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起来算是晚的,由于在别人家做客,慕家还有长辈慕老爷子在,大家早晨都乖乖早起。
下面这群人,律师,医生,霸总,个个都是卷王之王。
这个作息,对散漫惯了的云皎来说有点早,他们却习以为常。
大部分人有事找云皎,吃完了早餐就坐在下面等她,谁也没敢去敲门。
慕临川也起得早,他是特意等着云皎一起吃早餐的,可是本以为是二人世界,多了个没眼力见的乔玉峦。
现在乔玉峦以女孩的身份,更加肆无忌惮地黏着云皎,还殷勤地抢了他的活儿,
“皎姐,这个虾饺好吃,你尝尝。”
“皎姐,你要不要醋?”
“皎姐,你喜欢小笼包吗,有时间你来京城找我,我们学校附近有家小笼包特好吃。”
“好,有时间去。”大佬对吃的一向感兴趣。
慕临川没吃几口,气都快气饱了。
本来回到江城,他和云皎朝夕相处的时机就少了,他的追妻之路还遥遥无期,现在还多个捣乱的。
“啪嗒!”
在乔玉峦递给云皎一杯豆浆的时候,慕临川重重地放下筷子,表达不满。
桌上就他们三人,云皎诧异地看过来,打量着他,他又怎么了?
慕临川绷着脸,找茬,
“把你的花拿远点,我花粉过敏。”
云皎坐下后,随手把花放在手边,慕临川坐在她对面,餐桌很大,花离他很远。
过敏?明显这人在找茬。
云皎不惯着他,无情地揭穿,
“你过敏怎么把花送过来的?”
慕临川脱口而出,“你知道是我送的?”
“我看起来很蠢?”和房间里那束如出一辙,除了他还有谁。
再说,这栋房子里的人,只有他有这份闲心,也只有他敢给自己送花。
“原来你知道啊。”慕临川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别扭道,
“知道是我送的连句早安都不跟我说。”
那不是刚下楼被你瞪了一眼,才不想触霉头。
云皎不想跟他掰扯旧账,她要是说他无理取闹,又会陷入无限循环。
于是按照他的心意,补了一句,
“早安,慕先生。”
“哼。”算你识相。慕临川捡起筷子继续用餐,这次哼的语气上扬,听起来像撒娇。
“当啷!”
这回换成乔玉峦的筷子掉在桌子上。不是吧,大佬这么宠他吗?
看来以后不能明目张胆地针对他,有傅青洲这个前姐夫的前车之鉴,乔玉峦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姐姐身边的男人。
要男人干什么?姐姐独美!
而且,云皎在京城亮相后,这几天传言中,都说云九当年为了个男人抛弃一切,南下结婚去了。
曾经的铿锵玫瑰霸王花,变成楚楚可怜小白莲了。乔玉峦亲眼所见,痛心不已。
作为云九的事业粉,乔玉峦下定决心肩负起阻止大佬变成恋爱脑的任务。
慕家的餐厅是开放式的,客厅里除了秦青滟是普通人,其他人都耳力极佳,不像秦青滟那样伸长脖子看热闹,但是都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一大早吃了大佬的瓜,大家都很满意。
没想到俩人私下相处是这样的,大佬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云皎是为了昨晚组团的兄弟三人才特意早起一会儿,用完早餐,坐在沙发前,
“问吧,什么事?有保密需求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聊。”
她一转头,慕临川立马会意,安排道,
“一楼有个书房。”
最终,谈话在慕家一楼的书房进行。
傅青洲第一个。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师叔,上次你指点过后,我就把家里的麒麟摆件收起来了。
我妈脾气确实好了不少,还让我有空带远翠回家吃饭,但是,远翠为什么还是不理我?”
“玄学不是万能的。”云皎不用算都知道怎么回事,她皱了皱鼻子,最不想接的就是姻缘的单子,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夫妻关系不和都是婆媳原因?”
“难道不是?”傅青洲摸不着头脑。
他勤勤恳恳地赚钱养家,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不是婆媳关系难道是他的问题?
大佬闭了闭眼睛,吐槽道,“你没救了。”
“别啊,小师叔。”傅青洲急了,诚恳地乞求道,“还请小师叔指条明路。”
“你儿子三岁了吧。”
傅青洲点点头。
“三岁了,你连他舅舅是他小姨这事都没发现。你是不是觉得,媳妇娶回家就万事大吉了。”
见他若有所思,云皎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自己能赚钱就很了不起了,可远翠是缺钱的人吗?”
声名远播的玄医,只要她愿意出手,向来是别人抢破头给她送钱。
为了这个男人,乔远翠将事业搁浅了四年。
“还有,你妈对远翠态度不好,都是你放任的后果。”
看在他叫自己一声小师叔的份上,云皎才愿意多说几句。
没想到,傅青洲接下来的话,让云皎听着就来气。
他说,“我妈养我不容易,她年纪大了,我们得让着她。”
听听,多典中典的发言。云皎瞬间觉得血气上涌,连珠炮一样怼道,
“你妈不容易那是你和你爸的事,她是在你结婚之后才不容易的吗?
再说你们那样的家庭,她有什么不容易的?”
傅夫人那是实打实的豪门贵妇,只要她想,家里雇八十个保姆都雇得起。
是吃饭不容易,还是逛街打麻将不容易?
“你要是觉得和远翠结婚给你妈造成困扰了,那你还是放过远翠吧!”
后面这句,云皎承认自己越界了。
之前和傅青洲的对话是面对客户,现在是气急站在朋友立场上,为乔远翠不平。
就像乔玉峦对云皎的期待一样,曾经,云皎也为乔远翠放弃事业可惜,但是依旧尊重她的选择,不再打扰。
“我、”傅青洲想要为自己辩驳,被云皎打断,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味儿太冲,气到我了,我怕你再说几句经典名言,一个扫堂腿踢飞你。
云皎深呼吸调整一下,摆摆手,
“风水的事,找青松,他会帮你解决。至于情感咨询,”
云皎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影,建议道,
“你不如问问慕临川。”
好像一直以来的印象中,慕临川很少出现这样的发言。
可能因为他爸妈离婚后,他就和妈妈断连了,没有妈宝的机会。
但是,云皎直觉,慕临川和傅青洲在对待感情问题上,不是同一个价值观。
傅青洲大多数时候对别人都是上位者姿态,但是面对绝对权威云皎,他硬气不起来。
辈分和实力都在那儿,大佬发话赶人,他只能乖乖离开。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笨人,在脑海中反复思索云皎的话。
“到我啦?”顾倦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