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溪紧张道:“太后娘娘,我宫里的奴才都是非常本分老实的人,一定是洛长安诬陷,这洛长安心眼特别的多,娘娘务必不要受她蛊惑,不过一纸血书,谁知她是不是用的鸡血!”
太后冷声道:“不过一纸血书?溪嫔,这口气听来,倒似乎血书是非常容易的事。你的血书呢?哀家怎么没见?”
柳玉溪被堵得半个字说不出来,支吾半天说道:“臣妾多嘴了。”
洛长安缓缓说道:“太后娘娘,玉流宫的人说里外就只有我一个外人进过玉流宫,这话奴婢觉得不真,奴婢来玉流宫的时候,和右侍郎夫人宋盼烟擦肩而过,右侍郎的夫人也是宫外的人啊,前几日那右侍郎夫人便在龙寝之外要查看我颈项之中的饰物,我说这是我私人的物事,没有教看,怕是就惹了人了。奴婢知道右侍郎夫人和溪嫔娘娘素来交好,但我那日真是无意之举。”
洛长安将宋盼烟给抖了出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使宋盼烟的真面目渐渐的曝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或许不能一举除去她,但是她可以慢慢的让所有人重新认识宋盼烟的嘴脸!
太后闻言,当即寻思,这怕是宫妃和外臣的妻子合计起来刁难一个奴才,宫里若是流行这风气可是不行,“外臣的妻子也搅在此事当中?来人,把宋盼烟传来,不要声张,只说哀家教她进来说说话。”
吉祥立刻安排了人去传人,宋府立时就紧张起来。
慕容珏不悦的拧眉问宋盼烟道:“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太后一早找你做什么?”
宋盼烟心里没底,心想莫不是和洛长安偷窃一事相关,这事怎么捅到太后那里去了,“我能干什么,不是说了是太后教我进宫说话解闷么。”
慕容珏狐疑的看着宋盼烟。
吉祥将人带进来,宋盼烟看到屋内这紧张的气氛,就明白过来是东窗事发,太后亲审偷窃之事,心想若是事情曝露,我只顾我自己要紧,所有黑锅都推到柳玉溪身上去。
洛长安继续道:“奴婢进去当着溪嫔的面取的东西,前后不过须臾,而且溪嫔亲眼看着,奴婢实在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偷东西,再有,奴婢若是那见钱眼开的人,早前捡了太后的玉镯,不比玉流宫的金簪更珍贵么,奴婢何不不声不响的放在身上带了出去?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觉得洛长安说的情真意切,丝毫不像谎话,加上昨日洛长安绣护额之事教她很是满意,便对洛长安有了几分偏心,对宋盼烟说道:“外臣的妻子和宫妃亲好,这原是君臣和谐的好事。不过你来的那个当口,玉流宫屋子里丢了东西,按理玉流宫外的人都要拿来受审。你坐吧。”
宋盼烟俯了俯身,便坐了下来,“丢了什么,盼烟可是一无所知,诧异极了。不过,盼烟一定配合调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知道如此,早该和玉流宫保持距离,那样便不会被牵连了。”
柳玉溪一怔,心凉了一半,错愕的看着宋盼烟,后者就非常生疏的别开脸去,仿佛和她一点都不熟。
太后将血书收起,冷冷笑道:“若是只听你等各自陈述,都自然是冤枉的。哀家自来是不主张用刑罚的,但是这刑罚却是最能测试人心的。人在刑罚带来的疼痛面前,往往屈服。什么真话都能教刑罚给逼了出来。除了英雄那是令外的话,多少英雄教敌人拿住严刑逼供却一字不供。然而后宫里的女子,弱不禁风的,能禁得住什么刑罚呢。”
洛长安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面,轻声道:“奴才请求太后娘娘用刑试真言。奴才必无怨言。”
太后闻言,满意的颔首,心想洛长安这孩子必是受了冤枉,要破釜沉舟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将目光一一扫过溪嫔、桂嬷嬷和宋盼烟,问道:“你们呢,是否愿意接受刑罚,以证清白。”
柳玉溪和桂嬷嬷脸上都有慌色,都是极怕用刑的,宗人府的手段,谁也不想见识。
宋盼烟的脸色也猛然一变,忙说:“支持太后娘娘用刑,将这洛长安和柳玉溪等人都用刑,一审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溪嫔想了许久,心里自是不愿意接受刑罚,自己贵为帝君的嫔妾,身骄肉贵的,如何能轻易便认罚,不觉间就觉得面子上很过不去,说道:“太后娘娘,是帝君下令要腰斩洛长安三人的,您如今要推翻重审,是否将帝君叫来比较好?”
心想,帝君对我宠爱至极,若是请来帝君,必会对我保护有加,到时纵然是太后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太后闻言,刹那间就怒火攻心,被激怒了起来,反手一个巴掌落在柳玉溪面颊,厉声喝道:“如若不是你这样的贱人挑拨,帝君他怎么会滥用皇权,轻易的下令腰斩三个奴才!如今你居然不知悔改,竟然还想让帝君插足后宫之事,我看你是想我大东冥亡国!哀家今儿便从你的人,先行问刑!”
柳玉溪被这一巴掌直接从椅子上扇到了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脸,咬着嘴唇默默的流泪,再不敢出声。
宋盼烟暗暗收紧了手,心想恐怕太后这次决计不会轻饶玉流宫了,不若我先行为自己开脱,把柳玉溪的黑幕都先行爆出来,先发制人,教柳玉溪不敢胡乱说话。
“太后娘娘明鉴,那日在龙寝外面,的确是我唐突了洛长安,但是我哪里是个记仇的人呢,绝不会因为此事记恨长安的,更加不会和柳玉溪一起合计着去害一个奴才。我素来和柳玉溪只是喝茶下棋,实在是不知道柳玉溪是什么样的为人。她主动和我交好,总是鼓动我为她弟弟求个一官半职的,教我拒绝了。现在看起来,柳玉溪这人真的是心术不正,总想着干涉朝政!简直是祸水!”
柳玉溪大震,错愕的看着自己情同姐妹的宋盼烟,“盼烟,你为何口出恶言!我哪会不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