，“这大半夜的，趴这儿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