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突然明白了一个疑点:老师的人是在哪里找到了古南橡。
在阿婆家。
“我父亲在整个山西一手遮天,古南橡那么简单藏匿,为何他找不到?”叶妩自问,“不,他没有找不到,他只是不想找”
这个思路顺通了之后,其他的事情,逐渐抽丝剥茧,出现在了叶妩的眼前。
她的心似一团火。
她想要回家,想要立刻见到她父亲。
叶妩转了身,直接往大门口走去。走着走着,路好像变长了,于是她开始小跑,小跑又变成了疾奔。
司行霈的副官就看到,叶三xiǎo jiě似发疯了一样,从他们府上跑了出去。
“要不要跟太太回禀?”副官们面面相觑。
“得回禀。”另一个道。
于是,他去禀告了顾轻舟,说叶妩跑走了。
司行霈挑眉:“看来,那小丫头终于想通了。”
顾轻舟道:“你都那么说了,她肯定会回过神来的。她之前没想通,是因为她身在其中,不像我们置身事外。”
司行霈捏了捏她的面颊:“你就会帮她说好话。”
程渝很快也知道了此事。
她这两天还在烦和卓家的联姻,陡然听闻叶妩急匆匆往这边跑了,只当是有了大fēi wén。
“是不是司行霈调戏了她?”程渝问顾轻舟。
司行霈磨牙:“你找死?”
顾轻舟还得在中间劝架。
她把古南橡的事,告诉了程渝。
程渝越听,越是觉得有趣,就拉住了顾轻舟问东问西。
“凶手到底是谁?真不是古南橡吗?”程渝催促着问道。
“不是古南橡。”司行霈看了程渝一眼,“你确定想知道凶手是谁?”
“想知道。”程渝急忙点头。
“事关重大,你得先跟我保证,永远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司行霈肃然,“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让你们程家一起承担。”
“我保证我保证!”程渝有些不高兴,跟顾轻舟告状,“你看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把我当外人!”
“你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不成?”司行霈问。
程渝道:“你内人不是顾轻舟?这会儿又想换成我了?”
司行霈脸色沉了下去,很想shā rén。
顾轻舟见这两人斗嘴,会两败俱伤,就在中间调停:“都不许闹!”
这两人这才正了神色。
“快说嘛。”程渝沉默了一下,又催促起来,“谁杀了王乔松?”
司行霈点燃了雪茄。
他摆起了说长话的架势,先问程渝:“叶督军的人找了好几天,没找到古南橡,我们很轻易就找到了,为何?”
程渝气急:“我哪里知道?”
她是带着脑子来听故事的,不是带着脑子来思考的。
司行霈不好好说话,非要让她想,程渝想要撕烂他的脸。
真是天下的,被她捋出来了。
她知道,也告诉了司行霈。
司行霈去军营里混了一整天,也从蛛丝马迹中证明了顾轻舟的猜测。
而古南橡,他何尝没有自己的猜测?
这就是为何他总是欲言又止。
真正没看透此事的,是叶妩;真正想要帮忙,也是叶妩。
然而,她这次帮了倒忙。
“顾轻舟,你的学生也有办砸事情的时候!”程渝幸灾乐祸,“你这个老师好丢脸啊。”
“滚蛋!”司行霈冷淡道,“你下次还想要帮忙吗?”
程渝立马噤声。
她和卓莫止的事,需要顾轻舟的地方太多了,她不敢和司行霈顶嘴了。
眼瞧着天色渐渐晚了。
程渝还不走。
司行霈问她:“你干嘛?”
“我等着一起吃晚饭。”程渝厚着脸皮说道,“你总不会将我赶回西跨院,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吧?”
司行霈翻了个白眼。
程渝大爷一般躺在沙发上等着开饭的样子,让他很有些不悦。
他将修长有力的腿搭在茶几上,指使程渝:“你去厨房说一声,切一盘水果过来。”
“你摇铃,女佣就送来了。”程渝也翻白眼,“你就是想指使我!”
“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不能指使你干点儿活了?”司行霈利落打了个响指,“快去,还想不想留下来吃晚饭了?”
程渝忍住怒气,起身去了厨房。
“你又欺负她!”顾轻舟笑道。
然后她看着司行霈搭在茶几上面的脚,嫌弃的皱了皱眉:“我每日还要在那里坐着喝咖啡呢!”
司行霈这才把脚放下来。
程渝端了水果进来,递给了司行霈。
顾轻舟诧异:“你这是尽哪门子的孝?”
程渝差点吐血:“滚蛋吧你们俩,都占我便宜!”
她气鼓鼓坐在旁边,就是不肯走。
过了一会儿,程渝又问顾轻舟:“你说,叶督军干嘛偷偷毙了自己手下一个旅长呢?
若是那王乔松犯了事,叶督军找个借口处理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这点,程渝很想不通。
整个山西都是叶督军只手遮天,叶督军杀个人还要嫁祸,怎么有点滑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