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不敢杀你,是怕你死得太过轻松。”萧芷颜猛地拔出剑道,“我要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皇甫兰英瞪大了眼睛倒地,他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不一会儿,他周围的草地便被鲜血染红。
赫驰和苏锦见萧芷颜杀了皇甫兰英,便停下了手,而皇甫珺则是颤抖地指着萧芷颜道:“你……你真的会武功?这怎么可能,朕明明让隐卫看过……”
“因为我的武功比你的隐卫更强。”萧芷颜冷冷地看着皇甫珺道,“父皇你不要那么震惊,你不是要苏锦杀了皇甫兰英吗,我替他杀,不也一样吗?”
“你们,你们全都在骗朕!”皇甫珺指着萧芷颜道,“你和你的姑母一样,一直都把朕玩弄于鼓掌之间!兰溪,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大皇兄可不是我的对手。”萧芷颜看了皇甫兰溪一眼道,“更何况,比起我死,他大概更希望父皇你去死吧。”
“你说什么?!”皇甫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甫兰溪道,“告诉朕,这只是这个女人在挑拨离间!告诉我!”
“不,父皇,皇妹说得一点儿也没错。”皇甫兰溪看着皇甫珺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浑浊的双眼道,“从母后死去的那一刹那,我就恨不得你能赶快去死!”
“你……逆子……一群逆子……”皇甫珺猛烈地咳嗽起来,皇甫兰溪却还不肯放松,“忘了告诉您了,您知道这几年您的身体为何总是每况愈下吗?是因为总有人在你的饮食中下毒呢。而且下毒的可不止儿臣一人,谁是太子,谁就会下毒。”
“朕……朕要杀了你!”皇甫珺踉踉跄跄地朝皇甫兰溪走去,只是还未走到皇甫兰溪的面前,他就重重地跌倒在地,他瞪大着双眼看着周遭的这一切,凌贵妃已不是自己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皇甫兰英也不是那个孝顺懂事的太子,萧芷颜竟成了武功高强,心肠狠毒的女子,而自己和皇后所生的儿子,竟然一心都希望自己去死……
他皇甫珺的一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凌贵妃,朕最后再问你……问你一声……你这一辈子……是否有过一瞬间……爱过朕……”皇甫珺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看着萧婉月道,“不……哪怕不是爱,只是一丝……一丝丝的感动……有没有过……”
“没有!”萧婉月狠狠地说道,“那么多年来,我对你只有恨和厌恶,没有别的一丝感情。我萧婉月这一辈子就只爱芷染一人!”
“好……好得很……”皇甫珺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双目圆瞪,却不再动弹,苏锦将手探到他的鼻子前,摇了摇头道:“他死了。”
皇甫兰溪猛地跪倒在地,他确实很痛恨皇甫珺,恨他让母后如此伤心,恨他薄情寡义,竟连母后病重都不去看一眼,可是现在他真的如自己所愿死了,他的心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许毕竟……他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在四周陷入一片沉寂之时,一个女子悲戚的哭喊声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只见一个身着绿色纱裙的女子趴在皇甫兰英的尸体旁失声痛哭道,“太子殿下,是谁害死了你?是谁那么狠心?太子殿下你不要抛下我……不要……”
女子正是皇甫兰英的侍妾俞羡飞。
“姑母,现在皇甫珺已死,如果你还想要杀我,我也随时等着你来取我项上人头。”萧芷颜看着萧婉月的眼睛道,“只是,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束手就擒。”
“你走吧。”萧婉月看了一眼萧芷颜道,“你虽然和你父亲一样,是五行之体,可是你的相貌性子却是像极了我,这都是天意,只是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皇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萧芷寻看着萧芷颜咬了咬嘴唇道,“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吗?”
“……”萧芷颜看着萧芷寻真诚的双眼,过了许久才说道,“如果有缘的话,我们再聊。”
“这是父亲留下的《五行秘谱》。”萧芷寻将一本书放到了萧芷颜的手中道,“皇姐你是五行之体,这本秘谱还是留给你吧。但是你要答应我,虽然母亲有些事情确实做得不对,但是你不能伤害母亲……”
“我的仇已报,接下来,我不会再过问三国五城的任何事情。”萧芷颜接过《五行秘谱》道,“你是男子汉,你要好好保护姑母……”
萧芷寻点了点头,搀扶着受伤的萧婉月渐渐走远,萧芷颜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始终都无法对着萧婉月开口叫母亲,也许不叫“母亲”,她便不会那么伤心……
“啊……”突然,萧芷颜的背后传来了皇甫兰溪的一声惨叫,萧芷颜、苏锦和赫驰纷纷转过头去,只见浑身是血的俞羡飞从背后一剑刺中了皇甫兰溪,她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仿佛鬼魅一般。
“该死!”萧芷颜心中暗骂一声,她只顾着眼前,却没想到俞羡飞会殊死一搏,恐怕皇甫兰溪也是沉浸在皇甫珺去世的现实中,没有提防俞羡飞。
她一掌将俞羡飞扇倒在地,俞羡飞飞出老远跌倒在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萧芷颜皱着眉蹲下扶起皇甫兰溪的头,皇甫兰溪的嘴角鲜血不停地往外流,萧芷颜点住皇甫兰溪的两处穴位道:“皇兄,你不要动,我这就送你回宫……”
“没用了……”皇甫兰溪吃力地说道,“她刺中了我的心脉,我是不行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不会的……”萧芷颜有些不忍地说道,“宫里有很多太医,他们一定能救活你的,你还要登基当皇帝呢……”
“芷颜……其实当不当皇帝,我并没有那么所谓……”皇甫兰溪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他拉着萧芷颜的手道,“其实我只是想当了皇帝,追封我的母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