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王瑾瑜身后的老驴,看着披头散发,像恶鬼一般的王三妹,脸上寒霜罩起,提起一把椅子,便塞到了王瑾瑜和王三妹中间。
王三妹来不及收身,一下子便撞到了椅子上,脚下磕绊之后,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脑袋还在墙角上磕了一下,疼的直咧嘴。
这一撞却让也她清醒过来了,有人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当看到王瑾瑜那张明艳的脸时,牙齿开始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手指哆嗦着指向王瑾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不要得意,呵呵,今后,你别想再回王家。”
王瑾瑜看着眼前这个因妒恨而变得没有正常人样的妹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受的,不管怎么说,她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
至于王家,就算是八抬大轿来请自已,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心情。
王瑾瑜眼中流露出的怜悯神色被王三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让她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几乎就要烧掉她,两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赵向阳看到她又要发疯的样子,朝着跟进来的几个人说道:“把她架出去,我不管她是谁?敢影响我询问案情,那咱们就一起去局里好好聊聊天”
显然,他这一句话威慑性挺强,跟进来的几个宋家的人,连哄带骗的,把王三妹带了出去。
王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王家的人,她是我的妹妹,你别见怪啊!”
……
城市的夜晚被惊醒了,市局几乎全员出动,局长吕保全亲自坐镇,除了让干警们连夜搜捕凶手之外,又连夜给各分局开了会,下达了硬性任务,并要求各大企业保卫科出动人员协助缉凶工作。
张军是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接到通知的,这让他很是意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大可能。
坊间的传言越来越邪乎,说是宋市长和他的朋友约会,被市长夫人发现了,于是便找了一个人,去刺杀那位女士,可是被宋市长只身挡住歹徒的凶刃,英勇搏斗之时受了伤。
这个传言真真假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在趁这个机会搅浑这池水。
而且居然说的大体不差。
张军自然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事情既然是发生在金陵饭店,他的最大的客户代表还住在那里,自然要去探望一下。
买了几样南淮特产作为礼物,送到了王瑾瑜的房间。
看到进来的是张军,一旁的老驴明显放松了。
王瑾瑜看到儿子前来探望她,感动之余,一颗不上不下的心,终于安稳下来,果然还是儿子好。
“这两天我可能要回港,过些日子可能还会来。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捎来。”
王瑾瑜这些话显然有些超出了商业关系的意思,张军自然也是听得明白,连忙摇手道:“瑾姨,真的不需要。”
两人正就此问题进行探讨,单红也急匆匆的过来探望。
看到张军也在这里,她只是淡淡的打过招呼,便不再搭理他。
和王瑾瑜两人讨论起现在外面流行的发型问题。
这让张军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很难琢磨得透,那一夜的激情,难道只是为了彻底分手?
不同于张军的一无所知,对王瑾瑜和宋国诚之间的关系,单红是大体知道一些的,两人在这几天时间里已经见过两次面了,她猜测可能是原来就有一定的关系,至于到了什么程度,这个不好说。
所以听说宋国诚在金陵饭店门口出事之后,单红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看到她瑾姨没什么事情,才放了心。
却不曾想,在这里又遇到张军,她心里有些别扭,说是要和他彻底分手,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很难做到。
那天早晨,她轻轻吻了正在熟睡的张军,流着眼泪,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个曾经的家。
过了两天,宋国诚经过抢救已经清醒过来了,王瑾瑜启程返回香港,拒绝了张军去送站的提议,而且态度很坚决,这也让张军搞不懂了,送个站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宋国诚因为伤口较重的缘故,给他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可是凶手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省组织部长宋庆元大为震怒,亲自下沉到南淮市公检法部门检查工作。
吓傻了市里的一众单位领导,都开始战战兢兢地先做着自检自查。
其实这些部门都知道,只要能抓到凶手,那么工作当中自然是没什么可检查的了,所以大家都把目光瞄向了市局。
市局又将压力重重的压到了刑警队,这种大案要案自然是刑警队担当大任。
刑警队不负众望,又是在七日内,查到了重要线索,并已查明凶手的信息,但这个重要线索,赵向阳拿在手里,却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不敢私自做主,只好回家找老爷子。
赵锦南听了赵向阳的话之后,很有些吃惊:“你说的是真的?”
面对父亲对自已专业的质疑,赵向阳拍着胸脯保证:“那我还能跟你说瞎话吗?你别忘了,我专业就是干这个的,自然不会出错。”
赵锦南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喃喃自语:“竟然会是他们自己家人做的?”
赵向阳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目标当然不是宋国诚,可是这件事情他不想说出来。
在赵向阳向赵锦南汇报后的第二天,宋家,宋庆元看着跪在眼前的宋哲,拿起茶几上的茶杯,一下子便砸了过去。
“孽畜,你个孽畜,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哲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宋庆元更加生气了:“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坐在一边的王三妹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连忙起身说道:“爸,阿哲的本意应该不是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说起来这事都怪我。”
王三妹主动的把责任自已身上,但宋哲却并没有按着她的思路走,他始终觉得自己的母亲很可怜,总是在忍让中度日。
此刻面对大发雷霆的爷爷,仍旧倔强的说道:“跟我妈没有关系,我只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谁知道我爸会挡到前面去?”
宋庆无又抓起一个茶杯掷了过来,“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滚,给我滚,滚出宋家,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从今往后就当宋家没你这么个人。”
宋哲阴沉着脸不说话,心里却在想,走就走,你当我稀罕这个宋家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地方。
闻讯匆匆赶来的宋彰看到弟弟宋哲跪在地上,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惊讶地问道:“弟弟,你又惹爷爷生气了?这么大的人了,你也不体谅体谅长辈们。”
接着便一路小跑地到了宋庆元的面前,给他端来了一杯茶,恭敬地说道:“爷爷,弟弟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长孙的这句话,让宋庆元心里好受了许多,毕竟还是有一个孙子懂事的。
他本想顺着宋彰的话头下个台阶,放过宋哲了。可是好死不死,王三妹在这时候插了一句话:“爸,您不知道,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阿哲,国诚跟那女人之间的事,真的很让我绝望啊。”
原本那天在医院闹过之后,她已经算是冷静下来了,可是刚才宋哲又提起“那个女人”这几个字时,她心中的那股郁闷之气又活了过来,被嫉妒烧坏脑子的人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
宋庆元的火气又一次被成功地挑起:“这么说,你们都没错了?我看这孩子没教育好,你有很大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