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手里拿了一大朵牡丹花的周孝棠,周灵素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里还有丝丝的泪光。
周孝棠并不在意,只是走到近前将花簪在周灵素的头上。周灵素好好的双刀髻差点被这朵大大的牡丹花给坠了下来。周灵素头上顶着朵倾城倾国的牡丹花,也同那牡丹一样俏丽了几分。
顶着这么大多花,周灵素也觉得甚是可乐。周灵素故意翘起兰花指,虚点了周孝棠两下,“促狭鬼,过来替我将这头上的簪子给拔下几只来。”
周孝棠嘴角抽了抽,却也不多说什么,还真忙上前认真的给周灵素取簪子去了。
“二姐姐,后边的这根拔了,头发会不会散掉呀!嗯,还是前面这只碧玉簪子好了,左边这只也不要了,嗯,牡丹花下的这只也不要了,将花都给磕到了。”
周孝棠站在周灵素的身边,嘟嘟囔囔的,神色十分的认真,周灵素不仅不嗤怪,还很配合他。
看得周围的几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发现自家二弟,二哥如此乖巧过。
不大一会儿,周孝棠便从周灵素头上取了三四只簪子下来,仔细的用帕子给周灵素包了起来,放到周灵素身后的矮几上。
才挨着周灵素坐了下来,待他坐下,周灵素便将身前的桂花糕移到了周孝棠的面前。
周孝棠笑眯眯的丢了块在嘴里尝了尝,“这桂花糕味道到也还好,只是不及二伯母做的万分之一。”
周灵素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就这点厉害,缘何这么多年只与我去了几封信,我还纳闷我是那里惹你不快了,叫你如此气人。”
周孝棠给自己倒了杯茶,腆着脸道,“那里是我不愿意给你写信,谁叫你当初不听我的话,非要嫁给那姓赵的。每每一想到你嫁给那个伪善小人,我这才提起的笔,硬是落不下一个字。后来,你与那起子小人决裂之后,我不常常写信与你嘛,只,你回我的信到是少之又少。”
周灵素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那里是我非他不嫁,只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道我当如何?你若是厉害,怎滴不见你出来给我撑腰,只在这儿做甚马后炮,平白的叫你二姐我低瞧了你。”
周秋莲的心里翻了不知几番波浪,她竟是从不知,自家这个二姐姐竟是和离过的。想着她姨娘自小对她的教导,周秋莲便只垂眸盯着杯子里的水,不叫人看见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的鄙夷。
周秋容到是不觉得奇怪,这大周的和离的女子并不是没有,有那性子野的,家中养上几个面首,时不时的还会逛上一逛南风馆,好不逍遥快活。若不是她只是一个庶女,家中家教甚严,她自是要学那风流公子喝上几次花酒,做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子。
周秋竹则是惊喜,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有些排斥的二姐姐竟是如此的英雄。忽的觉得自己很是卑劣,以前做的事甚是幼稚,不忍直视。眼中的光芒便淡上了许多,捏着块红豆糕心不在焉的走神。
周孝棠连忙低声哄起周灵素来,脸上讨好的神情在明显不过,看得周孝瑾想自戳双目。
周孝棠苦笑道,“二姐,我的好二姐,那时我人小言微,并没有人听我的。你怎知我没与二伯去过信,我在信里太过激动,言语间有些冒犯了二伯,被我爹知道后还罚我跪了一夜的祠堂。”
周孝瑾垂了垂眸,那年确实是有一天,不知为何父亲直接发作了二弟,就连母亲也不知其中的缘由。
周孝瑾叹了口气,从来只有真心换真心,也无怪二姐姐最是惦念的一直只有孝棠。
周灵素愣了愣,随即伸手捏住了周孝棠的耳朵,“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呀,我还道我爹那段时间怎地如此忧心忡忡嘛!说,你在信里都说什么了,叫我爹直接不许小孟上门,也不许我与他玩耍。”
周孝棠无辜的看着周灵素,“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只说那姓赵的及不上君家哥哥千分之一,若是非要二姐嫁人,那自是要矮个子里拔高个呀!”
周灵素被他给气的肝儿都疼了,真真是,真真是像狠狠的揍他一顿。
周孝棠不知周灵素的神情为何如此狰狞,“唉,对了,二姐姐,话说君家哥哥如今可还好,改日可能约他出来一聚。”
周灵素拍了周孝棠一巴掌,赌气道,“什么君家哥哥,你君家哥哥早在我与那人成亲那年丢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若不是你闹的这乌龙,我也不会他丢了许久才知道的。”
周孝棠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看着周灵素,“二,二姐,你,你没骗我吧!”
周灵素阴沉沉的道,“骗你做甚,你可要好好想想如何还你二姐夫一个亲弟弟来,你二姐夫可不像你君家哥哥那般斯文好脾气。他徒手就可以打死一匹狼,就你这小身板,怕是还不够他揍两拳的。”
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一点儿担心都没有,似乎很是乐意周孝棠被揍。
周孝棠哭着脸看着周灵素,“二姐姐,这也不怪我呀,要怪就怪那姓赵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乱出主意了。”
周灵素故意将脸别到一边就是不看他,装做什么都没听见。
周孝棠虽不知其中的缘由,然就以他对自家二姐姐和君家哥哥的感情的了解,这中间的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他眼珠子一转,“二姐唉,人家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害二姐夫丢了亲弟弟,我也变不出一个君家哥哥来赔给二姐夫,如今我也只能将自己赔给二姐夫了。”
说罢,还嘤嘤的哭了起来,还顾做歉意的看了看周孝瑾。
看得周孝瑾手直痒痒,周灵素嘴角抽了抽,反手就抽了周孝棠的后背一巴掌。
“哪儿学的歪门邪道,你二姐夫可要不起你,休想就这样企图蒙混过关了。”
周孝棠无赖的拉了拉周灵素的衣袖,“二姐,我的亲姐,我不是你弟弟嘛?既然我是你弟弟,那也一样是二姐夫的弟弟,你说是不是嘛,二姐。”
这么大人了还撒娇,周灵素的嘴角抽了抽,不过面上却很是受用。
“呔,放开你的脏手。”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在众人头顶,众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来人。