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慕家的事,由你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不过,晚上关于他这段时间遇见的异常情况,我会向他坦白。”
慕南柯疑惑地看过来,不明所以。
云皎问他,“你有几个儿子?”
“一个。”慕南柯回答得非常迅速,在云皎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改口道,
“还有一个。”
“我很奇怪,你这几天都围着慕临川转,怎么一点不在乎慕成林的死活?”
慕南柯望向虚空,惆怅道,
“有什么奇怪的,你没听说过吗,男人只会对喜欢的人的后代上心。”
“切。”
云皎嗤之以鼻,不和他做无谓之争,他当年造人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这话。
要不是他弄出个私生子,慕临川也不至于遭这些罪,慕成林也不至于嫉妒得发疯,弄成这副局面。
云皎幽幽地说道,“但愿你真是这么想的。”
她觉得他冒险出来走一遭,绝不是只为了看看儿子这么简单。
慕南柯在云皎的目光逼视下,觉得不能再让她掌握主动权,于是问道,
“你呢?你对阿川有什么想法?”
就算不想承认,现在这段关系是否结束,全由云皎掌握。
云皎狡黠一笑,阴森森地说道,
“骗身骗心骗感情,玩弄够了就丢掉,捏扁搓圆虐心虐身。”
“嘶!”慕南柯搓了搓手臂,“年纪轻轻这么毒!”
云皎应下,笑意不达眼底,警告道,
“对啊,有机会劝劝他,千万要离我远一点。”
“在这等着呢!”
他突然出手,捏住云皎的手腕,探了下脉搏,云皎面色一变,抽回手,声音含着冷意,
“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揍你!”
脉搏可以试探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云皎一直在遮掩她的身体情况。
慕南柯了然,
“果然,你骗得过那群傻子,骗不过我。”
他信誓旦旦地点出她的身体状况,
“脉象浮取散漫,节律混乱,散似杨花无定踪,元气离散,精气衰败,外强中干之象。没猜错的话,你被封印过灵脉?”
可是又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强行冲破了封印,不过灵脉受损,她现在无法恢复至全盛之时。
饶是这样,她的实力,慕南柯也无法探测。
不由得暗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云皎摸着手腕,思索着他点出她身体情况的缘由,问道,
“怎么,你会治?”
相当于承认了他的猜测。
慕南柯就等她这句话,展颜一笑,
“那你可问对人了,你也不打听打听,二十年前,玄学界第一调香师是谁!听说过‘南柯一梦’吗,那是我的成名作品。”
他说完便等着云皎惊叹、崇拜的眼神,云皎淡定地说道,
“然后呢?”
他再有名望,不能帮自己解决问题,就没必要过分崇拜,眼界开阔了,自然对一切祛魅。
“啧,你这孩子,没劲。”慕南柯也看明白了,云皎年纪轻轻便心性坚定,
“香药同源,我可以给你调制一款香料,助你调理灵脉,理清体内紊乱的气息。”
“条件?”云皎开门见山,在商言商。
慕南柯也不废话,“阿川,对他好点。”
“哪方面呢?”云皎垂眸问道。
“就像他一直要求的那样,陪陪他吧。”慕南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是我亏欠了他。”
“不行。”云皎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对谁好,看我自己心意。”
一方面不想受人制肘,另一方面,她不想再用慕临川做筹码,情债已经纠缠不休了,不能再添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慕南柯不满地吐槽,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没别的要求,居然被拒绝了,气哼哼地说道,
“那香料也不给你,我就这么一个要求。”
“我不朝你要利息都不错了。”
云皎点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牙印“手表”,
“看见没,你儿子咬的!”
慕南柯哑火,尴尬地笑道,“我儿子牙还挺齐,哈哈。”
“你过几天还得回去蹲监狱。”云皎突然提起,“就算你不肯,有我在,你就逃不了。”
不能让他坏了江行知的事业。
慕南柯脸色垮下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可以让你提前出狱,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云皎定定地盯着他,复述着自己得知的消息,
“据说你服刑期限是二十年,今年才第十五年,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说呢,慕叔叔?”
江行知跟她提过慕南柯,想争取他为助力后,云皎当时虽然没作考虑,但是也简略了解一下对方。
实际上,她确实需要调香师,现在调香行业没落,知名的调香师水平也就一般,大部分都是在浪费材料,自我陶醉。
不过谈生意,在于谈,上赶着就不太好了。
原本慕南柯送上门来,她就有这个意向,巧的是,居然是他主动提起这事。
“你?”慕南柯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
她确实实力强悍,不过在慕南柯眼中,云皎少年英才,定位是孤胆英雄,减刑这种事,需要超自然管理局下批文才行,他不觉得云皎小小年纪有这种话语权。
“对,就我。”
云皎目光灼灼,自信地与他对视,“不过,你要为我效力五年。”
“不干不干,那岂不是换个地方蹲监狱。小丫头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
慕南柯以为她在诓自己。
“我又不限制你自由,就是想要你的香料罢了,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云皎做作地说道,“听说以香料治疗都靠疗程的,我这不是想着稳妥一点吗。
万一我把你捞出来,你跑了我找不着人怎么办?再说,你还有更快的出狱办法吗?”
有的话,他就不用蹲十五年,借别人身份出来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