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这一幕。
果然,这就是养玉阁的血玉为什么会如此珍贵的原因。
卿卿,她的伤口能自愈。
她,确实是个宝藏。
不仅仅对他而言,对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然而,越是宝贵,她的处境越危险。
他,能不能活到护她周全的时候?
段家院子。
此时,已经是鸡飞狗跳。
绿豆和段大妈扭打在了一起。
段大妈揪着绿豆的头发,声嘶力竭:“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才过门不到一个月,就不尊长辈,不做饭,说几句还跟我顶嘴!我看你是把自己当公主了啊!”
绿豆不甘示弱:“老不死的!我又没要你们家彩礼,你反而惦记我的嫁妆!我一出门,就在我房间翻箱倒柜找银子,穷疯了么!把我当丫头使?呸!我可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凭什么尊敬你,给你做饭!”
段大妈嚎叫起来:“都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泼妇儿媳!”
两人一阵风似地,从东院纠扯到西院。
段三郎刚踏进院子,就听见院子里的动静。
他叹了口气。
不到一个月,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当初,是绿豆主动送上门来的,还自带嫁妆。
更何况,绿豆姿色还不错,身体又健康,没病。
虽然出身不好,但反正是个妾,又不指着她在仕途上发展。
他想着,反正琑儿也离家出走了,这空窗期,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没想到,绿豆彪悍,他娘泼辣,都不是好相处的主。
他快步走到两人中间,用力将两人分开。
两个女人撒了泼地打架,一个收不住,在他脸上划破了皮。
他沉着脸,一巴掌朝绿豆扇了过去。
“不过是个妾,怎么敢和我娘打架!信不信我休了你!”
绿豆捂着脸,梗着脖子:“段三郎,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新鲜劲儿玩过了就想甩了我?我爹是衍城的族长,在黑道上那是有几分排面的。你要是敢弄我,你这小官怕是没得做了。”
段三郎头疼无比。
这烫手的山芋!
他一把将绿豆推进了屋里。
“先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
绿豆又哭又喊,在屋里摔瓶子摔罐子,弄得震天动地。
段三郎来到院子,又见段大妈扯着他的袖子在哭嚎。
“你把这女人弄走吧!什么玩意儿啊!竟然连我都打!早知如此,还不如琑儿,虽然是个病秧子,好歹安分听话。”
段三郎身心俱疲,揉着额头:“当初不是你出主意让我给她下毒的吗?”
段大妈继续嚎:“我哪知道这个还不如前一个啊!你赶紧把她赶走!你去找琑儿,给她道个歉。女人耳根子软,哄哄就回心转意了。这下毒的事,就说那毒药的毒性不强,当初并不想真的毒死她,只想借这个机会赶她走。”
段三郎一脸的后悔莫及:“你以为我不想找她吗?这上哪儿去找?”
段大妈揪着他的衣裳,一把鼻涕一脸泪:“老娘一辈子没受过这个气!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再不把这个小贱人赶走,我就被气死了。”
段三郎心烦气躁地撇开段大妈:“当初不是你挑拨离间,我至于和琑儿闹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