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寡儿媳这臊眉耷眼的样子,贾张氏来了气。
她心里暗恨:当然啊!要是易中海单独来,我怎么可能让他进家门儿!
可今天是大年三十,又有孩子们在场,不是发脾气吵架的时候,她也只好隐忍。
“大过年的,别来劲啊。”贾张氏低声提醒着说,“要不是有傻柱和晓宝他们一起,我肯定不能答应易中海来。”
本着同样的想法,秦淮茹再是不高兴,也只有隐忍下来。
晚上,聋老太太换上了新衣服,再给郑晓宝拿出一双新棉鞋:“我托晓娥买的,你看看合适不?”
穿上新棉鞋,郑晓宝站在聋老太太面前展示一下。
新年新人新气象。聋老太太很高兴,和郑晓宝一起去参加晚宴。
几家人凑在秦淮茹的家里,炒了几个菜,吃了饺子。
饭后喝着茶、吃着花生瓜子,秦淮茹连忙指示孩子们给聋老太太拜年。
聋老太太是五保户,街道也会发放一些钱、票和粮油。现在又有了郑晓宝在身边,她的生活已经很安稳、很舒适。
对于孩子们的拜年,她笑容满面地进行了回馈。
每人领到了一块钱,贾梗和两个妹妹都很开心。
大人们的说笑,孩子们并不感兴趣。三人戴好了棉帽子,约到屋外去放小鞭。
贾梗几人正玩得开心,何雨柱走来低声教导几句。
听了他的话,贾梗显得很为难:“这合适吗?”
何雨柱见贾梗为难,就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啊?大过年的,大家都图个乐呵,你们几个还能得到压岁钱。”
说着,他再凑近贾梗低声说:“你不还是许大茂的干儿子吗?!想不想再放小鞭儿?”
想着很有道理,贾梗为能多得些压岁钱,可以和妹妹们一起放鞭炮,就愉快地认同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熟睡的许大茂和娄晓娥,还在睡梦中,就被贾梗等三个孩子惊醒了。
这三个孩子敲着碗碟,模仿着乞丐行乞的模样和唱词,讨要新春佳节的礼钱。
许大茂厌恶不已,娄晓娥却笑着拿出三块钱:“既然是干儿子,应该给。”
三个孩子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钱,紧跟着按照何雨柱的吩咐,再去找三大爷讨要。
这样的行为,肯定招来三大爷等人的不满。
三大爷站在院里发着牢骚,许大茂知道孩子们是受到了何雨柱的指使,给这两家大新年的添堵,也跟着叫骂起来。
一大爷、二大爷等人只好劝说,三大爷不服气地说:“这事儿既然办得不地道,那几个孩子就应该退钱。”
何雨柱只是笑呵呵地看着那两人,心里暗想:一个是我死对头,一个坑我礼物不办事,活该。
贾张氏听了,脸上已经挂不住,连忙以找孩子问问为借口躲避。
“这事儿肯定是真的,还问什么啊!”许大茂气恼地说。
“要退钱,也得等他妈回来不是?”贾张氏找着借口,“淮如一大早就去郊区,说是带她堂妹过来住几天。”
何雨柱听了,心里喜不自胜:嘿,还真有门儿了!
院子里的人们正在吵闹,却听得门外传来嘈杂声音。
轧钢厂的几位领导带队,前来大院里进行佳节慰问来了。
走在前面的,正是李和时副厂长。
能当上领导,自然都是肚里能撑船、额头上能跑马的人。
此时的他,见到许大茂、何雨柱,以及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丝毫没有一点尴尬的神情。
一大爷等人见领导们驾临,也都不再吵嚷,而是簇拥上去。
场面很热闹,一时不知道是谁在慰问谁。
“安静,安静。”李和时用浑厚的男中音,制止了纷杂的状况。
“听领导说。”二大爷刘海中配合着指挥后,把儿子们叫到身边,认真聆听领导的讲话。
“新春佳节到来,我代表轧钢厂的各位领导和广大职工,来给大家拜年!”李和时慷慨激昂地说着。
看着油头水滑的这个人,何雨柱撇了撇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一扭头,他就看见许大茂正带着温和、恭敬的微笑,在紧盯着李和时。
“让开点儿,我上厕所。”何雨柱扒拉了一下许大茂。
这个时候不是较干劲的时候,许大茂的情商很高:“何雨柱同志,怎么领导一讲话,你就上厕所?”
“管天管地,还管得着人拉屎放屁?”何雨柱说完,快步走开。
李和时听到这话,脸上有点挂不住。
“别理他。他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二大爷连忙解释
一大爷略有不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郑晓宝挤开人群:“肉、面饺子吃多了,我也去趟厕所。”
贾张氏正为插不上话,而心里着急。此时似乎被郑晓宝提醒,她连忙抢近前:“李厂长,您对我们家可真照顾。”
说着,见到恩人的她,感动得直擦眼角。
当然,她这样觉得满世界都是欠她的人,再有感动的事,也是掉不下眼泪来的。
李和时愣了一下,脸上立刻泛红。
“您给我们家的,”贾张氏还要再说,被许大茂抻了一下衣角。
许大茂虽然行为多有看不惯,但贾张氏对于有点本事能捞点实惠的人,都很感兴趣,都觉得值得尊敬。
又还是贾梗的干爸,贾张氏见到他连连冲自己使眼色之后,大致也想到这时候,可能不便直说那些肉、面的事。因为领导们做事都很低调,向来是做好事不留名。
贾张氏也是机灵的人,就继续做擦眼角的动作,不再说话。
李和时安定了心神,继续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更被群众不时地鼓掌而打断。
讲话完毕,他和几位领导在大院里转了一圈后,就和群众们挥手道别。
门外停着一辆绿色212吉普车,李和时正要上车。
想要巴结、感恩领导的贾张氏,见到周边清静了许多,再次凑了上来。
“李厂长,我们一家不知道有多感谢你呢!”贾张氏这回是真激动了,眼圈都红了,“一想到您,我们一家人,晚巴晌儿躺在炕上都睡不着觉。”
李和时先是不悦,此时听到这话,却若有所思地反问:“真的吗?不至于吧?”
“真的啊!”贾张氏连忙保证着说,“向天发誓,真是这么回事儿。”
“秦淮茹也是这样吗?”李和时很感兴趣。
“当然啊!”贾张氏连连拍着胸口,“我绝不说瞎话!”
冲她点点头,李和时板着的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说起来不仅是同事,更有我对她的一份特别照顾。”
“我们都知道,您是大好人!”说着,贾张氏冲他竖起大拇指。
许大茂跟了过来,见到贾张氏和李和时说得很热烈,感到有些诧异。
“大茂,你刚才不也说要感谢领导吗?”贾张氏觉得自己谄媚有点过分,连忙叫上许大茂。
“当然啊。”许大茂立刻把眼睛挤成了一道缝儿,“李厂长,谁不知道啊!这是大家的主心骨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