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磨蹭蹭下了床,面对着姬修羽,挪到了檀木衣挂边上。
姬修羽转过身去,悠悠地开口道:“一起用早膳吧。”
萧遇卿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晚上喝太多,现在肚子还撑得慌呢。”
再在这里多一刻,被他发现的机会就会多一点。
姬修羽到也不勉强,终于大发慈悲:“也罢。你先回去吧。”
萧遇卿如遇大赦,披上衣服就溜了。
姬修羽望着床上那摊血迹,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这床单交给侍女们洗,都是女人,她们肯定知道这团血迹是什么。
搞不好,她们会八卦出去。
所以……
他开口叫到:“临风。”
临风马上进来了。
姬修羽嘴角微微一扬,说到:“交给你一个艰巨的秘密任务。”
临风神情严肃:“殿下请吩咐!”
姬修羽抬手,一指床单:“去把床单洗了。记住,你亲自洗,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临风瞪大眼睛:“是……是!”
他走上前去收拾床单,一眼就看到了那团血迹。
所以说……
他莫名地激动起来。
看来,他昨晚送的汤,大有效果啊。
也是。
他们做侍卫的,心都操得稀碎了,总算是有进展了。
可喜可贺。
他将床单揉进怀里,便告退了。
堂庭山脚下。
营地的帐篷里,一身戎装的柳轻尘斜躺在榻上,正在小憩。
他微微蹙着眉,似乎正陷入了回忆里。
月夜。
依旧是那座木头小屋,窗户前的梧桐树叶轻颤。
息簪落心满意足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顺手给他扔上一件衣服。
而他,则面无表情地躺着,如同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她边穿衣服,边回头看他:“睡了你七天了,虽然你依旧跟僵尸一样毫无情趣,但总算够本了。”
他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眼珠间或一轮。
息簪落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朝他俯身下去,气息吹到他脸上:“这一百两银子看到了吗?你主动抱我一下,或者亲一下,我就给你,当做这七天的辛苦费。”
他鄙夷地扭过头。
“土匪抢来的肮脏的钱,我不要。”
息簪落冷笑:“我把你抢上山的时候,你可是穷得一分钱也没有。我给你吃给你住,还算倒贴了。”
柳轻尘薄唇微掀:“那你放我走。”
息簪落哼了一声,将银子塞进自己腰间。
“我还没玩够你。”
她推开窗,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感叹了一声。
“今晚月色真不错。”
难得的,柳轻尘没有接着她的话头冷嘲热讽。
他坐起来,慢慢地穿着衣服,话语很平静。
“月色再好,也与我无关。你关了我三个月了。”
息簪落把玩着自己手臂上的长鞭,良久,才说到:“你要是肯亲近我一下,我就带你出去。”
她是随口说的。
她知道,他的自尊不允许,他也不愿意。
柳轻尘穿好衣服后,慢慢地走到她身边。
然后,他抬起双臂,在她惊讶的神情中轻轻地环住她,冰凉的唇落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